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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几个假设
把人抱怀里，就着窗外飘进来细雨凉风，两人都觉着很舒服。[四*库&书*小说网siksh]
重捡起前面话题，祁佑轻蹭着怀里人头顶，道：“二皇子宫中有皇后接应，这是他大优势，太子再擅拉拢人，后宫中也没人能及得上皇后。”
“后宫中皇后一家独大？”
“倒也不算，太子提起过，宫中有位娘娘位份不高，却极得宠，不管后宫中进多少人，皇上去得多都是她那里，不过她并常露面，就算是大宴群臣时候也从不出现。”
华如初心下一动，记起陶嘉曾说起事，难道说这事当时并没有传开，陶嘉只是无意中知道？若是这样，祁佑不知情也就能想得通了。
可太子一定知道。
“太子没走过她门路？”
“他只是无意中提起过一次，做为臣子，妄议后宫总是不好，平时我们并不多说这个，免得被有心人听去。”看怀里人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祁佑不由得问，“想到什么了？”
“等下说这个，那位娘娘有没有孩子你知不知道？”
“这个我很清楚，几位皇子公主皆不是她所出。”
这样话，也许还真有可以利用地方。
虽说雨声干扰下，外面就算有人和他们擦身而过也不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华如初还是凑近祁佑耳边，把从陶嘉那听来事告诉他，然后就势靠他胸口，道：“回去后你和太子去商量商量，把那位娘娘事悄悄查一查，看她有没有怀过孩子，皇后对她态度如何，这个很重要，皇后再大方，也容不下一个那么受宠人，如果再让她生下孩子，说不定还会威胁到自己孩子，如果真发生过什么，这事可利用地方就大了。”
祁佑把事情颠来倒去想了一番，虽说还是被那内情吓到了，可他想到却远。
一定不能让太子知道救他们人是如初，不能让太子和如初接触，如初好只能自己知道，若不然……
“轻点抱轻点抱，骨头要断了。”拍开搂腰间手，华如初继续道：“皇家人我一个都不相信，做事时候你多个心眼，别什么都冲前头，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占了所有功劳，功高不一定震主，可却一定会让那位心里膈应。”
祁佑沉默了一会，道：“这次，我必须是要保住他，受伤也没办法。”
“我知道，这样救命之恩没关系，这样功劳不同于其他……算了，你心里有个数就好，这个先且不说，说回之前事，我觉得太子应该是知道内情，毕竟他宫内生活时间不短，你们好好合计合计。”
把如初劝戒放心里，祁佑亲了她脸蛋一下表示谢意，道：“如果宫里那位娘娘真有那么受宠又不愿意人前现身，太子如何能拉拢得了她？”
“为何拉拢不了？她位份不高，圣上驾崩，皇后一道懿旨让她赔葬，她死是不死？就算不让她赔葬，没了圣上护着，皇后能让她好过？她没有子女，总有家人，总有乎人，要不然就乎自己，不然这么多年早就自了，若真让二皇子得势，她能护住谁？只要太子把这些事情都许给她，并且再给她一个承诺，有限范围内答应她一件事，她若是不想老死皇宫，肯定答应，她不现身人前也许是自愿，但谁又知道不是皇帝不准许呢？”
一个接一个假设，一个接一个反问，祁佑发现他无话可驳，正如如初所说，如果那位娘娘真是被强抢进宫，若非真心愿意，就必定是有她不得不委屈求全原因，若是能把饵下足了，未必就不能成。
妻贤夫祸少，这话，真是一点没说错。
“我都记下了，以后若是太子妃邀你去太子府邸，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好避开和太子交谈，免得被他看出听出什么来。”
“不用你说我也会量避开，皇家人，我真是一个都不想招惹。”知道祁佑心里是有了提防之意，华如初放下心来，她就担心这人一个不注意把她曝露出来，那就真是死了死了。
“把陶嘉再往上抬抬，如果非得发生点什么就发生陶嘉身上吧，她会喜欢。”
祁佑听出她语气中肯定和幸灾乐祸，不由得问，“你好像很了解陶嘉？”
挪了个位置，让自己躺得舒服，华如初掀了掀眼帘，漫不经心道：“她野心就差写脸上了，如果二皇子满足不了，换成太子不也一样？”
“这样人……不宜入太子府。”
“你担心得太早了，真到了那时候入就不是太子府而是皇宫了。”坐起身拿起角落皮囊喝了口水，顺手递给祁佑，“以后这件事上你不要多一句嘴，就算太子问起也是如此，所谓谏言也是知道事情有余地时候才去做，死谏多就是白得个名声，有什么用？到时候他一登大位，正是要巩固自己权力时候，顺着点总没错。”
祁佑深深看了如初一眼，虽说是个女子，但是若论揣测人心，他都要甘败下风。
就连君王心思她都敢猜，并且全点子上。
“你和陶嘉关系并不睦，若真让她成事，岂不是对你不利？”
“陶嘉现几乎已经黔驴技穷了，她拿什么来对我不利？我是谁？我是你夫人，只是个不常露面内宅妇人罢了，她要是无故对我动手，大位上那位能允？往大了说，这是挑拨君臣关系，我能让流言把她给抹黑到底永世翻不了身，往小了说，这也是没有一点气度，徒惹人笑话。”
被众多深闺小姐妇人追捧陶嘉偏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这时华如初炫目得让祁佑几疑又看到了那个晚上手执长剑利落飞舞身影，意气风发让人心折。
可是，他还真就相信，她一定会做到她所说。
真是，这样如初要爱上，太容易了。
若是被太子看到这样如初，陶嘉那样又如何能与之相较？
所以，一定要藏好了。
如初，还是做她胆小腼腆少夫人吧。
她一切光华，只他面前绽放就好。
如初一切美好，由他一人独享。
马车门被敲响，云书声音传进来，“小姐，姑爷，雨越来越大了，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进来说话。”
云书不愿意，“小姐，婢子穿着蓑衣，不好弄湿了马车。”
华如初闻言也不强求，“你找个合适地方避雨吧。”
“是。”
现他们已经兖州境内，官路这边还好，一咱上倒也看不出遭了灾。
雨声越来越大，华如初也有点急了，女人身体本质上就比男人弱，虽然都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可雨若是太大话根本遮不住。
想到这，华如初奇怪看向自家夫君，“你怎么没带随从出来？我出来前也没看到祁安祁亮家。”
“他们出来了，我交给太子一些东西都是他们查到，有些牵扯到太原一些人，我让他们先回去向莫问禀报了。”
边说着，祁佑边把车窗帘子放下来，马车内光线瞬间暗了不少。
“出来之前我详细了解过兖州，再往前走不远应该能有个小镇，好像不大，不过遮风挡雨地方总有。”
“那就好，不能再有人生病了，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顿了顿，华如初又不无叹息加了句，“虽然我不急着回去，可着急人应该多。”
要是这时候圣上崩了，他们却还外面晃悠，那祁佑拥立之功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笔帐得算明白，一时自由算什么，她得为以后长久自由谋划。
“这么不想回去？”适应了马车内昏暗光线，祁佑摸上如初手十指相扣，这两天，她手已经不那么凉了。
“当然，我现还担心回去后会不会漏了马脚，外面日子太痛了。”
祁佑沉默了下，才道：“我大概有些明白华老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了，如初，你太鲜活了，世间能像你这般鲜活女子太少，她们从小就被教成以夫为天淑女，为家族付出，为夫君付出，为儿女付出，唯独没人教她们要如何对自己好，你不是，你从来就不吃亏，看似陶嘉那里吃了两回亏，其实想想，她是被你算计了吧。”
华如初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承认，“第二次确实是被我算计了，第一次话，原因比较复杂，她找能为她所用人，可能因为茶叶事觉得我是，后来觉得我不是，便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或者是迁怒，我都记着呢，总有她吃亏时候。”
昏暗马车内，没人看到祁佑嘴角往上翘出一个美好弧度，如果用一个表情来形容话，该是——笑。
可惜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华如初还那里兀自道，“陶嘉那样，也算是鲜活吧，男权社会能活到她那样，我想应该有不少人是佩服羡慕她。”
“那是因为你不愿曝露人前。”
“若只是为了这个名，我确实不愿，名声累人，我没有那个东西压着，活得却比陶嘉要自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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