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应该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却这样居高临下地面对着……
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使得染染自卑感油然而生。
不，自己没做错什么，不能自卑的……
“唉，你这孩子啊……”旁边传来表舅的叹息声，还有不停地不住摇头。
我明白，我又把事情搞砸了。表舅，对不起，我知道我连累你了。
但是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
“你……”忽然，一声沉稳却又如同漂浮着的呼唤传来。
染染竟然被这个字吓得一哆嗦，脚下险些站不稳。
他墨黑的瞳孔夹杂着些别人看不懂的感情，徜徉在染染脸上。染染承认，很迷人。
他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
楚总嘴角浮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斩钉截铁地说：“你，留下！”
※
“喝点水。”
楚总仿佛为她的拘谨而感到好笑，一直都挂着笑容。
笑神马？笑神马！
你以为你笑得很好看吗？
染染却不得不承认，他的五官确实很迷人。
“不喝。”
不明白这个在自己心里被打鸭蛋的人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她没好气地推开楚总递来的水。
“别这样嘛，搞得我们两个跟有代沟似的。”他忽然长出一口气，苦口婆心道，“其实我今年也就二十多岁，看起来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十岁。”
什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才刚满十九！
“你，你是说我长得老？”
“哈哈，有些事实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哦。”
算了，无视无视！
“你知道吗？”他却凑过来，“你生气的样子很像我小时候的那次……”
“什么？”也许是楚总神秘兮兮的表情吸引了染染，她不由自主地接下去。
“就是……小时候，我妈妈嫌我的眼睛颜色不够深，就喂我喝墨汁的那次！”
“你妈妈……”
“好傻逼”三个字被咬住没有说出口！
“怎么，我现在眼睛很好看吧？”他笑盈盈地把脸凑过来，黑到闪烁着寒光的双眸让染染直打冷战。
“别看我，别看我！”
没想到楚总乖乖扭过头不再看她，径自听起耳机。
“喂，你工作的时候为什么要听耳机？”
“我最喜欢叶蓝盈的歌了。”楚总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叶蓝盈？我最讨厌她。”
“为什么？”他好像一下来了兴致，一把拨开缠在脖颈上的耳机线。
“因为她能被那么多喜欢她的人围着，可是我不行。”
说这话的染染显得有些落寞，有些孤寡。她在前几分钟送走表舅被楚总安排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感觉。连表舅都走了，这样的工作还有什么意思？
“算啦，别想那么多了。”他突然话锋一转，“难道你想在我办公室里这么坐着到永远吗？”
“啊？”
“来，帮我把这叠文件全都标上数字！”不等她回答，楚总长臂一挥，将一叠薄薄的纸张递到染染面前。
“什么标上数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自己的职位都不知道，又做这种无聊的工作干什么？
“把每张纸的右下角都划一个圈圈，然后从一标到一百，听明白了吗？”他的语气是那么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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