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已经处于真正的严冬时节,年关时节的时候,正是武**刮得最猛烈的时候,江水被风蒸发散布在空气中,让整个武汉都是湿冷无比。不过也有好消息,随着城市的建设逐渐铺开,诸如暖气等设施也开始逐渐的铺设,或许未来的武汉不会这么冷了。
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张謇,实际上他们的进步党党部是优先受惠于暖气的地方之一。只不过眼前的张謇此刻丝毫没有被惠顾的觉悟。他只是关注于眼前的消息罢了。张謇坐在党部的厅室之内,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张謇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任公,苏戡,到底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门’口走进来的是梁启超和郑孝胥,此刻的梁启超默默不严,而郑孝胥则是脸‘色’难看。良久,郑孝胥才出言:“我们得到消息,孙文正在革命党内部进行商议,关于是否与杨秦的国社民合并进行商论。”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不成黄兴,胡汉民等人都是如此?”张謇不敢相信,孙文这样的人竟然准备和杨秦合流。要知道,孙文等人可是被杨秦当做政治犯关押过,双方几乎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原本在几个月前的双山大论战的时候,孙文出言表态支持土地改革就让他很震惊。而现在孙文这样彻头彻尾的投向杨秦,这势必让整个江浙立宪派陷入孤立。
“所以说季直公,我们千万不能够给杨秦这个机会。我们必须现在开始就做准备。不然江浙乃至全国都要受到影响!”郑孝胥咬着牙齿道:“杨秦此人不忠不孝不臣,我们必须除掉他。”
“可是现在我们连江浙等地的议局都已经失去了,我们根本没有政治力量。而湖广立宪派会理我们么?现在他们都被杨秦等人的‘花’言巧语收买了,他们有高官厚禄,会理我们?而北洋就更不必说了,上将退役的退役,被枪杀的被枪杀。你看看那个王揖唐,好好的北洋系大将,结果以勾结日本人,吞并民众地产给枪杀了。而河南等地是北洋的重地,被枪杀的何止上千?当初这些人就是反对杨秦对河南动手,结果怎样?死的很惨!”梁启超看不惯郑孝胥满脸的清朝死忠的面貌,所以言辞恳切道。
“那是北洋的人不长眼!偏要动武!明明被杨秦打败了,还要动手,不是给人口实么?现在整个豫地,还有几个北洋人存在?全被杀干净了!杨秦此人他就是想要借此威慑我们!”郑孝胥出言道。
“那你现在和季直公要做什么呢?还不是想要推翻杨秦?可是眼前莫说武力推翻,就是议会选举也不可行。现在全国各地都已经被杨秦把持,选举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梁启超不断争辩。
郑孝胥脸‘色’很难看,他素来知道梁启超对于复辟帝制很不热心,所以对于复辟帝制他一直也没有想过和梁启超合作。原本他希望通过北洋的残存势力进行这种活动,但是杨秦够狠,在北京和河南,安徽等地将这些遗老旧臣赶尽杀绝。所以他投向张謇这种半中立的派系进行庇佑,准备东山再起。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势力,几个月前也遭到了杨秦的打击。
如今那些满清遗老,死的死,关押的关押,只剩下他在市面上装聋作哑。唯一的政治势力的失去,让他的复辟梦越发的渺茫,因此他也就也来越恨杨秦。现在他恨不得杀了杨秦,只是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张謇知道郑孝胥的心理,正想要说什么,郑孝胥却出言:“如今之计,只有挑动地主们在本地进行反击。湖广不是说是杨秦的地盘么?我们就从这里入手,在全国各地发动一场地主们的手段。让地主们不减利息,破坏杨秦的地方组织,让他杨秦受到全国士绅的反对!只要湖广一出事,全国各地都可以出手,到时候集中‘逼’宫杨秦,看他还敢不敢搞什么土地革命!”
张謇脸‘色’遽然的变化,但是当他看到郑孝胥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脸‘色’。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那你就去做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所以,乡亲们。杨领长是出处为了咱们这些人着想,河北万年的抗租事件,领长深刻体会我们农民的痛苦,所以当地的农民们要么随军去了东北开荒去了。要么就是在本地耕种农田,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田野的旁边,一处简易的棚屋附近,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着。旁边的农民不时地点头。这里是湖南长沙附近的一处农民讲习所。
“可是裴委员,咱们农会能和那些地主抵抗么?您是从宁乡来的,不知道咱们这的情况。那几个地主,家家都有上千亩水田,他们真的能妥协,让我们获得土地么?”便有农民问道。
“地主们自然不愿意,但是国家已经出台政策,地主们可以通过土地置换,等条件获得东北的土地。而本地的土地他们必须降低到每个人五十亩。其余的土地都由国家分配给大家来耕种。
大家还不相信领长么?”裴润东笑着道。
“我们自然相信领长,领长就是再世大禹,带着我们修好了‘洞’庭湖堤坝,现在我们这顺风顺水的,这都要感谢领长!”一种农民听见这话,便纷纷嚷嚷起来了。
六年前开始的治水工程,目前还在不断地跟进。但是这工程的影响远远不会结束,湖广各地的民众,特别是平原地区的民众对于杨秦的感‘激’之情,难以用语言描述。只要是涉及到杨秦的,即便是下地狱,也有人敢去赴汤蹈火。因为这场因救灾而起的工程,直接救人就达到了上百万。而绵延的后续福利,则是惠及近亿民众。
裴润东见大家一说到杨秦,就滔滔不绝的神情,也不由得从心底里佩服杨秦。这些民众需要的是什么?安全和实实在在的利益,通过一场救灾,让广大民众奉杨秦他如圣人,这的确是了不起的成就。当然,为了这成就,而有勇气发动六省民众全体上阵的勇气,恐怕也没有别人可以相比。
”所以,我们更需要不断学习,关于国社民的理论,这样才能够生活得更好!我们现在就安排,接下来的活动步骤,如何!”裴润东建议道。
“当然好,委员你是带着领长的意思来的,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远远地地方,一个丛林的旁边,一个人站在前面,咬着牙齿。在他背后还有一些人站在那里,似乎是等着他说话。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正在咬牙切齿的人,是这长沙县境内的大地主之一,王文浩。他之所以咬牙切齿,就是因为眼前的农民讲习所,因为减租减息从一开始的国家推动,到现在的农民在指导之下自主运动,已经将规模扩大了无数倍。而且始终保持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之内。
但是王文浩不忿,因为他家里有上千亩的水田,供养的丫鬟媳‘妇’们有数十人。至于身边的随从,也是有数百人。虽然国家一直要求将保安团等全部裁撤,但是总有阳奉‘阴’违的人。而他王文浩一向在乡里鱼‘肉’百姓,这个时候不保持着一支队伍,到时候被人揍了怎么办?
眼前的农民,已经要求减租减息罢耕了几个月,而就算部分同意耕作的人,也在农会的支持下,宣布年关的时候,‘交’租不会按照他王文浩给的数目,而是按照国家标准。
“狗屁的国家标准!”王文浩吐了口唾沫。现在他损失惨
重,而且如果按照这样继续下去,明年他就不用担心什么收成了,因为他明年就要啃家里的老本了。而且再这样下去,就更没有机会收回利益了。因为同为长沙县的大地主之一的朱天池,已经决定将土地便宜的抵押给国家,换取钱款进城经商。据说是因为朱天池对于杨秦的反清复明颇为赞同,朱元璋儿子岷王的后裔,也的确应该是这个态度。但是他才不会费力不讨好的进城经商,生活安逸的地主,才是他所期待的,但是眼前一切都将要被破坏了。王文浩想到这些,不由得气上心头,这些眼前的杂种,就应该削削。
王文浩看了看手中的信,信是从武汉发过来的。他捏着信,低声道:“既然有中央的大人物支持,我怕什么?”王文浩随即转过头:“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领头的一个人似乎是这伙打手们的头头,连忙询问:“不知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王文浩指了指远处的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农民:“这些狗杂种站在我的田里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你懂的该怎么做。出了事也不要紧,谁让他们在我这里撒野?”
“我们马上去!”领头的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摆了摆手,就冲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正在听着裴润东演讲的农民有人发现王文浩的那群狗‘腿’子过来了,马上喊道。这时候裴润东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问道,
“我们干什么?”领头的斜着眼睛看着裴润东:“老子王三全看你不惯,削削你!”“砰”王三全一拳就揍到了裴润东的脸上。周围的打手也围了上来,对着民众动手。
“打人了!”有人顿时喊了出来。
“赶快去找县长!找他来抓这些人!”裴润东被推搡着,‘抽’出空来对着外围的农民道:“快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