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摇摇头。
我问:“这酒怎么算?”
老板娘:“一壶十五块。”
我说:“多大的壶?”
老板娘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壶。
“那就先来一壶尝尝。”我说。
老板娘说:“包您满意。”
我听她说这话不由自主地觉得有点像老鸨。
我们点了烤肉,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一会儿肉就切好了。肉的味道相当不错,服务员还端来了两碗佐料,佐料辣得我舌头都要掉了,我问服务员:“这是韩国的辣椒吗?”
服务员说:“不是,这是小米辣。”
“小米辣是哪儿的辣?”我问。
她说:“云南的。”
我说:“你们不是韩国烤肉吗?给我来份儿韩国的辣椒。”
她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只有小米辣。”
我指着桌上的三个空壶说:“那就再给我来一壶杨梅酒!”
田恬说:“别喝了,一会儿醉了。”
我感觉眼皮有点重,摘下眼镜揉了两下,再戴上眼镜,发现跟没戴一样,我说:“没事儿,这杨梅酒喝着跟冰红茶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那我问你,”田恬说,“魑魅魍魉有多少笔画?”
我脑海一片混乱,好一会儿才想起魑魅魍魉怎么写。我扳着手指头算不清,刚算完第二个字,第一个字多少划就忘了,我又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好像我算不清是眼睛的错。田恬看我一边揉眼睛一边扳指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就把账结了,这时已经快八点了。
“哥们儿,咱们这,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晚不醉,不醉不归!呃!”我边打嗝边说。
田恬搀着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宾馆,我倒在床上,意识突然消失,那天的记忆到这里就停止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田恬睡在我怀里,我吓得目瞪口呆。我轻轻掀开被子,我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裤衩,还卡在了大腿上,我小心翼翼地把裤衩提上来。田恬的头枕在我的左肩头,她的脸白皙而粉嫩,胸部随着她有韵律的呼吸起起伏伏,她只穿着一件带有蕾丝花边的黑色文胸,我突然萌生掀开被子看她穿没穿内裤的想法,这时下面突然来了反应,我连忙用右手摁住。
这一慌乱的举动乱了阵地,田恬半睁着眼睛坐起身。我假装还没醒,紧紧地闭着眼睛,右手始终压住下面不安的跳动。可是我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仿佛下面在抵抗,但抵抗无效,于是把力量转移到心脏以示愤怒。
田恬把头贴在我的胸口,说:“你醒了。”
我不说话。
田恬面带疲倦地说:“昨天晚上你折腾死我了。”
我听后坐起身,说:“我错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对不起教我做人的老师,对不起给我打菜的食堂的大妈,我的高尚情操被酒精驾驭,它龌龊地驱使我去做丧尽天良的事,可是那不是我本意,我的思想一直在潜意识的和恶魔做斗争,但是最后我战死沙场,我真的错了。”
“稀里哗啦说什么呢?”田恬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田恬,我对不起你。”
“你哪儿对不起我了?”田恬说。
“我哪儿都错了,”我说,“从小到大,我不该跟小伙伴们说你男扮女装,不该说你是我弟弟;我不该跟你抢你最爱吃的草莓冰淇淋而骗你给你买个更大的却买了你最不爱吃的仙草冰淇淋;我不该总是偷你的橡皮擦和故意在你的作业里改几个错别字害你被老师骂;初中的时候我不该成天对同学说你是我的跟班,是我的跟屁虫;我不该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你考取同一所中学,反正我就是错了,我罪大了!”
“原来那些错别字是你写的!”田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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