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保重身子！”
“爹，孩儿会尽快赶回来！”
“子宪，路上照顾好月也。万事小心！”爹的病已好了很多，开始办理府上的公务，上官家的人也没再找上门来，我靠在母亲怀里落着泪，“娘，我舍不得你们！”
这日，我未见到他，频频回头，直到拐角的街景挡住了视线。“大哥，我真舍不得这里！”我手上握紧马缰，试着眨了几下眼睛逼回眼泪。
“子浔，他没来是——”大哥沉默了片刻开口。我抽动马鞭，绝尘而去，泪水撒入风中，待迷蒙初消，眼前景转，手勒马缰，惊魂甫定，街道两旁喧哗之声不绝。
“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
……
“萧月也！月也！”刚出城门，上官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敢看大哥的脸色，调转马头，“大哥，等一下！我和他道个别！”
马儿走的极慢，我跳下马背，朝他迎了上去，哭着道，“我猜，你会来送我！”“我，”他伸手拉我到怀里，眯着眼睛微微笑着，“傻瓜，我想陪着你！我可不愿和络儿一样。”
“你说玩笑！”我推开他的身子，他点了点头。我揉了揉脑袋，“不值得！我没得选，你懂不懂！你回去吧！”
“月也，我们走吧！”大哥骑着马退到我身边，我纵身跃上马背，压住心里翻腾不止的苦涩，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别等我！”
“大哥，我们走！”我抽出马鞭，策马奔去，是该逃开的时候，我所承受的已远远超出了我所能负荷，欠下的如此之多，我该拿什么来回应？
“月也，他跟了我们一路！依我看，上官旭对你是真心实意！”大哥靠在路边的树上，大口喝着酒水。我站在马儿旁边来回踱着步子，只瞧得见远远的一个身影，一路上都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大哥，我和他是有缘无分。这一世，注定是要负他了！”
“月也——”大哥又仰头饮了一口酒，叹着气到道，“感情这事，全凭父母做主，便可少了这诸多麻烦，便不会凭空生那么多的烦恼。”我笑着一手打到他的肩上，“大哥，爹娘要做主给你娶了东街的那位傻姑，你要是不要？”
大哥脸色微微泛红，不只是酒的缘故，还是我的话。他张了张口，我笑着等他说个道理来。他低头思索了片刻方开口道，“爹娘自是不会允我娶那么凶悍的女子！”“那若是爹娘答应，你可是会娶她？”“我，你，爹娘自是不会同意。就好比二弟的婚事一样！你的假设从根本上说是不成立的！”
“奥，奥——那不就得了，爹娘还不是看你的心意，到头来，仍是你自己作的主！”大哥低头似是在细细琢磨，我顺手接过他手中的酒壶，连饮了三口惋惜着叹道，“呀，呀，大哥，月也放过你了！”
大哥挥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手里的酒壶又被他抢了去，“月也，这搞了半天，你就为趁机骗点酒喝”
我笑了笑，“大哥那么聪明，月也那点小心思怕早就被大哥瞧出来了吧”
忽地起了风，地上的砂子被席卷着带入空中，远处几枝早已干枯的树枝，伴着“咔嚓”的几声脆响摔落到地上。西边天空上布满了黑色的云彩，几只大雁匆匆飞过。大哥收拾着地上的行装，催促着要快些出发，以便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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