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恬一起旅游,好比一场永不停息的战役,两军交战最忌军心不在,我方军心已被道德底线这条恶狗生吞,而我无心恋战,又被迫投降,于是第二天我早早买了回昆明的车票。一路上耸拉着脸沉默寡言,田恬靠着我的肩膀,嘴里哼着万芳的《新不了情》,唱到副歌部分破音了,她说:“你哼两句我听听。”
“我不会。”我说。
“你明明就会,”田恬说,“快唱。”
“我真的不会。”我说。
“你喝醉那晚还一边说梦话一边唱呢。”田恬说。
“好吧。”
我唱道:
回忆过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 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 情难了
“我寻思是谁唱得这么骚,真是你小子啊!”
“吴勇!你怎么在这儿!”
田恬把脸转向窗外。
吴勇是我初中最好的哥们儿,他说他中考考上了一中,但是他老爸非得把他调回昆明。他爸妈在昆明做生意,他爸说一家人都在昆明,对他好歹有个照应。
“你小子来昆明也不跟我说一声!”吴勇说,然后附在我耳边:“什么情况,豪华丽江双人游啊这是。”
我想起自己落榜后那些漫无天日的日子,这几晚贞操又掉了一地,不禁触景伤情:“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咋了?”
“我落榜了。”
“多大点事儿啊!”吴勇说。
“你小子牛,考上又不去上,还傻呵呵地来昆明,这的姑娘多黑啊!”这话刚说完车上就有七八个人投来愤怒的眼神。
“得了,你牛,你小子抱得美人归。”
田恬不屑地哼了一声。
初中的时候吴勇没少旁敲侧击地挤兑田恬,原是因为初一时我们几个哥们躲在操场角落抽烟,被田恬发现后打了小报告,害我们扫了一个月的地,抄了二十遍课文,致使一段时间我们看到扫帚和字都犯恶心。几个哥们儿都忍了,就吴勇忍不下恶气,自此“跟屁虫”这个称号就被他传开了,姑娘们都知道我名草有主,导致我初中三年欲偷食禁 果却郁郁不得志。
“你去丽江干嘛?”我问。
吴勇一脸陶醉状:“我听说丽江的姑娘相当漂亮,就来见识见识。”
“漂亮吗?”我问。
“你不是也去丽江了!”
“没注意,反正我这几天看见女人就想吐。”
“晚上我和几个小学同学去喝酒,你来不?”
这时田恬说话了:“他不去。”
吴勇又问了一遍。
田恬说:“都说了他不去了。”
我被夹在中间,我想我的脸肯定比苦瓜还丑。
吴勇一张脸顿时发臭:“爱去不去!”
下午我们到了昆明,吴勇说下次再来一定要请我喝花酒,我问什么是花酒,他说,花一样的姑娘陪你喝醉,而且都是含苞欲放的花苞,就等着你让她们绽放了。我听后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再来昆明。
下午五点,我俩登上飞往厦门的飞机。
本以为和田恬的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刚出机场田恬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尽数告诉我干妈,我干妈把田恬支开,拉我到一边:“都说了叫你别乱来了。”
“妈,”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做,”干妈说,“没做你能跟田恬睡一块儿。”
我极力辩护属于自己的尊严:“是田恬说不敢自己一人睡,还硬要开一间房。”
“那也不能赤身 **啊。”
“不是,”我说,“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卫山啊,”干妈说,“是你的永远是你的,谁都拿不走,你妈我早就认定你是我女婿了,你说你急什么啊你。”
“我,我,”我说,“不是,妈你听我解释。”
“况且现在你们才成年,还有高中三年的时间,你想的话,咱可以上了大学就办事,你要结婚,你要生个大胖儿子你妈我都没意见,要不这样,你们一考上大学我就给你俩办了,不过现在不行,你懂我什么意思么。”
“我知道了。”我无奈地说。心想这事就这么地吧,越解释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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