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秋特别喜欢识字,等着慢慢识多了字,也快上到四年级了,早爱看小人书,还有一些父亲借来的古书。他看书有瘾,只要有了书,便可以饭也不吃地望。父母说了他,也是一边吃着饭,一边就在桌子上看起书来。父母见此也没有办法,就随他去了。
那时节,煤油紧张,家家都是节约着用。白天还可以,存秋可以借着亮光望书。到了晚上,就得费油了。父母怕浪费煤油,早早地吹熄了灯,让他早点睡觉。于是,存秋就假装睡下,等父母睡熟了,再起来,悄悄地点亮灯,捻暗了一些,就在暗弱的灯光下,看起书来。
后来,父母看油去得快,再等吹熄灯时,就拿走了灯。存秋没有办法,就偷偷地从家里拿来手电筒,躲在被子里照着看书。
打着手电看书虽然不错,但电池消耗得快,这个办法很快行不通。存秋只好起早来看,或者趁着月光,可以坐在窗口边,或者坐到小院子里,认真而有趣地读着书。小学的课程并不太多,对于聪明才智的存秋来说,并不费事。
一年有两个长假,除了做做家务,很多的时间就闲下来。遇到农忙,要到集体去混工分,不是太占时间。绝大多数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别的孩子会一起去玩耍,或者闲着没事打架,或者几个孩子滚钱砖。
存秋也玩过,但吸引他的还是书。书上的故事和情节太让他着迷和痴心,因此,就远离了别的伙伴,就连晓月来了,都要被他赶走。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书,看得最多的就是小人书。
存秋家没剩余的钱买这些小人书,因此,都得跟别人家借。借来时,人家就说好了,不准破了撕了,总得小心护着。有时,云英和云莲来抢,都被躲掉了,或者,抢到后没多久,就被他夺了回来。
晓月受他的影响,渐渐地也不和别的人玩耍,只是坐在存秋身边,一起来看小人书,并听他讲。存秋看多了小人书,起初只是讲讲小人书上的故事,后来就瞎编了来讲给晓月听,反正她只是好奇,不会究其根源的。
他和晓月看着小人书时,特别是入迷,并不会注意别的什么。等到另一个小男孩子走到他们跟前,突地大叫一声,让他们吃了一跳。存秋望着笑嘻嘻的超志,就生气地说:“有你这样吓人的嘛。要吓出魂去,专门找你索命!”
超志跟存秋从小就一块玩耍,也是很要好的伙伴。听存秋这样说,就歉意地说:“对不起,叫你们受惊了!”
晓月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了,见到超志已懂得害羞,就跑走了,去找云英她们一起玩耍。
存秋等晓月走远了,就对超志说:“你在家没事了,要跑来瞎胡闹。”
超志苦笑着说:“别人不带我玩,只好来看看你了。你倒闲情逸致,可以让晓月陪着你,一起看小人书。”
存秋对他说:“你要觉得闷得慌,晚上来陪我一起睡了。”
超志经常地睡在存秋家,也就不客气地说:“好呀!晚上我一定来!”
正是暑假时,因为不需要起早上学,可以贪睡,也能到处玩一玩。乡下的孩子,除了下田,或者在家,再无别的去处。存秋家住在村南,与村里最多的人家,离得远一些。他这个人本来就喜欢清静,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去玩耍。他喜欢呆在家里,总爱独自地沉思,或者站在门前大河边,向远处眺望。
夏季的夜晚虽说来临了,却依旧天大亮着。超志一吃了晚饭就来到存秋家,他们家正在吃晚饭。存秋父母叫超志再吃点,他就又坐下吃了起来。等存秋洗好碗筷,超志便对他说:“听说,今晚上王家放电影,早一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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