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下午,三藩市警署召开紧急会议,通报西门家族制毒贩毒一案的最新进展情况,三十多名高级警官应邀参加。
作为会议的主持人,燕昭首先做了发言:
“上次开大会的时候,我们列举了西门家族的四十大罪状,可能很多人都感到奇怪,既然西门家族犯下滔天罪行,为什么他们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为什么西门卿至今逍遥法外?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的警察机构和司法系统全被腐蚀了!”
燕昭停顿一下,接着说:“自从朱局长上任,廉政公署便正式介入调查,原警察局局长因长期充当西门家族的保护伞,已经被革职查办。另外,廉政公署查出警局有一半以上的高级警官有收受贿赂的嫌疑。”
台下的警官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1)西门卿
燕昭清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披露西门家族某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并着重讲述西门卿的发迹史。”
燕昭说:“四十年前,三藩市强盗遍地、黑道盛行,社会治安异常混乱,各大帮派为了争夺煤矿,经常发生流血斗殴事件,西门卿一心想霸占煤矿,便与南宫永乐、东方靖结为异性兄弟,其中南宫永乐为老大,东方靖次之,西门卿为老三。他们三人合伙创建三联社,从此揭开刀光剑影的黑道生涯。”
“经历漫长而残酷的斗争,他们三人创立的社团不断发展壮大,然而在一次大规模的武装械斗中,老大南宫永乐被乱刀砍死,老二东方靖为了替大哥报仇,用绳索把一名煤矿主勒死了。东方靖因此事被判终身监禁,而西门卿则理所当然地坐上龙头老大的宝座。”
“西门卿采用暴力手段垄断煤矿市场,很快便赚来上亿身家,成为三藩市首富。西门卿发家致富后,用金钱为自己铺设出一条更加光辉灿烂的康庄大道,他频频同三藩市的高级官员接触,花钱打通人脉、笼络人心,与州长、副市长、警察局局长义结金兰,建立了强大、坚固、牢不可破的关系网。”
燕昭说:“三联社本属于黑社会性质组织,然而经过西门卿的巧妙包装,这个犯罪集团竟然变成合法的煤矿企业,还在米国的纳达斯克上市了。”
(2)西门恨水
燕昭说:“说到西门卿,就不能不提起他的混账二儿子——西门恨水,这个风流公子哥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西门恨水道德品质极其败坏,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却一次又一次逃脱法律的制裁。”
“三年前,他驾驶豪华跑车把路人撞成重伤,居然当街大声叫嚣,说他爹是西门卿。”
“两年前,西门恨水伙同几个富家公子在酒店迷jian奸了一名少女,面对受害者家属的责问和声讨,他再次口出狂言,说他爹是西门卿。前任警察局局长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命人将他抓进看守所。当办案警察去押送他时,这个畜生气焰十分嚣张,对办案警察拳打脚踢、破口大骂,还说他爹是西门卿。进入看守所后,他逢人便说:‘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西门卿!’”
“他的万能老爹为他请了金牌律师团,把司法机关和法院的人全部贿赂一遍,最后西门恨水居然被判无罪释放了。当他走出法庭的时候,还对所有在场人员说:‘知道我为什么被判无罪吗?因为我爸是西门卿!’”
“没过多久,西门恨水酒后疯狂驾车,把一个三轮车夫撞倒了,三轮车夫见撞他的人是西门恨水,赶紧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啊,西门公子,你啥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爸是西门卿’”。
“西门卿特别宠爱他的宝贝儿子,不管西门恨水犯下多么严重的过错,西门卿都会出面帮他摆平。”
一名警官插嘴道:“燕警官,我听很多人说过,西门恨水的亲生父亲不是西门卿,而是东方靖。”
燕昭摆摆手说:“这些传闻的可信度不高。”
(3)东方靖
一名警官说:“自从东方靖被提前释放后,警方就追查不到他的下落了,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燕昭说:“根据我们掌握的可靠情报,东方靖就藏在曼陀山庄,西门卿交给他一项重要任务,命他看守盘丝洞的入口,所以我们闯入盘丝洞以前,一定会和他相遇。”
另一名警官说:“听说东方靖能征善战、所向披靡,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年轻的时候砍人无数,自己身上却没有留下一道伤疤,对付这样的狠角色,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他东方靖有三头六臂?”燕昭冷笑一声,“我们的确不能轻视对手,但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燕警官,听说你收到过东方靖的挑战书?”一名警官问道。
“是的,”燕昭说,“东方靖曾向我发起挑战,他约我在阳明山山顶决斗,但我没有接受邀请。根据户籍资料显示,东方靖今年已经是六十岁高龄了,整整比我大两轮,我燕昭怎么可能欺负一个老头子?”
(4)项上人头
“燕警官,”座上的一名警官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外界的传闻……”
“当然听说了,”燕昭笑一笑说,“据小道消息称,西门卿出五百万大洋悬赏我的人头,我听后惊诧不已,甚至还有点得意忘形,我只是个收入微薄的穷警察,全部家当不到五十万,没想到自己的脑袋居然值这么多钱,我燕昭现在也是百万富翁了。”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
燕昭走到某警官面前,故意把脑袋伸出去,开玩笑说:“刘警官,给你一个发财致富的机会,你把我的脑袋割下来,送给西门卿,你以后就不用上班了。”
座上的警察都笑得前仰后合,就在此时,一个小警察推门进来了,他的怀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小警察将盒子放到桌上,恭恭敬敬地向燕昭行个礼,说:“报告燕警官,刚才有人送你一件礼物,他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燕昭问:“谁送的?他人在哪呢?”
“是一个流浪汉,我们已经把他打发走了,”小警察答道。
燕昭拿起盒子看了看,正准备拆开时,一名警官提醒道:“小心啊,燕警官,你最好别拆开,你仇家甚多,盒子里很有可能是炸弹。”
燕昭微微一笑,说:“我燕昭怕过什么?他们既然敢送,我就敢收。你们谁要是害怕,可以出去躲一会儿。”
会议室内的警官都坐着没动。
然而当燕昭打开盒子时,他的脸色竟徒然大变,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几步,语气颤抖地说:“他竟然也遭了毒手!”
我们便好奇地凑上去,只见盒子里放着一颗男人的头颅,男人的嘴里还含着一枚警徽。
燕昭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西门卿,你在向我示威啊,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问燕昭:“这个死去的男子是谁啊?”
燕昭说:“他是我的属下,是我安排在西门卿身边的卧底,他精明能干、机智过人,为缉毒组提供了很多重要情报。”
一名警官说:“燕警官,西门家族的人太狡猾,到目前为止,潜伏在曼陀山庄的八名警察已全部遇害,但秘密通道的具体位置仍是个谜,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不要紧,我的手上还有一张王牌,”燕昭说,“但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因为奸细就隐藏在我们周围。”
“什么?警察局内部有奸细?是谁啊?”众警官小声议论道。
燕昭大喊一声:“杨源祥!”
“干…干…干什么?”杨源祥结结巴巴地说。
杨源祥是缉毒组副组长,他的形象气质与燕昭截然不同,燕昭看上去大义凛然、一身正气,而他看起来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燕昭对杨源祥说:“我让你调查西门家族运输毒品的途径,你的侦查工作有新的进展吗?”
“一点头绪都没有,”杨源祥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我已经写好辞职报告了,如果一个月内仍找不到任何线索,我就回老家卖红薯去。”
(5)王牌和奸细
会议结束后,警官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会议室,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燕昭两个人。
我问燕昭:“燕警官,你刚才说的王牌是什么啊?”
“就是你啊,”燕昭说,“眼下只有你能带我们找到盘丝洞的入口了。”
我又问:“那奸细是谁呢?”
燕昭低头思索片刻,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警察局内部有没有奸细,我刚才只是故意放一枚烟雾弹,目的在于混淆敌人的视线。”
我低声说:“燕警官,我觉得杨源祥这人很可疑,你应该小心提防他,也许他就是隐藏在警察局内部的奸细。”
燕昭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在真相还没有揭开以前,所有人都是嫌疑对象。”
我问:“谁的嫌疑最大呢?”
燕昭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要记住,朱局长在任期间,谁能当上警察局副局长,谁就必定是奸细。”
“为什么?”
“这是一个秘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燕昭说着,吐出一口烟雾。
见燕昭闭口不谈,我便不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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