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合远距离作战,拉姆适合近战,但我却不能使用水,这不就逼得我也得采取近战吗?我又绝对不能被他碰到,否则他的能力太麻烦了。到底要怎么才能赢啊?”匡原徽心情忐忑,对方是抱着杀自己的心来的,这一战必然艰难。
果然和预料的最糟的结果一样,拉姆一上场就跃跃欲试,瞳孔中眉宇间层层叠叠堆积的都是憎恨,不杀死匡原徽,这座高山怎能平。
待匡原徽一登上擂台,拉姆的一拳已挥至眼前,匡原徽摆头躲过,后撤两步拉开距离,抬手使出“空爆法”。那炸弹的速度极快,加上体积又很小,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到,躲开更无从谈起,但是拉姆仅仅是一侧身,爆炸的就是他身后的结界了。
心中微微一惊,匡原徽赶忙冷静下来,有一个速度更快的炸弹脱手而去。结果还是一样,拉姆往另一个方向再侧身,炸弹又落了空。拉姆躲过了两次,心中也是没有了顾忌,身影一闪,在匡原徽用第三颗炸弹之前已经到了他近前,直踹他面部。匡原徽收手挡开,可是一个拳头又到了眼前,拉姆的手是万万不能碰到的,连格挡都不能,只能闪避。可越是一味避让拉姆就越是肆无忌惮,疾风骤雨的拳头逼得匡原徽绕着擂台打转。
好不容易下蹲避开了拉姆的摆拳,同时也总算是找到了他的一个破绽。匡原徽斜侧着起身抱住拉姆,右膝顺势前顶在了他的小腹上。拉姆吃痛,反手来抓匡原徽。匡原徽双臂用力,在手碰到自己之前把拉姆扔了出去,拉姆被扔出数步,脚下一时不稳差点摔倒。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匡原徽直冲向前。拉姆刚刚站定,见匡原徽已到,只得慌乱地出拳御敌,可是匡原徽脚下一动,身体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右手握着炸弹推向拉姆。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你怎么躲得开,就算连我也要受到炸弹的波及也一定要打败你!
战局看似已在匡原徽的掌握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拉姆接下来的举动比他的还要大胆。就在炸弹已势在必得的要打在拉姆身上时,拉姆突然转身,伸左手抓向匡原徽右手的炸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旋风般的烈焰将两人吹飞了出去,撞到结界弹在了地上。
不过匡原徽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因为那是他的意力,他知道如何能最大限度的化解,所以右手只是轻微地灼伤。匡原徽站了起来,看到了火焰消散之后露出来的拉姆,他握着左臂站了起来,整条胳膊血肉模糊已经不成形状,低着头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不过量他也无法再应战了。
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匡原徽垂下了紧绷的双臂,以为拉姆一定会认输。
可是他想错了。
“哈哈哈哈,”拉姆突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声音暴戾跋扈,像是野兽撕碎猎物喉咙时发出的炫耀的长啸。“终于……终于被我碰到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诶,他是疯了吗?他的手都快没了,怎么还说死的是我,还说……终于碰到了,碰到什么了……等等,难道是……
一个惊恐的讯号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匡原徽抬起右手一看,果然最害怕的事发生了,手掌上此时多出了一个数字——290——并且在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减少。
怎么会这样?我一直很小心啊,没有被他的手碰到过啊,怎么会……等等,妈的,是那个时候……
匡原徽愤愤地咬紧牙关,他想到了,一定是拉姆伸手来抓自己的炸弹时被碰到的,看来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来的,太着急了,太急着想结束比赛了,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啊?
对面的拉姆停止了大笑,身体靠在结界上,抱着受伤的胳膊看着匡原徽,眼神中满是期待,期待着匡原徽被炸成碎片的那一刻。
怎么办?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拉姆说过要想破解只能用同样的力量打在他身上相同的地方,也就是要打在他的右手上,可是他一定会拖延时间不让我靠近,我本来就不擅长近战,他如果四处乱窜的话,还不等逮到他时间就到了,到底要怎么办?
再看了一眼手掌,只剩156秒了,没时间再等了,老师,对不起了,我不能遵守诺言了,我得先活下去……
155秒,决胜负吧!
双拳猛地攥紧,意力飙升,水柱像一条龙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压向拉姆。
水龙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月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唇微微地抖动,目光发直,眼帘里似乎还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好像沉淀在心底里的往事又被摇晃了起来。
而在擂台另一边的恒利格自从匡原徽再次使用了水之后就第一时间地看着月神的反应,再看到月神过于激动的表现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头。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了。
而在擂台上,面对匡原徽真正的实力,本就受了重伤的拉姆无力招架,但是好在他的速度还在,灵活的步伐也让匡原徽的水龙一时抓他不着。
时间还剩三十秒,不能再拖了,匡原徽蹲下身,双手拍在地上,拼上了全部的意力,水龙的身躯变得更加粗壮,从半中央一分为五,五条长龙曲卷盘绕,游走在擂台范围内的每一个角落,颗颗尖牙都对准了已经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拉姆。
一声惨叫,一条龙拦腰咬住了拉姆,把他从空中撞到了地上,其余四条变细变小成为四条绳索牢牢地束缚住了他的全身,任他怎样怒骂挣扎也不会有半点松动。
时间还剩十秒。匡原徽一个箭步来到他跟前,一条水绳连到了绑在他右臂上的那根,用力拉了起来。拉姆右拳紧握,青筋暴起相抗衡匡原徽的力量,可是这根本只是垂死挣扎,他的右手不甘得被拉了起来。
时间还剩下七秒钟,足够用。匡原徽把余下的意力聚于左手,向着拉姆的右拳猛砸了下去。拉姆咬着牙闷哼了一声,他的手已被砸得骨骼全部错位,分外畸形。
所有水哗的一下分解到空气中,匡原徽撤下了意力,摊开右手兴奋地看去,可是这一看他顿时傻了,数字还在,而且是“3”。
“你的招数太费意力了,所以你刚才那一拳已经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把我的力量还给我了,所以我的能力还有效,你还得死!”拉姆仰面朝天,嘴角流着鲜血疯狂地大笑着。
混蛋,我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么想杀我!好啊,想杀我是吗,你也别想好过!
对死亡的恐惧助长了对拉姆的愤恨,时间仅剩最后一秒,爆炸不可避免,匡原徽也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捏紧手心里的数字,带着憎恨,带着自暴自弃,更带着手里的爆炸,一起砸向了拉姆的额头。
不知道他的拳头最终有没有碰到拉姆,因为喷薄的火焰轻而易举的就吞没了整个擂台,结界之中除了火光再也看不见其他。三百倍力量的爆炸,足以将整个场地夷平,更何况是聚集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擂台之中。场外之人的脸庞都被照的通红,但是没有人上前进行补救措施,因为比赛还没分出胜负,任何人不得干扰,所以接下来的事还得由台上的两个人来解决,那么那两个人还在吗?
擂台有吸食意力的功能,所以慢慢的火焰减小熄灭,两个人重见天日。只见他们双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衫近乎被焚毁,裸露的肌肤也是被烧得不忍入目。匡原徽的右臂完全成了一段焦炭,漆黑干枯。更惨的是拉姆,由于是爆炸中心的匡原徽的右拳在爆炸时刚好打在了他的头上,所以那里也成了受损伤最严重的地方,无需近看,但从远处看那残缺的头颅就知道他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匡原徽还活着吗?
按理说最关心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恒利格,但是第一个冲上擂台的却不是他,月神抢先一步一把撕开结界冲到了匡原徽身边,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不知是什么引起他这么大的好奇。
但是跟在他身后的恒利格知道,月神是在看匡原徽伤势的变化。而且他注意到随着匡原徽伤口的渐渐愈合,月神从最初不敢相信到逐渐在眼睛那层湿润的深层衍生出明显的恨意,眉头也聚到了一起,咀嚼肌一动一动的,俯身把手伸向匡原徽的脸,动作缓慢,似乎他心里还在疑虑。
这时,匡原徽的眼睑动了,挣扎了几下还是睁开了眼睛,也许是因为身上疼痛,他还在呲牙咧嘴。
还不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月神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拉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父母是谁?”
一睁眼便看到月神那张像是要吃人的脸,匡原徽惊得立刻清醒了,知道这个就是自己出生入死想见的人,一定要慎重对待,所以他也顾不上其他,如实答道:“我叫匡原徽,从地球来,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
因为伤还没好,匡原徽的声音很是有气无力,但是围在他身边的月神、福清平和卡洛夫特顿时面面相觑,像是听到了重磅消息,相互张望着不知所措,最终都把视线集中到了站在最外面低头不语的恒利格。
“恒利格,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月神一松手,匡原徽又摔回了地上,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几个如临大敌的人,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月神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碰巧遇到了匡原徽而已。”恒利格面露难色,似乎心里在做激烈的斗争,略一沉吟,还是做出了决定。他纵身到了匡原徽身边,把他扶了起来,“他受了伤,我想还是先送他去医院吧。”说完也不理会所有人,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月神没想到恒利格会不经自己同意就直接带匡原徽离开,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他们消失了。
“月神大人,那个孩子难道是…”福清平探过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难道,是一定是,匡原徽他一定就是。”月神已经完全没有了悲伤,他眯着眼睛看着恒利格离开的方向,眼底一片阴沉,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那么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福清平好奇地追问道。
“这个就是我的家事了,不需要你管了吧。”月神突然冷眼看了他一下。福清平顿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明白自己多嘴了,赶忙退后一步,不住地道歉。
“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件事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日神那老头子知道,明白了吗!”说完,月神拂袖离开,只留下还有如在云里雾里的福清平和卡洛夫特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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