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电话那头叫我帮忙找地方,我把地图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我说,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可以说那怎么可以。我说你都叫“你可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结果可以说你就这点出息。我又说,我出息又怎么了,我出息又惹你什么事了。可以似乎觉得这样玩很有意思,于是我们又在电话里斗了半天嘴。我叫可以自个儿把手机拿出来看地图,可以说没得流量。好吧,遇见这样的主我只有诚服,可以总找一些我不能拒绝的理由。我说要不要我来帮你找,结果可以说其实是迷路了。我说这好办,你顺着北斗星走就行了,很多小说里就这样写的,定能走出来。可以说她可能是遇见鬼打墙了,怎么走都感觉是一样的。我半天不说话,我也并没有在电话里听见可以不耐烦的气息,我知道,可以现在又无聊了。可以见我半天不说话,问我怎么了。我说你是不是跑到那个小区去了。她额了一下,然后又说难怪四周都一样。
是不是每一个人在他的人生道路上都会遇到那个重要的引路人?就像现如今安安公主一样。安安公主上午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在出版社工作,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然后就挂了。几天后安安公主再次打来电话叫我帮忙,叫我帮她在出版社找份工作,干什么都行。安安公主我倒是见过几面,人长的水灵可爱的很,是可以大学闺蜜。安安公主原名叫陆安安,由于安安的大方和幽默,所以身边也聚集了不少朋友,因为安安性格好,人长的漂亮,她那些朋友也就称呼她为安安公主,安安自己到没什么感觉。
虽然我对安安了解不多,但也听可以说过一些。安安家境很好,家里开了家公司,算得上是富家女。安安也的确配得上“公主”二字。她怎么突然叫我帮她找工作?后来可以告诉我安安公主和家里闹翻了,决定自力更生。说来也是缘分,出版社正打算过几天翻译几本书,人手有些不够,我问安安愿不愿意去,安安没多想就同意了。
那天安安公主找到我,说要带我们出去开开荤,出去逛逛,顺便答谢我。晚上可以回来后我告诉可以,结果她比我还高兴。如可以说的,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我说这样不好吧,一点小事而已。还没等我说完,可以就拿起电话给安安公主打电话,说我们准备好了,去哪里,在哪里见什么的。说完就拉着我往门外走,我说你刚回来,你要不歇一歇。可以似乎并没有停的意思,嘴边还在嘟囔着,不管是天晴下雨,还是刮风打雷,任凭工作再忙,只要打电话说请我吃饭,我都会准时出现在你面前,这是我对朋友一生的承诺。
随着可以的人生观的改变我的世界观也跟着发生改变。这些都在我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着。
回忆流浪在空气中,不小心在石壁上碰出个声音,散发出醉人的气息。我时常矗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诗人一样,有些苍茫的味道。我开始留起了胡须,不怎么洗脸,头可以一周不洗,偶然在半夜关上门像流浪汉一样走在大街上。人们见了我就躲的远远的,我还开始在大街上大笑,无视人群,变得疯疯癫癫的。偶尔有几个好心人会丢一两块钱在我身边,我也丝毫不避讳旁人的眼光就捡起来揣进兜里,然后拿去丢给那些需要的人,有时候自私心来了也会揣回家。我变得不再是那个有着追求的人,我开始过日子,只想着如何才能活下去。一段时间我把自己闷在家里,睡着暗无天日的觉,饿了接点水喝又睡。等到最后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后我便开始绝望,我想拿着我最后的两块钱去碰碰运气,我来到门口却只是买了一个面包。
我原本想在痛苦中忘掉可以,我那泯灭的良心受到谴责,说苏小柏你怎么可以忘掉陪你走完你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分之一,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受天罚么?于是我又不能忘掉,我开始写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都在过后撕掉。我变得忘乎所以,我真的绝望了,我想就这副德行去找可以,让她看看我现在这样,然后看见她掉头走掉的样子或者扇我一巴掌再走掉。这样我就会减低我的罪行,就算下地狱也不会受最厉害的刑罚而不经过轮回。
我开始与烟酒为友,在袅袅的烟雾和醺醺的醉意中麻痹自己,后来,我开始感觉得自己神志不清,略显痴呆。
早上安安打来电话说如果我再这样,那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说我该做点什么了。安安挂完电话我半响才回过神,看着那早就黑了的屏幕有种想砸碎的冲动。我灭掉手中的烟顺手就丢出窗外,我慢慢的走去卫生间,打开浴头,水打湿了我第一根头发,然后是我头顶,再然后是整个头。水流进眼睛,我无法睁眼。然后是鼻腔,我开始无法呼吸。黑暗里,我摸索着去拿毛巾,手却在放毛巾的架子边缘上割开了一条口子。英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流下,被水冲进下水道。我对于这一切丝毫不在意,直到肥皂水刺得伤口生啦的疼我才醒悟过来,可以在我甩开她手转身离开时心一定这是这般疼痛。
我带着满身的水开始整理房间。安安说的对,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几年或几十年后我一定会后悔。生活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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