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却没有动笔，“可是，做这个干什么？”
“呼……苏、陌、染是吧？”楚总突然认真地念出她的名字。
“干什么？”
“你现在是在违抗你上司的命令！”他的语气那么严肃，可是再看那张脸，哪像严肃的样子？依旧是笑眯眯地、不怀好意地盯着染染，就像挑逗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上司？”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办公室的第二秘书。”
？？？
第二秘书是什么？
不管多大的官职，都不会浮夸到拥有第二个秘书吧？
“就这么定了！”
“等等！”
“怎么了？”刚刚把一张纸拿出来的楚总停住，“快点签合同。”
“可是，我不会做秘书！”
其实染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实。可能是从心底，对这个人有巨大的抗拒。
“有什么不能做的啊，”他坦然地笑笑，然后把那张纸递过来，“签合同，然后就能领工资了。”
“……”
“别犹豫了，要说我这里的工作可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
染染被他说的有几分心动，低头审视合同。
不知怎的，她突然回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兴致勃勃地举着一份合同恳求妈妈签字的场景。
“妈，我一直想当明星！上次在街上遇见了星探，他一定就是星探！不过才二十万而已，将来会有好多好多回报的！！”染染急不可耐地递给妈妈一根笔。
“可是……你也是知道你后爹的，他，他最讨厌我在你身上花钱……”妈妈脸上露出难色。
“妈……这次您就相信我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僵持了很久，妈妈手微微颤抖的落在纸上的笔头溅出一条又一条的油水，终于凑成了妈妈的名字。
染染突然全身的鸡皮疙瘩紧急集合，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楚总皱着眉看她，“太冷了么？”
他起身开启了空调，还特意往上调了温度。
染染告诉自己冷静，这不一定就是骗局。她继续往下看合同条款……
看着看着，半个月前的场景又跃上她的脑海……
“妈B！你这丫头就天生丧命！！还有你！没事他妈的签什么狗屁合同？签你妈B！”他两手残忍地将母亲的头发揪起，然后和面一般用力扯着。母亲哭泣求饶，染染吓呆了，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软，不慎打翻了瓷碗。
这下可好，本来将她撂倒一边的他忽然回神，转身狠狠掐住染染纤细的脖子，右手使出全身力气扇了一个耳光，染染白皙的左脸霎时泛起阵阵疼痛的红潮。
母亲被吓破了胆，却还是上前来颤颤巍巍地劝解，被他一巴掌挥走，撞上墙壁，两道红艳艳的血痕顺着人中流下。
“就是你，你个死丧命，你说说，这二十万有他妈多稀罕！”他松开染染通红的脖子，不顾她费力地大喘气，又两个重重的耳光迎面而上。
“孩子他爹……别，别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染染也不知道会受骗啊……”鼻血被没有时间洗去，被涂抹得满脸都是，母亲像个吓人的怪物。她天生是个懦弱的女子，此刻更是蜷缩在墙角不敢上前接近他。
“哈？什么？嗯？就这么算了？！没门儿！！苏朵老子他妈的告诉你，老子今儿不要了她命就不算完！”说完，他又一把抄起姥姥留给染染的唯一遗物——一个不值钱的脏兮兮的花瓶，毫不留情地向染染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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