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我出了家门,准备再去一趟市府大院,看能不能遇上诗妍,谁知当我走到香榭大街时,碰巧看到诗妍驾驶的那辆雪铁蛇轿车。我便走上前去看,她的车停靠在某家超市门口,车上并没有人。
我守在附近耐心等待,大约过了一刻钟,一名方面大耳、身材魁梧、手臂文着青龙的秃头男子从超市出来了,他一路走到雪铁蛇轿车跟前,正要打开车门时,我把他拦住了,问道:
“这辆车不是江诗妍的吗?她的车怎么在你这儿?”
“臭小子!”秃头男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厉声呵斥道,“你管什么J8闲事?这辆车现在是我的!”
“这位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嘛,”我和颜悦色地说,“有句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完全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这辆车的来历。”
秃头男子见我态度诚恳,便松开我的衣领,很有礼貌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原来他叫宋二休,是专门开赌场放高利贷的。
“这辆车是诗妍送给我的,”宋二休说,“那姑娘特别喜欢赌博,每次输得精光就管我借钱,后来她越输越多,输红了眼,最终负债累累、无力偿还,就把她的车子抵押给我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你干嘛问这些?”秃头男问道。
我说:“这辆车是我送给她的,我当然要搞清楚车子去哪了。”
“哦,当初诗妍把车抵押给我的时候,我还问她心不心疼,她却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反正是个傻子送给我的,’我现在才搞清楚,原来那个傻子就是你啊,哈哈…”
“哈哈…”我也配合着傻笑几声。
宋二休问我:“你和江诗妍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亲爹,”我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宋二休大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她爸是谁吗?她爸是三藩市前任市长,是个千万巨贪。”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个在床上和我翻云覆雨的江诗妍,居然是前任市长的女儿?
宋二休说:“她老爹是个大贪官,光三藩市的房产就有四十多套,警察去抄他家的时候,在他家里发现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有佛头、象牙、珠宝、字画、恐龙化石等等,还有几件唐宋时期的瓷器,最后经专家鉴定,这几件瓷器居然是当年三藩市博物馆失窃的文物,想不到一直被市长私藏在家里。”
看到我满脸惊讶的表情,宋二休问道:“这些事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吗?”
我说:“没有,我连诗妍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宋二休说:“那说明你和她之间的关系还不够亲密,我跟她可是无话不谈啊。”
“放屁!”我在心里骂道,“老子跟她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
宋二休拍拍胸脯说:“想知道更多关于诗妍的事,就来找我打听吧。”
我沉思片刻,问:“你知道她目前在和谁交往吗?”
“当然知道了”,宋二休说,“她每天都和西门家族的大少爷在一起鬼混,到了晚上,他们二人就结伴出入各种娱乐场所,经常夜不归宿,喝得酩酊大醉了,就跑到酒店开个房间,行男欢女爱之事。那个大少爷叫西门恋雪,家境特别富裕,有花不完的钞票,出手也非常阔绰,诗妍所有欠下的赌债都是他帮忙还清的。”
我擦,什么时候又多出个西门恋雪?我心力交瘁、头痛欲裂,江诗妍你这个婊子,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你究竟一脚踩了多少只船?
宋二休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感觉你这人还蛮真诚的,咱们今天就交个朋友,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也欢迎你到我的场子(赌场)去玩。”
我思量片刻,说:“我一直在找诗妍,但她不愿见我,也拒绝接我的电话,你能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吗?”
“这很好办啊,”宋二休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说,“你用我的手机给她打过去,我的电话她肯定会接的。”
于是我拿起宋二休的手机,给诗妍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总算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宋二哥,找我有事么?我记得我把钱都还给你了啊,”诗妍说道,她以为我是宋二休。
我说:“我不是宋二哥,我是你的孤鸿哥哥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怎么是你?你怎么有宋二哥的电话?”诗妍诧异道。
我慢条斯理地说:“哎哟,一口一个宋二哥,叫得好亲热啊,你到底有多少好哥哥呢?”
诗妍冷冷地说:“姓叶的,你是不是让人给阉了、变成太监了,怎么讲话阴阳怪气的?”
“我的男性功能好得很啊,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试一试?”
“狗改不了吃屎,你畜生的本性真是一点都没变,”诗妍讽刺道。
“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吧,我刚刚听说你的风流韵事——潇洒多金的富家公子,前途无量的海外留学生,老当益壮的教授,还有一个情感泛滥的你,一女战三男,真是一出精彩纷呈的好戏啊,都能拍成电影了,名字就叫《绝代风sao骚》,你觉得怎么样?”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说清楚我就挂电话了!”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非常满意目前的状态,希望继续保持下去,生怕有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破坏当前和谐稳定的美好局面。而我呢,很想打破这种平静,人为地制造一点波澜,让你们的故事变得更加曲折离奇、跌宕起伏。今天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对于你们正在玩的艳情游戏,我也跃跃欲试、想参与进来了,反正多我一个也不算多嘛。”
“是我的理解有问题,还是你的神经有毛病?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不慌不忙地说:“你装傻的功夫还真是一流啊,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连我都以为你是懵懂无知的。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也许你对前程远大的秦留香情有独钟,也许你和家财万贯的西门恋雪情投意合,但面对秦教授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你真的也能感受到触电般的怦然心动吗?难道说你有严重的恋父情节,一直都想找个疼你爱你的爹?”
“姓叶的,你是个垃圾,不折不扣的垃圾。”
我得意地说:“你肯定不希望我到处宣扬你的丑事,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我很喜欢跟别人分享一些重口味的故事,特别期待看到别人瞠目结舌的反应,尤其是你和秦教授那段惊世骇俗的不伦之恋,一定有很多人爱听,我现在只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希望我先讲给谁听呢。”
“狗嘴吐不出象牙,跟你的同类讲去吧。”
片刻过后,我听见手机听筒传来一阵狗吠声。
“喂…喂…”我还要继续说,诗妍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长长地舒一口气,压抑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郁积多日的愤懑和怨恨也在此刻消失殆尽,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复仇的快感。
但我的恶语挑衅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诗妍始终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我手中掌握的把柄并没有对她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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