舒大娘也是被押解的案犯一员。此刻她内心的恐惧有增无减。
李晴悦骤变皇妃的身份足令她难以消化,又何谈先前被自己拒之门外的竟然是当今皇帝的事实?!
虽然明知皇帝说的不是真事,但她到底不敢指责皇帝在睁眼说瞎话。
经过一番问讯,早已掌握证据的巡案大人惊堂木一拍,将无辜承受牢狱之灾的一众当场释放。一众受贿包庇的官员悉数扯下官帽打入死牢;又将涉案的主犯,县上的恶富户刘金银一家悉数查抄……
墨挚钰更是大笔一挥,无辜受害的百姓都给白银百两作为抚恤,又分别以每人次五十两医药费作为补偿。明面上,此事算得上是以完美告终。
刘家被查抄了,先前被硬性掳进刘家后院的姑娘们得以赦免。除却几个享惯了荣华的忍受不了自家的贫脊生活、打着贞洁烈女的名号以死明志,其余的都安安分分地回了家。
舒芙盈一袭轻巧罗裙回到家,当时便搂着舒大叔哭得死去活来。
就在他们父女俩相拥痛哭得天昏地暗的当口,舒川平在皇朝侍卫的护送下,回来了。
出于对亲人的敬重,舒芙盈二话不说便挑起了照料他们的重担。
不过,到底是过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乍一照顾人来,那叫一个不顺手。
索性舒川平是个烈性男儿,况且也没伤重到要假手于人的地步;舒勤艺有何萧的下属在照料,并不需她伸手。
于是,赋闲的她便时不时地忆起刘府里的舒服生活。
李晴悦被墨挚钰带到位处西郊的驿馆。
“你是皇帝?!”跳开他的怀抱,李晴悦讶道。随之又摇头否定,“如果你是皇帝,还会缺老婆?”她可不会忘了两人见面的开场白。
押解舒马氏行到门首的何萧听到这句质疑,脚步一顿。
墨挚钰淡淡地执起茶杯轻饮一口,唇边的笑容很是妩媚。李晴悦不禁一阵恶寒。
“你带我来这干嘛?”
“得罪爱妃的人,要惩处,自然无需假手他人。”墨挚钰爱怜地揉揉她的发丝,“带上来。”
李晴悦凝神思索他的话意,轻掩的门扇被打开,何萧进来。而被他拎进来的妇人,正是舒大娘。
“皇,皇……”到底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小老百姓,就算做得出千夫发指的恶事,见到传说中的帝王,登时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爱妃,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墨挚钰看都不看脚下的人一眼,就忙着跟李晴悦眉目传情。
李晴悦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恶心感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舒大叔的身子得高人救治,如今已无大碍。念在昔日你有恩于我的分上,旧事我也不愿重提。”
“就这么放过她?”墨挚钰不认同地皱眉。她对她暗地里的勾当,究竟知不知晓?
“不然还能怎样?”
“既然爱妃早已决定……那你还不快谢恩?!”对着李晴悦那叫一个含情脉脉,但对上舒马氏,眉眼俱厉,哪还有柔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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