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丈夫……会不会也是因药性相克,而慢性中毒了?
“大夫,对此毒可有什么解法?”舒大娘拉上大夫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急切的模样,让大夫错以为身受重伤并无端中毒的李智炊是她亲生骨血。
“恕老朽医术浅薄,目前,尚且无能为力……”遗憾地摇头,幽幽地叹气。
“大夫,你给我当家的看看吧!”说完不等人应下,便直接拉了就往东屋里奔。
索性大夫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迁怒,认真地为躺在床上的舒勤艺诊脉。
果不其然,他也有中毒表象。
知道此毒无解,舒大娘便双目空洞,一如濒死的人。
造孽啊!造孽啊!
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想让他们都陷入昏睡状态,不要听到刘家抢亲的动静即可,现在……却搞出这样一副局面!
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残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老天啊,这叫她该怎么活啊?!!
好在她的心理强大得很,并没有绝望得晕过去。
她突然收了哀凄,推开浑不自所措的大夫,往屋外蹿去,再径直冲到李晴悦身前,拉过她的衣襟,叭叭便是两巴掌甩过去……
她那伤心过度气急攻心的模样,更是验证了智礼的怀疑,也坐实了大夫的猜忌。
被甩了两巴掌的李晴悦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何而挨打,那声声的指控便如堂钟般朝自己印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生!死乞白赖的白眼狼啊!我老舒家是哪里得罪了你?要遭这样的横祸啊!”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立刻引来许多围观的邻众,个个翘首望向这边。冷漠着态度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是!老婆子承认,当初是想着把你许给刘家,以救我儿出狱。我知道那事是我不对,在酿成大祸前我也向你赔了不是!可你为什么要在原谅我的同时又朝我那毫不知情的丈夫下手啊?!你婶婶,啊?当时是想把你卖掉,可最后不也没成事嘛!你为什么也要在把她推入死牢后,还朝她的次子下此毒手啊?!你的心,得多黑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舒大娘狠拍着胸脯,狂吐着内心的愤慨。那绝望的模样,人见人伤恸。
只不过对于她身如其境般真实的控诉,围观的人群并没有风吹就倒地把指责印在李晴悦的身上。
她话中的真实性,还需要证据的审视。
而李智礼则不同,眼下他完全相信舒大娘陈述的是事实。
因此射向李晴悦的眼神带着股对危险的畏避,也带着股要将罪犯绳之以法的狠绝。
他二话不说,冲出人群,直奔县衙而去。
房中的李智炊在大夫的妙医中已然苏醒,听到这些,两行清泪缓缓地溢出眼眶,没入发根。
此刻他心里的苦痛,完全掩盖了身体的疼痛。紧紧地攥住身下的床单,他的呼吸都带着挣扎。
她,竟一点都不顾念他从前的好,只因他娘亲的得罪而迁怒无辜,甚至对他也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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