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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蟒刀客 第八章 仙缘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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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蒙蒙中,印廷禅昏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他隐约听到树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睁眼一看,树下站着一个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身着白衫,银色头发扎成一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上拿着一柄洁白的羽毛蒲扇。白发老者仙风道骨,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印廷禅一个雄鹰展翅跳下树来,跪倒在白发老者面前。白发老者扶起他,右手轻轻一挥,便绕过树梢,消逝在茫茫夜色当中。

    迷迷糊糊中,印廷禅一觉醒来,只见他已身在一个大石洞内,洞壁上写着“九龙洞”三个大字。他心想:“湖南八面山,四川九龙洞。莫非我已到了九龙洞的独峰山上?”

    洞的左边,白发老者正在气运丹田,双手平齐于胸,全身热浪翻腾,看得印廷禅如痴如迷,如梦如醉。

    洞的右边,一股清泉从天而降,形成一块天然的大瀑布。瀑布下方,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女正在那里用一根绿色棒子扑打着岩石上溅起的阵阵水花。

    石洞四壁光滑晶莹,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图案隐约可见,绵延不绝。石壁下方的平地上,除了横着架住的两柄方天画戟,还有一柄闪闪发光的大刀插在岩缝中央,时不时的冒出紫色气焰。

    而在石壁左侧,则蜷缩着一条水桶般大小的青花色巨蟒。蟒蛇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大大的眼睛微闭着,像是恹恹欲睡的样子,偶尔吐出拳头般大小的舌头在脑门外撩拨几下,甚是吓人。

    恰在他看得入迷之时,白发老者停止了修炼。他面色温和地打量着印廷禅,又看了看石壁上的那些图案和岩缝中的大刀,微微点头,示意印廷禅跟着他走。

    跟着白发老者走到石壁下方的平地,虽然没有突出的坟茔,但整齐地摆放着几个牌位,白发老者让他双膝着地,一一叩首跪拜,算是行了拜师学艺之礼。

    自那以后,白发老者开始传授印廷禅武艺。他天资聪明,白发老者传授的一招一式,他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老少二人每天有说有笑,宛如一个和谐的小世界。

    平素修炼完毕,白发老者总是乐乐呵呵给印廷禅讲述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白发老者说:“老狼刀是我们印氏家族的祖传刀法。远古时候,先人们散居各个部落,长年与那些才狼虎豹为伍。因为长期与才狼虎豹搏斗,逐步掌握了它们的性格和搏斗技艺。于是,先人们便细心琢磨,潜心修炼,最终创出了老狼刀法。”

    “后因部落相争,互相残杀,老狼刀法被用到了部落战争上。人兽品性是相通的,这些刀法也很适用于与部落间的搏斗。久而久之,老狼刀法就成为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流刀法。”

    歇了歇,白发老者继续说道:“我是两百年前来到此地的。那时,清军入关,我们印氏家族奉命抗敌。由于奸臣当道,忠良之将惨遭陷害,明朝不幸灭亡,我们便南迁于此。”

    顿了顿,白发老者徒生感叹:“纵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间万象,循环往复,轮回无常啊。我们印氏家族从周文王时的兵部尚书,伴随朝代更迭,辗转四川汉中、湖南洞庭湖等多个地方,最后长居于此。在感慨世事繁复的同时,我遂潜心修炼,终将印氏刀谱镌刻于石壁。我原想天下太平,刀剑入库,马放南山,但终见恶霸猖獗,遂起传于后人之念。”

    白发老者说时,心怀感伤。印廷禅也时不时想起独眼狼的血腥杀戮,不禁与白发老者的感伤产生了共鸣。

    印廷禅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几滴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祖在上,请受晚辈一拜。我一定谨遵教诲,立誓铲除恶霸,匡扶正义,为民除害。”

    从此以后,印廷禅更加勤学苦练,不敢懈怠。

    白发老者也甚感欣慰。每天,他在教授完口诀和动作要领后,就站在旁边,轻捋仙须,笑呵呵地看着爱徒练刀。

    白发老者共传授印廷禅二十四招刀法。那些刀法有封穴的,有迷踪的,有幻影的,有追魂的,有索命的……每招刀法都刀光闪闪,变幻莫测,寒气逼人,骇人心魄。

    印廷禅练起刀法,狼腾虎跃,刀光影影,气度非凡。刀光所到之处,无不断铁如泥,所向劈靡,白发老者时不时拍手叫好。

    印廷禅本身身强体健,又因在洞中长期修炼,吸入天地之精华与灵气,每天又喝着崖壁上的琼浆玉液,他的体内逐渐真气沸盈,长练刀法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发老者的另一名爱徒名叫玉婉,年方十六,小印廷禅两岁。她秀发披肩,身着紫衣,一张俊俏的脸蛋上,总是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师妹惯使一根绿色的打狗棒。每天炼功,印廷禅与小师刀来棒挡,棒来刀拆,打得洞内虎虎生风,哗哗作响。好一对年少俏搭档,直叫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但是,师妹向来任性娇惯。每每打斗正醋之际,总是罢手不还。还耷拉着脑袋拉长着脸,一副被师兄欺负的可怜模样,要师兄又哄又骗才满脸笑容,心花怒放。

    每次来到瀑布下边打练,那都是玉婉最开心的地方。在那里,玉婉不但可以尽情地与禅哥哥开心合练,而且还能利用手中的打狗棒时时溅起瓢泼大雨般的水花,让禅哥哥像落汤鸡似的上下翻飞。她却能东躲**,咯咯直笑。

    更多时候,师兄妹俩打着打着,淘气的小师妹有意脚下一滑,掉到了瀑布下的深水中。她水性不好,在水中不停地胡乱扑腾,那个时候,禅哥哥总会翠鸟捕鱼般地扎进水里,紧紧地抱住小师妹游向岸边。那个时刻是小师妹最甜蜜、最开心、最温存的时候。

    洞内时光几度秋。师兄妹俩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练啊练啊,寒暑易节,他们都没有在意,只是各自的技艺都日渐成熟,每次都看得白发老者哈哈大笑,乐不可滋。

    突然,一天清晨,白发老者把印廷禅和师妹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廷禅、玉婉,你们上山都已三年有余,武功也大有长进。老夫心愿已了,不久就将驾鹤西去,该是你们下得山去,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了。”

    “你们下山以后,不能仗艺骄纵,欺凌弱小,要扶弱济困,惩霸除恶,匡扶正义。”说毕,白发老者拔出崖壁上的宝刀,赠与印廷禅。

    “这是传说中的老狼刀,是印氏家族的祖传宝刀。今老夫赠刀于你,望你不负厚望,继承家族遗志,除恶惩奸,造福人类。”

    听到此处,印廷禅与师妹双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师傅,我们舍不得您啊。”

    白发老者又略微地动了动身子,让印廷禅盘膝而坐,背对自己。他举起双手,调功运力,集结真气,用双手在印廷禅的后肩使劲推拔,遂将一股股真气源源不断地移入印廷禅的体内。顿时,印廷禅顿觉全身热血沸腾,骨头柔软,心脾清冽,一股股新纳的真气在体内上下蹿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随后,白发老者又嘘的一声,打了一个口哨,那条青花大蟒爬将过来。白发老者抚着大蟒的头,怜爱地说:“青花呀,你陪伴我已有二百多年了,今天我把你交付于他,他就是你的新主人了,你一定要服从主人,听从安排,好好伺候于他。”说完,青花大蟒又撩了撩舌头,一双滚圆滚圆的大眼睛不禁滚下一串串热泪。

    接着,白发老者又抓住印廷禅的手,说:“青花最通人性了。是我两百多年前从山涧捡来驯养的。这些年来,它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今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它。”

    印廷禅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两眶婆娑的泪水使劲往外喷涌着。

    渐渐地,白发老者脸色脸色逾发苍白了。稍稍调息一下又说:“廷禅,我把我的毕生功力都传授于你,那些真气植入你的体内,可以提升你二十年的功力。只要稍加调养,你的功力就会突飞猛进。下山去吧,老夫去矣。”

    说完,白发老者虽然保持着原有坐姿,但已气息全无。廷禅和玉婉抓着白发老者,一个劲地呼唤:“师傅,师傅!”呼喊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而白发老者却安详地驾鹤西去,结束了他的戎马一生。

    印廷禅与师妹安葬好师傅后,又跪着磕了几个响头,便带着行李、骑上大蟒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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