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龙书棋他本想手刃淫贼花帝子,却被故弄真人喝叱了一番,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昏迷中的江雨寒离开嵩山,先回到了烟雨山庄。
一路顺畅,也未遇到意外。刚到山庄上空,便听庄内哭喊之声响成了一片。龙书棋心下一惊,知是庄内必有变故,他急忙落下。脚下刚一着地,便有下人跑了过来,这下人神情甚是沮丧,哭着道:“龙少侠,老爷他···他···”
龙书棋急道:“舅舅他怎么了?”
下人道:“老爷他···他病逝了。”
龙书棋更是一惊,道:“你说···说什么?”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
下人沉痛地点了点头,“老爷他病逝了。”下人再一次肯定道。
龙书棋道:“我走的时候,舅舅虽是病卧在床,但他却也不至于病逝?”龙书棋似乎并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那下人道:“就在少侠与那位仙人走后不久,老爷因年老体衰,经受不住这锥心之痛,他···他便与世长辞了。”
龙书棋道:“舅舅在哪?”
那下人用手一指后院,龙书棋将江雨寒交予下人,道:“先把寒妹给我放回房间去。”说完他疾步跨出,直奔后院走去。
那后院本是一处禅房,现如今已是白绫飘荡,笼罩着一层沉闷的气氛,显然已变成了一座灵堂。龙书棋拨开众人,见江慕枫横躺于棺棂之上,上面蒙着一块白绫。龙书棋掀起白绫,只见江慕枫双目圆睁,满脸绛紫,脸上还挂着无尽的眷顾与不舍。显然对着尘世还有着许多无法释怀的心事,死得有些死不瞑目。
但是死亡是一种残酷的事情,也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龙书棋心下悲痛不已,悲泣道:“舅舅,都怪棋儿无能,害你受此打击,致使命陨黄泉。——不过您现在放心,寒妹我已经安全带回,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您就放心的去吧!”他用手一抹,将江慕枫的眼睛阖上。
龙书棋一见舅舅一死,心下暗忖:“舅舅病逝,若等寒妹醒来,定会悲痛万分。只是这事也无法隐瞒,我该如何是好!”他心念电转,又见山庄内的所有下人都失去了主事,乱成了一团。他先是安抚了一番之后,又吩咐下人准备祭祀之物,选良辰吉日安葬。这且不提。
经过了一晚上的忙碌,他仍是对江雨寒放心不下,他正要去江雨寒的房间,忽见上空两道青光闪过。龙书棋知是故弄真人与李蘅芜二人,上前见了礼,又把这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故弄真人不会说安慰的话,到是李蘅芜是个女人,心细体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龙书棋拜谢过后,便带着二人同往江雨寒的房间而去。
江雨寒仍是昏迷不醒,周身绵软,虽不似先前那般火热,但面带桃色,脸上竟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之态。
李蘅芜道:“这贼人的桃花雾乃由桃花粉加七种世间最为淫 荡之物所炼制,药力之大,毒性之强,可谓是世间最强的媚药。”
龙书棋道:“前辈既知,望肯解救才是。”
李蘅芜哀叹一声,道:“非是我不肯解救,只是这药性极强,倘若中上,除非男女交 合,方可自行化去。只是这样纯阴破坏,便也毁了她的根骨,注定一生与平常女子无异。”
龙书棋脸色一红,道:“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吗?”
李蘅芜踌躇道:“···其实也并非没有,只是···”
龙书棋见她说话吞吐,一定还有希望,急道:“只是是什么?前辈你到是说啊!”
李蘅芜道:“只是这种方式极难实现,说了也等于白说。”
“再难实现,总还有希望。无论九天揽月,还是五湖捉鳖,我也一定要办到。”龙书棋坚定道。
李蘅芜无奈叹道道:“好吧!既然你问,我便说给你听。——据说在百谷山下,有一处隐蔽洞府,唤作琉璃洞。而洞内长着一种奇草叫‘罗香草’。此草颇具奇效,世间再是厉害的媚药,它都能轻易解去。只是这种奇草极难得到,也没有人真正见过。”
龙书棋起身道:“既是如此,晚辈这就前往百谷山,去取那香罗草。”
李蘅芜拦住道:“百谷山距此有万里之遥,岂是你一时半刻便能返回?再者既然是奇草,哪里会那么容易就得到。据说此草甚是通灵,一茎两叶,通体泛红,奇香扑鼻。千年枯萎一次,而每一次枯萎之后,便会长出新芽,两叶变四叶。每一个轮回它的叶数都是成倍增长。只是在发芽之时,若是被人惊扰或是稍有其他原因,它便永远枯萎。香罗草长在深潭之内,又有灵物守护,无缘之人休说是取得此草,就是连那琉璃洞也休想进去。若是强行闯入,灵草会自行枯萎,那时即使是得到,也与普通的草木无异,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龙书棋听得失落万分,顿时失去了主见道:“舅舅已逝,寒妹又中此邪毒,我该如何是好。”
李蘅芜劝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悲伤,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至于那香罗草之事。此事甚大,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故弄真人道:“李道友,既是如此,我看着小丫头的根骨禀赋俱都绝佳,你何不把她带着身边,这样既可化去她伤心之痛,你还可收得一个意弟子,两全其美岂不甚好!”
李蘅芜道:“仙长所言正合晚辈之意,只是还需这小丫头醒来,看她愿意不愿意。”
故弄真人道:“虽是解毒不易,但她醒来又有何难。”他说着在坏内拿出一颗灵丹道:“这颗金丹虽不能解此奇毒,但是缓解这桃花雾让小丫头醒来,还是没有问题。”他说着又将金丹于江雨寒服下。过了约有两个时辰,江雨寒脸上妩媚之色渐渐退去,悠然转醒过来。
一抬头,见身边除了龙书棋之外,二人都不认识。
龙书棋喜道:“寒妹,你终于醒了。”
江雨寒已昏迷了一天一夜,突然转醒,神色有些迷茫,问道:“我这是在哪?”
龙书棋道:“寒妹放心。咱们在家里呢!”
江雨寒道:“在家?那我爹爹怎么不在?”
龙书棋无言以对,她刚刚转醒,身体过于虚弱,告诉了她,唯恐她吃消不住。是以龙书棋犹豫了一下。
江雨寒追问道:“棋哥哥,你快说我爹爹怎么了?他最疼爱我,若是在家,他怎么会不在我身边?”
李蘅芜见江雨寒心灵剔透,知是无法隐瞒,说道:“你爹爹因是担心你的安危,惊吓过度,已经病逝了。”
江雨寒愣了半响,突然猛地哭了起来,喊道:“你骗人!···你胡说!我爹爹最疼爱我,他怎么会离开我呢?”她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床。
龙书棋急忙按住道:“寒妹,你不要激动好不好!舅舅他确实已经病逝了,你再这样,他在天之灵又怎会安心?”
李蘅芜也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但是江雨寒仍是一直不停的哭喊着:“你们都是骗人的,我爹爹说过会一直都陪着我的,他怎么会离开我呢?”在她懵懂的心灵之中,并不知道人有生老病死。
而死亡——才是人的最终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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