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黎城闹市中,夏日的太阳在天空中悬挂,炙烤着大地。
一道声音压过了种种喧闹声在闹市的道路上响起:“我倒要看看是谁欺负我们华黎四大公子,要想了结这件事,还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艳离殇和阿福听到这声音,就好像嘴里吃了苍蝇一样,面色涨得通红,往来人看去。
一身大红袍的胖子从远处施施然而来,肥头胖耳,面目倒也可观,一双小眼睛不时的眨一眨,让人一见就知道是个精细的人。不过那一身的肥肉不时在衣服底下颤动,总也显得不协调,也许那慈眉善目的样子在女子眼里会显得比较讨人喜欢。最关键的是他的怀中还用双手抱着一只白兔子,嘴里叼着一个胡萝卜啃着。
在胖子的后面,一个仆人背着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那男子身形瘦削,一身紫色的衣服罩着身上,好像穿在一个骨架子上一样。仆人弯着腰,不时用那左手拿着酒壶往背上的男子嘴里灌着酒。紫衣青年唇薄却不肯放过任何的一丝酒水,还无意识地喊着“酒、酒”之类。
排场最大的是最后面的一位男子,身边被一群人围着,赤着胳膊露着腿的壮汉,手摇羽扇似乎在吟诗作画,对这繁荣的市井做一翻描绘的儒雅士子,身穿制式军服,拿着制式军器的军人……
一个个三教九流的人在身边站着,突出了一个中间的男子,一个很丑的男子。朝天鼻,鼻毛都露在外;大嘴巴,好像能吞下一个大梨;铜锣眼,眉毛稍微正常点,向天直冲,几乎都快要成为一个直的竖形了。
最不正常的是此人一身绿袍,手里偏偏拿着一抹红手巾,正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巴,活像那卖笑的妓女似的,偏偏身旁为的一群人对此视而不见。
“沈胖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艳离殇一肚子气,事情眼看就要解决,却没想到跑出了几个搅局的人,这几个本就是不安分的主,这时看到他出了事,还不幸灾乐祸将事情挑大。
“我做什么,我还不是想帮你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扫我们华黎四公子的脸面。”红袍的胖子抚摸着怀中的胖子,眼睛往唐源处看来。
“牧伯,这是些什么人?”唐源的眉头翘起,刚想答应事情可以就如此解决,却没想到横生出这档子事。
“刚才被我们撞坏马车的是残花公子艳离殇,红袍胖子是惜月公子沈昭,醉醺醺的是飘云公子风不理,最后被人围着的是落叶公子宗人杰,这四人被一些好事之徒合称为华黎四公子。”牧伯一个个的指给他看。
“纨绔子弟吗?”唐源若有所思地道。
“那倒不见得,这四个人……”牧伯看了唐源一眼,慢吞吞地说道:“不简单,不说罢了,你将来和他们打交道,你就知道了。”
“是吗?”
“小子,你是慕容大人的什么人?”惜月公子沈昭恶狠狠地对唐源道,身上散发出莫名的敌意。
不过,那脸上的肥肉一动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唐源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沈昭瞪了唐源一眼,转瞬间脸上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慕容伯父安好,牧伯安好,不知慕容小姐可好?这几天不见,我可是想念得紧。
唐源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胖子如此的……卑鄙。不过唐源注意到慕容辰的脸上像吃了狗屎一样,这可是当着他的面表达对他女儿的爱意。反倒是牧伯的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睛也眯了起来。
“哼,你离得远远就什么都好!”慕容辰甩了甩衣袖就往马车里钻去,生怕忍不住揍这猥琐的胖子。
“唐贤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慕容辰将“贤侄”两字要得很重,顺便叫牧伯回去,高数慕容明沚母女无事,马上就可回府。
沈昭一听到“贤侄”二字,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唐源,就好像唐源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贤侄,贤侄,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声音充满了凄厉,像九幽恶魔似的。
“你死了父母吗?”唐源的心情很不好,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咳!咳!”胖子沈昭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在原地咳嗽起来,怀中兔子也被他给扔在了地上。
“好玩,好玩,没想到沈胖子也有吃瘪的时候。”艳离殇总算出了这么一口恶气。
“唐公子,今天是我过分了,还望唐公子不要记在身上,他日在登门谢罪。”
艳离殇嘲笑完了沈昭以后,连忙向唐源道歉,看了风不理和宗人杰一眼,急冲冲地在唐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仆人侍女溜之大吉了。
唐源都觉得艳离殇是在避灾似的,倒也没去拦他,想必他会知道怎么做。
艳离殇实在是怕了,虽然他和另外三个合称华黎四公子,但每次出事都是他顶在前面,每次付酒钱都是他,最不可忍受地是每次**女人都是他最后一个挑,他于是便远远避开他们了。
他实在忍受不下去了。
“这位公子请了,鄙人是宗人杰,华黎百姓抬举,送鄙号落叶公子。”
不知何时,身穿绿袍的男子走到了唐源的面前,看着唐源说道。
“公子倒称不上,姓唐名源。”
“唐公子,刚才是我兄弟沈昭失礼了,还请你谅解。”
“宗大哥,你怎么……”沈昭还待说话,宗人杰就已经将他拉向了身后,。
“闭嘴,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宗人杰在沈昭的耳边低呵。
沈昭知道宗人杰不做出那女人似的娇滴滴的样子,就知道宗人杰开始认真了,而事情也有点严重了。
唐源不知道宗人杰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客气,竟然主动低头。唐源往宗人杰的背后望去,刚才是好像那背着醉醺醺的风不理的仆人在宗人杰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宗人杰就直接干预了进来。
“飘云公子不错。”
唐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风不理,缓缓说道。
“这个风不理有点不对劲啊!好像是修者,又好像不是!”
唐源能感觉到风不理的身体里有一股怪异的能量存在,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晦涩无比。
宗人杰的脸色一变,就要说些什么。
“怎没会呢?风兄只是一个酒鬼、酒鬼。”
唐源不置一词,看着醉醺醺躺在仆人背上的风不理。
风不理在仆人的背上,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好像清醒过来,最终没有成功,嘴巴一阵哆嗦,好像在说些什么。
那仆人走上前来,对唐源说道:“今天实在不方便,到是怠慢了唐兄,改日清醒之后再和唐源交谈,望唐兄见谅!”
“嗯,你倒是一个趣人。”
“多谢唐兄谅解,沈昭,人杰,走吧。”
风不理的嘴唇一阵抖动,那仆人有开始说话,就好像是一个传声筒似的。
唐源看着渐渐走远的众人,在马车上一阵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阳光下,两辆马车渐渐往前行去,街道上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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