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真人哈哈笑道:“不守门规的小道士,果然被我猜中了。——年轻人男欢女爱,这本是平常之事,岂能在乎自己是和尚或者是道士,只要喜欢就去爱,你羞怯作甚!”
故弄真人的想法瞬间转变,这令少年颇感意外。既然心意已经被人看穿,也无需再隐瞒。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少年虽觉面前这个老者说话有些疯癫之外,却也不像是奸邪之辈。更何况对方的法力道行也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倍,倘若真是异教之徒,自己也绝无半点反抗的余地。既然福祸未知,反倒不如坦然一些。
想到此处,少年心神驽定,道:“你到底把我寒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快给我交出来!”
“你的寒妹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是你把我寒妹掠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这小道士除了痴情之外,而且还笨的可笑。”
“我怎么笨了?”
“身后跟着一个大活人,你都没有察觉到。”
“你是说你跟着我来到这里的。”
“本来以为这里会有什么趣事发生,我也跟着凑凑热闹,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有点失望。”
“你说你是跟踪我才来到这里的,那你不是淫贼了?”
“我一直也没有承认我是淫贼,只是你死咬不放。”
“你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解释?”少年口气有些嗔怪,仿佛是在责备。
故弄真人突然笑道:“哈哈···你这小道士好是蛮横无理,你见面不问青红皂白,便认定了我是淫贼。若不是我躲闪的快,恐怕现在早已冤死在你的飞剑之下了。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刚才因是心急情切,这时慢慢地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确实是行为有些鲁莽,言语过激。对故弄真人的敌意渐渐消去,声音一缓,道:“既然你不是淫···不是坏人,那你可曾见过那淫贼吗?”
故弄真人点点头。
少年神情猛地一震,欢喜道:“他在哪儿?”
故弄真人摇摇头。
少年神情顿时沮丧,失落道:“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先点头后摇头?”
“因为我确实见过,但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在哪里见过?”
“在你之前。”
少年更显失望,道:“既然你是奸邪之人,也没有见过那淫贼,还是快点把我放了吧!”
“只要你收起飞剑,剑光会自行破去。”
少年依言行事,念动剑诀,剑光果然消失不见,周身一轻,也能自由行动起来了。少年拱手陪谢道:“晚辈因是一时情急,言语不免有些粗鲁,冲撞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只是现在确实有急事在身,不能过多耽搁,若是日后有缘,定会重新谢罪,以还今日无知之罪。”少年说着便要走。
故弄真人阻拦道:“等等!”
少年顿下脚步,故弄真人又继续说道:“你虽言语虽是粗鲁,因念你一片痴心,到也情有可原。再者我已打过你两巴掌,也算是对你惩罚过了,此事我也不会深究。”
少年揖道:“前辈深宏海量,晚辈万分惭愧!”
故弄真人也没有过多理会,对少年上下打量一番道:“看你这小道士根骨禀赋到也不错,只是刚入道不久,修为尚浅,自不必说。可惜道根不净,尘心未泯,此乃修道之人最为忌讳之处。”
少年道:“前辈慧眼,自是所料不差。晚辈前些时日,偶遇恩师了须真人诸葛子,恩师不弃我资质愚钝,将我收归于玄黄门下。想是掐指算来,也不过三年有余。”
故弄真人道:“原来你的诸葛子的门下,无怪乎三年能这这般精进,也实属不易。——啊!不对!不对!你这小道士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到此?”
经故弄真人一提醒,少年再次愁眉苦脸起来,道:“晚辈龙书棋,近日下山回乡为舅舅贺寿。在贺寿之上,来了不少修道之人。因人来往甚多,不免鱼龙混杂,一些异派之徒也乘虚作乱。席筵之间,只见在上空一道粉光闪过,一淫贼将我寒妹掠走,我与他斗了许久,我却是不敌。那淫贼见我们人多势众,唯恐不敌被擒,这厮到也颇为精明,他虽远胜于我,但也不过分恋战。趁众人不备之际,他抽身御剑而走。那淫贼掠走了我寒妹,我情知以一己之力远是不敌,但即使再是不敌,纵然是死了,又岂能看着寒妹受辱。——我看淫贼欲逃,便也御剑而追。说来惭愧!只可惜那淫贼道行甚大,将我被远远抛诸于后。幸喜这山林之中,眼界甚阔,无有障眼之物,我便寻着剑光才追寻到此。只可惜这古刹之内竟空无一人,也不知那淫贼逃往何处。可怜我寒妹不知会受何苦楚!”龙书棋说到此处,不觉又悲从中来,伤心至极,两行泪水竟是潸然而下。
故弄真人见龙书棋痴心一片,哭的极是伤心,鼻涕齐流。他本是见不得别人哭泣,便也动了恻隐之心。只是他性格古怪,不会说安慰之言,反倒叱咤道:“小道士你哭个甚!你纵然在此哭死,你那寒妹还能回来不成?”
龙书棋只顾焦急,失去了分寸,经故弄真人一训斥,方才止住悲声。一想这老者虽不知是何人,但言语敞亮,不隐不瞒。如能得他帮助,事情也简单的多。龙书棋倒也聪慧识趣,倒身拜在故弄真人面前,道:“前辈神采清朗,骨骼健硕,道行修为深厚,定是得道仙人。念在晚辈愚鲁,还请前辈相助才是。”
故弄真人淡淡道:“你也不必给我扣上这顶高帽,我若成心不帮,再高的帽子对我来说都的马屁。”
“我一提家师名讳,前辈也是认识。想来也是一位得道仙人,现在即便不念家师情面,遇上这等淫贼当道之事,也不该袖手旁观。”
“你这小道士,休要拿诸葛子来压我。今日即使是你师傅亲自来此,我若不帮,他也奈何不得,况且你还屡屡冒犯礼数。”
龙书棋苦笑一声:“我当仙长原本是一个海量之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龙书棋此语一出,本是想用言语相激。
故弄真人须眉一竖,道:“你···”右手举起,本想再扇他一巴掌,但是看到方才的那两巴掌已把他的脸额打肿了,手在空中略一犹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也不忍落下,道:“你为什么不躲?”
“我原本就打不过你,你若想打,我躲也躲不过。”龙书棋颇为无辜的看着故弄真人。
“好!好!你这臭小子除了蛮横之外,到还有点可爱之处。”
“您若不记恨,便是答应我了?”
故弄真人轻笑几声,并不作答,袍袖一挥,乘风欲走。
龙书棋不知其意,忙上前喊道:“前辈留步,你若不答应,我便自曝于这荒山之中。”
故弄真人回首过来,微嗔道:“臭小子,先是犯浑,现在又耍起无赖了。你若真死在这荒山之中,与我何干。”
“反正我寒妹已无处可寻,我生无可恋,反倒不如一死了之。”龙书棋仿佛真的动了寻思之念。
故弄真人眼睛一瞪:“你到底走是不走?”
龙书棋道:“前辈若是不答应,晚辈决意不走。”
故弄真人道:“好!你不走,那我自己去找你那寒妹。等我找到了,我便把他卖到妓院去,你自己在这里殉情吧!”
龙书棋问道:“走?我们去哪?”
故弄真人道:“臭小子只知道哭啼,却不用脑子。这荒山野岭甚大,似我们这般胡找,任是我们累死,也未必能找到你那寒妹。我们先回去,既然是在席筵掠走,人多眼杂,定会有人认识那淫贼,而我们只要知道那淫贼是谁,然后再从长计议,这样事情也就简单的多了。”
龙书棋方才醒悟,原来故弄真人要他走,是要回烟雨山庄。龙书棋大喜,与故弄真人一个御剑一个御风,双双向着烟雨山庄飞去。
(因为龙书棋也是本书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他的身世、他的性格、他的奇遇与后文都有着极大的关系,笔者应需在此详细的交代一下,以免后文的唐突。至于他如何归于玄黄门下,龙书棋口中的寒妹是谁?为何又被淫贼掠走,而淫贼是谁?最主要的便的他手中的神器来历,这些都是一些较为精彩的故事。读者不妨清茶一杯,待笔者补叙一番,便一切尽知。)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