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是禽兽,我该死。”我低下头。当时我的下面已经企图造反,我对田恬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衣服还没干。”田恬说。
“那就先穿我的。”我说。
“你的也没干。”田恬说。
“怎么回事?”我问。
“昨天回来以后你就一直在说梦话,”田恬说,“叨唠到十点还不停,我都要睡着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又被你吵醒,看见你‘哗啦哗啦’的吐自己一身,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躺着还吐得那么彻底。”
我目瞪口呆。
“然后你嘴巴吧唧吧唧地嚼着自己嘴里还没吐完的东西,太恶心,我说不下去了。”田恬作呕。
我疑惑不解:“那你衣服是怎么湿的?”
“我看你吐了一身的碎渣,就寻思帮你把衣服脱了,给你擦擦脸蹭蹭嘴什么的,没想到我刚帮你脱掉上衣你又‘哗啦’一声吐了我一身,”田恬说到这儿一脸嫌弃状,“我又没带换洗的衣服,就只好洗洗凑合睡了。”
“之后呢?”我急问。
“之后你嘴里唧唧歪歪地说你热,然后就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脱到裤衩的时候我看不下去了,就拉着你不让你耍流氓,谁想你居然说别拉我,我自己脱,当时我那个惊讶啊,真不知道你是做梦还是故意的。”
“然后呢?”
“然后,”田恬红着脸说,“然后我不告诉你。”
“哥们儿,”我说,“不是,田恬,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昨晚做过什么了。”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罪大了你!”田恬说。
后来我无心旅游,去丽江晃了一天,满腹的心不在焉,也忘了此行看少数民族漂亮姑娘的目的。倒是田恬愉快得像春游的小学生,我心里填满了悲哀,一路浑浑噩噩,回去不知该如何向干妈交待。
在丽江那晚我们又就开房问题有了分歧,我坚持开两间房,田恬说开一间就好。
“小时候我从来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田恬委屈地说,“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彻夜不眠并且处在极度恐惧中吗?”
“有什么好恐惧的。”我说。
“你还记得吗,小学有次我去你家玩儿,后来太晚了,我就在你家待了一晚,那晚你死活不跟我一起睡,半夜我想起来上厕所,但是不敢起来,就哭了一晚上。”田恬说。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仅被你吵得一晚没睡,第二天我妈还差点不让我吃饭。”
“所以你看着办吧,”田恬说,“不然就告诉我妈你昨天对人家动手动脚,第二天就不理我了。”
我心里哭爹喊娘:“好吧。”
晚上我们去吃了丽江有名的小吃腊排骨,田恬一下子吃了两份,她从小食量就不大,所以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忽然反常,明明看她吃不下了还硬塞。
“你不撑吗?”我说。
不想她说:“我得多吃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哭丧着脸:“我真的错了,求你别再说了。”
田恬问:“喝酒吗?”
我立马说:“我错了,我这辈子都不喝酒了。”
“别啊,”田恬嘴里大嚼大咽,“喝点啊,就一点。”
“不喝。”我说。
“那我喝,”她招呼服务员过来,“来壶杨梅酒,谢谢。”
那天晚上田恬喝醉了,我从没见她醉过,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喝酒。
我说:“田恬,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田恬满脸的醉容,目光漂移不定地看着我,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说:“我问你,知道魑魅魍魉有多少笔画吗?”
田恬大声说:“你说什么?大点声!”
对面桌的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悄声问:“昨天晚上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田恬坐在那傻笑,然后突然趴在桌上,我拍拍她的头,她一动也不动,我只好结了账,背着她回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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