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平息干戈吗?照你这么说,我歧蜀便不该和你合作,而应该和那些小国合作,不然唇亡齿寒,最后遭殃的是我歧蜀。(
最后一个道士)”亚塔扎不是傻子,他也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这种拿家国子民的生命做赌注的赌局,他没有那么豪迈,他是个谨慎的家伙,从前现在,甚至以后都会是。
云芷眉头微微皱起,甚至有几分怜悯的看着亚塔扎,道:“你我都是权宜之计,但我还可以选,你有得选吗?”
亚塔扎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道:“所有的小国从兵力来说都不足为惧,甚至无一及我歧蜀,但是有两个地方却不是那么好攻打的,一个是涉莱国,一个是傲地。(
妖妃有点狂)”
他很聪明,转眼就挪开了刚才对自己不利的对话,而云芷也不甚在意,就着他的话想了一会,涉莱国就是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个有城池的国家,他们相较其他小国来说,较为富饶,若是亚塔扎有朝一日定都的话,必定会在那里。
而且那地方有一个让人忌惮的事情,就是那一块绿洲上,不仅仅是有涉莱国,若是攻打的话,同时要面对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小国那么简单,而是一群小国的奋起反抗。
而傲地其实也是个麻烦的地方,他们甚至不算为一个国家,而是一种宗教一样的存在,他们历代女王都是沙漠的圣女,整个大漠无一人不信奉她们,若是他们前去镇压,怕是要引起大漠诸国的集体抵制,以命相搏,不怕死的敌人最麻烦。(
斗神)
可若是不去摧毁,极有可能宗教的力量会展现出来,大军压境,诸多小国为了保命,听从圣女的意见,暂时放下干戈,联合起来抵抗强敌,多少会有些麻烦。
所以要真的开始打起来的话,“第一先打涉莱国,随后攻打傲地,余下的小国可在这两处崩塌之后,再做考虑。”
亚塔扎皱眉,似乎还在思索云芷的意思。
而亚塔扎身边的西果穆达则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何不是先打傲地,先打涉莱的话,无疑是打草惊蛇,或许在攻打的时候,那些小国便跑去了傲地,真叫他们聚集在一起,那将会是一场恶战。(
妖精的独步舞)”
他经历过于盛华乘云军的交战后,的确是对云芷有些佩服,但是打心底还是不肯完全佩服的,因为这终究是个小丫头,所以他才会故意挑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为了给他们这边争面子,也是为了让自己舒坦一些,毕竟这些日子许多人都以“你的那个恩人”来在他面前称呼云芷。
云芷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复原力果然是个怪物:“你说的没错,看上去的确是应该先打傲地,但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傲地终究只是傲地,便是他们再折腾,也不过是群龙无首,涉莱国周边却有不少小国,打草惊蛇也要分清什么是蛇,什么是草。(
继承者:纨绔二小姐)”
云芷只是就事论事,但是西果穆达却觉得面上一灼烧,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说的好听,可是不管咱们怎么打,反正都会有一边会被惊到,这有什么区别,倒不如到傲地擒住那圣女,倒还少些干戈。”
不管是他们投鼠忌器,还是借此找个台阶下,怎么瞧都要比先打涉莱国要容易许多。
云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一众人莫名其妙,等她笑够了,才擦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可以随时再选出的一个女人投降?”
众人看向她,其中有人甚至为她言语中的不尊重有些恼怒,而她却好似瞧不见一般,又继续讥笑:“不说他们,就说你们好了,带着敌人前去攻打自己的大漠圣女,果然够虔诚的。(
亲爱的鬼公子)”
云芷说这话很是不入耳,但是无疑说的没错,他们可以去攻打傲地,那些沙漠小国也不见得会为圣女投降,所以擒住圣女逼人家投降的说法,的确是有些不可靠。
“同为女子,你刚才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诧异。”亚塔扎看着云芷,说道:“若是你为男儿身,你刚才近乎侮辱女子的言辞还可以解释为大丈夫不拘小节,不受妇人之懦,可是你自己就为女子,为何不会像寻常的女子一般,为同为女子的圣女说些话,反而要将她贬低到一文不值?”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
是他们的心思太过复杂,才将本来很简单的一句话理解的很复杂,若是真的算起来的话,云芷倒是真的不在乎什么圣女,或者说,云芷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都不在乎。
没有激烈的反驳言辞,只是淡淡的一句解释,反而是轻而易举的将那些人的气焰给浇灭,因为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的本事胜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强者天生就具备让人臣服的力量。
亚塔扎其实也不是那种女权主义,所以他刚才那几句话也只是走个形式,过个场罢了,结果不想会自讨了个没趣,也有些尴尬,见云芷没有说什么,他才缓了缓气,继续起初的话题:“其实刚才西果穆达说的也有道理,若是真叫他们跑去了傲地,也的确是有些难以收拾。”
云芷听他这般说,便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眉头蹙起:“你说的这些,前提是他们得逃得掉。”
“……”亚塔扎睁大眼睛,看着云芷。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叫他们逃走,所以你所提出的这一条,是不成立的。”
云芷的这一句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楞在了那里。
这边大帐讨论的如火如荼,连睿这边却是清冷的惊人。
连睿将苍鹰骑交由云芷调配是因为知道她要去伏州,明白伏州此时早已不是那么平静,所以是为了保护她,可是此时听说云芷没有去伏州,而是跑去了歧蜀,和亚塔扎合作,便不由皱了下眉头。
但也仅仅是皱眉而已,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变,只是站在那里,眺望流霞色浸染这苍茫的天地,最终陷入夜幕。
灯点风起,鸦上前为连睿换上一件厚实的披风。“主子是在担心小主子。”
小主子就是指云芷,虽然这般叫多少有些不恰当,但是一直唤李家姑娘也不是事儿,所以才会有这般称呼。
连睿看了许久的天际,幽幽的开口道:“鸦,你觉得她会恨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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