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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以身相许吧
次日一早，华老大刺刺来到喜来客栈，掌柜满脸堆笑陪同下来到楼上，猛敲祁佑门。[四*库*书小说网siksh]
伴随着，是他大嗓门，“这都几点了，还捂房里抱窝啊！”
祁佑有些头疼，他记得以前见过，和太子府里看到关于华老描述里都没有提到这是个老顽童。
华如初起身让云书整理了下衣服，示意红香开门。
“这么慢，不会真没起来吧。”
说着话边往里走，就看到那小丫头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
华老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人家小夫妻住一屋完全正常，一对比，他这个一大早来敲小夫妻两门就太不正常了。
“你们，你们住一屋啊？”
掌柜不知道这两人和华老太爷是认识，抹着汗解释道：“天字房只有这一间了，两位客人又不愿意住地字房，只好挤一起，所以……”
华老偏头看他一眼，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是是，老太爷要是有事只管吩咐小，小就外面候着。”
经过掌柜这一打岔，气氛好歹不那么尴尬了。
云书给三人沏了茶，规矩退到华如初身后。
华老重重吸了一口气，连忙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那爱惜神态，让华如初不得不认为这老头这么早过来就是冲着这茶来。
“不是给了您茶叶吗？怎么跟没得喝似。”
“就那么点茶叶济什么事，趁着你还当然要来喝你。”
这简直就是无赖说话，华如初恨不得去把那茶抢回来才好。
她差茶吗？不，这东西她不缺，就跟不缺银子一样。
可就看不得人家占她便宜。
偏这老头还一副占了便宜还卖乖模样特别能勾出她火来。
华老像是看出来了她想什么，端着杯子侧了个身，正对着祁佑。
“要不要跟我去认识几个人？”
祁佑心下一动，这固然是他愿意，只是不好提罢了。
越县既敢称文人县，自是历来文官出得多，像华老这种致仕也会回来这里养老，落叶归根心思特别重。
这里好风气能一直保持下来，不得不说是这些老人一代代都守护着功劳。
“会不会太唐突？”
“又不是你独自寻上门去，算什么唐突，你该知道，我们越县这一脉，一直都是拧成一股绳，我既然敢给你那样话，就是代表了他们意思，见上一面不过是互相之间给一个态度罢了。”
喝了口茶，华老看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我们虽说老了，但是活到这把年纪，站局外看得比较清楚，太子确实比二皇子要合适，胸量不大薄情寡义君主不是南朝之福。”
祁佑起身，郑重一躬，“小子代殿下谢过华老明义。”
“行了，我这么决定自然也是因为这个决定对家族好，各取所需吧，收拾一下，小丫也一起去，不过其他人面前老实些，他们可不像我，和你们家老太爷没有那交情。”
华如初给他续了杯茶，“我也不是和谁都这样。”
华老太爷瞬间眉开眼笑，一点不怕烫几口喝了茶，一抹嘴，手一挥，意气风发如同如征将军，“走。”
华如初偷笑，她算是把着这老头脉了。
越县有不能忽略四姓，华家居首，往下依次是马，卢，程。
他们到老也不见得能居一品大臣之位，却必定得皇上看重。
只是他们历来都是中立派，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可自从听到华家表态后，祁佑就不这么看了。
他们中立，大概也只是明面上吧，只是他们稳重。
不看准了不会轻易下注。
而一旦下注，必定是三家跟。
这对于得到他们支持人来说无疑是极有利。
这一次获利，便是太子。
后从程家出来已经太阳西沉，华老也有些累了，走到马车边，从里拿出个长长木匣子往华如初面前一送，华如初下意识接了，“老伴留下来东西，我们也没有女儿，倒是便宜你了，明天，你们就离开吧，太原局势瞬息万变，不宜离开太久，那位应该也是这么想。”
祁佑看了那个匣子一眼，躬身行了一礼。
两人上了旁边另一辆马车，从里到外都是崭，也不再晃得那么厉害。
轻轻摇了摇，有点轻微碰撞声，感觉却像是纹丝不动，华如初双手托着这很有份量匣子，看向祁佑，“这个，能接受吗？”
祁佑抚了抚她鬓角，“打开看看。”
华如初自然没有二话，把盖子往一边滑开，露出里面摆得整整齐齐一匣子首饰。
华贵金器占了一半，剩下一半却全是红宝石，极耀眼那种红。
华如初不由得眯了眯眼，如果这一盒子是爹娘兄姐给，她自然收得心安理得，可这是一个才见过几次老人送，并且明说了这是老伴遗物，她真，可以接受吗？
太贵重了。
合上盖子，华如初看向祁佑，等他拿主意。
祁佑思考，可一感觉到如初注视，便自发自觉把人揽到肩上靠着，头挨着头继续思考。
可以不费脑子时候，华如初自然乐得省事。
只是一想到明天要离开，心里就有点不乐意。
她真挺喜欢这个地方，扬州太富有，来来往往人也太多，浮夸之气太重。
太原是政治中心，大家争是权，玩是心眼，朝堂上位置就那么多，要拉下一个才能上去一个。
这样地方她不可能喜欢得起来。
相比较而言，越县要好太多了，人们生活节奏不，文人气息重，随处可见相伴而行做文人装扮人，引经据典手舞足蹈，看着就让人会心一笑。
这个地方，是真好。
她甚至想，等以后有了孩子了，住这个地方是好。
环境对孩子来说太重要。
“东西收下，以后多回报一点就是，看得出来华老很喜欢你，你们又是同姓，有点把你当小女儿宠感觉。”
“好。”
两人都不贪图这些东西价值，华如初自己都用不过来，收下这些，只是收下那个老人连同他老伴一片心意。
“华老说让我们明天离开……”祁佑反手摸了摸如初脸，“这个地方，以后我们再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抓住脸上乱摸那只手，华如初轻轻点头，“我知道，太原事太重要。”
你同样重要，不，你比太原事重要，有你，我才觉得做这一切有意义，而不是因为从小就强加身上责任。
这样话口里打了数个转，祁佑怎么都说不出来，后只能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她额头，来表达他心情，以及那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爱。
他如此爱着这个人。
如此爱。
华如初拍了拍他背，笑容泛起，“我知道你意思，祁佑，你太害羞了，有什么话要说出来，我也不是每次都知道你想什么，不过这次嘛，太容易了。”
“真知道？”
“当然，不就是觉得轻忽我了吗？祁佑，我没有那么不分轻重。”
祁佑抱紧了她，他何其有幸。
“痛痛痛，轻点，伤口要裂了。”
祁佑赶紧松手，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要解了她衣衫去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确实是很疼，不过看他比自己还要痛样子哪还能说出抱怨话来，“没裂，就是痛了一下，现已经不痛了。”
“确定？”
“恩，确定。”
就算她如此说，祁佑也不敢再抱她了，就让她靠自己肩头，时不时侧过头去蹭一下。
次日，几人早早便离开了。
从越县上了官道，两人选择了近一条路，两辆马车大咧咧经由兖州直回太原。
“终于下雨了，兖州灾情应该能缓和些了吧，希望能下得久一些。”打起窗帘看着外面雨幕，华如初感叹。
把人拉到中间一些，祁佑干脆把窗帘挂起来，两人一起看向窗外。
时不时有雨飘进来，这样天气平添几分凉爽。
“天灾不可怕，怕就怕**，这次兖州灾情并没有比往年来得厉害，事后回想，倒看出点苗头来了。”
和华如初单独相处时，祁佑话已经多了许多，虽然表情依旧欠缺，神情却是温和舒缓。
这是头一次听他说起兖州灾情事，把事情一串连，华如初心里就有了底，“这是他们下一个套，祁佑，我觉得有个地方你们要加把力。”
祁佑看向她，用眼神催促她说。
此时，华如初也不卖关子，“二皇子到底是有皇后相护，宫中消息他知道速度恐怕不比太子慢，圣上身体有疾事，他可能比你所预料还要早些，兖州这个局，也是他们一早就设下。”
看祁佑脸色严肃，华如初笑，“说起来，你们真应该谢我不那么守内宅规矩，不然这次，你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回去了。”
“本就是如此。”祁佑用拇指抹掉她脸上一滴雨水，“你是我救命恩人。”
“那就……以身相许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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