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英得望着感受着夜里的寒风,心时充满了快活的情绪。
二更天的时候,赖英得带着一行人马摸到了乌云寨,白天的时候,赖英得已经派人摸明了情况。乌云寨杨家大院子里打谷场上,住着日本人的炊事班,伙房用席子围着,一只马灯挂在树干上在风中摇晃着。
赖英得第一个摸到土坯房的门口,发现厨房里空无一人,赖英得一挥手,山贼们便蜂拥着,利索地开始往马背上装肉装面。那肉和面立刻用席子围着。席子围着的还有几口大锅,锅下的火尚没燃尽,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缺耳朵把一扇子猪肉装到麻袋里,扛起来,觉得并不解气,掀开散热气的锅,撒了泡尿。
赖英得立刻压低声音说:”你他妈干啥呢,快点。”
缺耳朵就说:“马上就完。”说完提上裤子欢快地跑进厨房的旮旯里。
土坯房里有了动静,一个日本兵迷迷糊糊打着手电,出门撒尿。
一道水柱射向黑暗的角落。
缺耳朵轻声说了一声:“哟,鬼子在尿尿。”
他轻悄悄走近鬼子背后飞起脚,正踢在日本人的屁股上,日本人扔了手电,惨叫了一声,便狗吃屎般扑在了地上。
手电在空中翻滚着,落在田地里。
赖英得也喊了声:“趴下。”
他以为那亮着的东西要炸,却没炸,继续在田地里亮着。土坯房里叽哩哇啦地说笑,有穿衣拿枪的声音。
“去你妈的,撤。”赖英得一个鱼跃从地上爬起来,将两颗手榴弹拉开了弦,把那两颗手榴弹扔进了屋里。
手榴弹炸响的那一瞬间,缺耳朵已经抓住了亮着的手电,凉凉的像铁,他哆嗦着把手电揣在怀里,弓着腰,很快随赖英得消失在黑暗中。
日本人在乌云寨正乱时,赖英得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半山腰,打谷场上,已经是火光冲天,两间土坯房燃起了大火,日本人胡乱打着枪,流弹在风雪里吱吱地飞着。
赖英得立刻说:“日本鬼子,操你妈,看还哆嗦不哆嗦?”
缺耳朵就想起了怀里揣着的那块会亮的铁,便掏出来,那东西却还亮着。
他拿在手上,把雪雾照出一条道,他立刻喊:“大哥,这东西不烧人还亮。”
赖英得立刻说:“那让它亮着,给咱们照个道。“
众人在手电的照射下,一口气跑回了乌云界石膏洞。
他们抢来的猪肉和米面小山似地堆在山洞里。
赖英得立刻说:“操他妈,这些东西,够咱们吃半个月了。”缺耳朵还在捣鼓那只手电,他把亮光一会射向这,一会射向那。
黑柳就追逐着那道光线,乐得嗷嗷叫。
赖英得说:“搞灭它,留着以后再照道。”
缺耳朵拧拧这,弄弄那,终于灭了。缺耳朵立刻叫:“咋又不亮了呢,操,咋这么不经搞。”捣弄半晌又亮了,缺耳朵就一会打开,一会又关上,山贼们看着那一亮一灭的铁棒嗷嗷地叫。
赖英得立刻把手电关了说:“不玩了,让它歇会儿。”
山贼们便散开了。缺耳朵便又小心地把会亮的铁棒揣在怀里,怕它冻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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