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并不知道欧阳遮在外面暴跳如雷,为了他开启了护宗大阵,此时他正在眼睁睁地看着梼杌往身上扑来。
青铜盾牌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对由阴晦之气组成的梼杌,无法阻挡梼杌的攻击。
厉行原本就没有对青铜盾牌抱有希望,毕竟魂浊劫针对的是灵魂,而不是**。只是看到青铜盾牌没有任何效果,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
梼杌转眼间就穿过了青铜盾牌,直往厉行身上扑来。也没见任何的动作,梼杌便不见了,好似突然从天地间消失似的。
厉行的身体跌倒在地,意识已经出现在了紫府内。原本属于他的紫府内,刚从天地间消失的梼杌出现在了其中。
厉行身为元婴期所成就的元婴这时在紫府内,宛如婴儿形象,在梼杌面前就好像一个即将被野兽吃掉的孩子,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特别是厉行脸上还有深深的惊惧表情,更容易使人误解。
阴晦之气化形的梼杌呲牙咧嘴便往厉行元婴扑去,好像要将厉行元婴给咬碎似的。
“快点!快点!”
厉行虽然慌张,仍操纵着那一起进入紫府的阵旗,元婴上也一道道的灵魂力量往阵旗上涌去。
小山外南峰上,唐源看着已经完全运转起来的大阵,血光冲天,慢慢将小山包裹。
“现在就开始拼命了吗?”
唐源知道这大阵是厉行最后的手段,现在才刚刚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小山内没有任何的动静,想必厉行在其中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在中央峰中的欧阳遮,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厉老鬼,想必是遇到了麻烦。一炷香的时间,身浊才刚刚过去,就动用最后的手段,难道天劫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如果真是那样,计划怕是要延迟了。”
欧阳遮一边往镜子中输入真元,一边脑子中还不忘盘算。
“厉老鬼死了也好,不必担心出现不可控的变数。”
“再加上厉老鬼死去空下来的资源,岂不是便宜了我中央峰!”
“呵呵,早知如此,去年就该给他一掌,否则岂不是十拿九稳!”
不管欧阳遮是如何的懊悔,厉行在自己紫府中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阴晦之气所化的梼杌往厉行处直冲,厉行就像是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孩子,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到来、
厉行手中掐着印诀,元婴上似乎都出现了汗迹,眼看着梼杌那狰狞的人脸在眼中越来越大。
“怎么还不来?该死的!”
厉行暗骂了声,元婴小口子喷出一大口真元,却是本命真元。阵旗一阵摇曳,像极了施了肥的小树苗在阳光下肆意地招舞。厉行的元婴不由得晃了晃,脸上露出灰败之色。
小山外,冲天的血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将四周的云彩搅动,天地间显得风声烈烈。
随着厉行元婴本命真元的喷出,漫天分散的大阵血光忽然间聚拢,像有了灵性般。
转眼间就收缩得只有筷子般大小,顺着阵旗的血光钻出的缝隙往厉行紫府射去。
厉行似乎感觉到阴晦之气所化梼杌口中的腥气了,那长大口中的舌头也似乎在脸上舔砥。
就在厉行以为必死之时,眼前的阵旗上传来一股欣喜之意。
梼杌嘴里的唾液滴在了厉行元婴上,其上出现了痕迹,就好像被硫酸腐蚀似的。
“啊!啊!”
厉行只感觉元婴皮肤上传来一股剧痛,元婴尽力往后退去,梼杌就要咬在元婴上了。
一股筷子般的血光从远到近,似乎穿过了空间瞬间就到达了厉行元婴前的阵旗上。
孩子似乎吃饱打嗝的声音在紫府内响起,阵旗上直接腾起一片血光,浓稠似液体,将厉行笼罩在内。
梼杌被阻挡在血光外,口中一阵阵咆哮声传出,激起了紫府内无形的空气,厉行感觉被重物砸了,脑中一阵阵的眩晕。
梼杌人脸上露出明显的生气模样,脸上一阵阵扭曲,鼻子中两道烟圈般的气流在其中进出。四只虎足在紫府虚空中不断地往后踢着,不住的助力。
梼杌眼中红光闪动,眨眼间就往厉行元婴处奔来,撞在了厉行元婴外的血光外。
“嘭!”
梼杌被反弹出老远,厉行元婴也往后退去,激起虚空涟漪。
“怎么会这么大力?”
厉行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在是在他的紫府内,某种意义上说,他就是这空间中的主人,梼杌的力量应该有所压制才对。
梼杌并没有任何的损失,跌倒再爬起,鼻中烟柱变得越来越大,眼珠子也变得通红,好似要滴出水来。
四足狂奔,又撞在了元婴上,将厉行撞出老远。厉行心中憋屈至极,好歹他也是魔道中人,还有元婴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中不说横着走,但也少有人能够如此地欺辱他。
“叱!”
厉行也发了狠性,手中的印诀再次发生了变化,元婴周的血光发生了改变,在也不是光守不攻,而是变化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兵器模样,刀枪剑戟,不断显化,往梼杌攻去。
阴晦之气所化的梼杌似乎真的有了灵智,看着这个本只由着它虐待的“玩具”竟然开始攻击它,不免呆了呆,任其攻在了身上。
一阵剧痛传来,梼杌陡然间变得暴躁起来,这个人类竟然伤害了它。
“吼!”
厉行的攻势一致,梼杌身后一丈八尺的尾巴挥舞起来,像一个鞭子在半空挥舞,将厉行身周血光凝成的刀枪剑戟诸般武器打得粉碎,赤红着眼睛往厉行元婴处扑来。
厉行看到这梼杌开始发狂,变化印诀,将元婴前的血光凝成一面盾牌,抵挡着梼杌的进攻。
“梼杌的体积变小了?”
一股大力传来,厉行元婴在后退中眼神一凝。
“我明白了!”
厉行宛若疯狂,将盾牌化去,凝成一杆枪,径直往梼杌刺去。梼杌刚才撞在盾牌上,正强行停止身躯,没想到一杆枪往自己刺来。
“吼!”
梼杌似乎受到了挑衅,不管不顾地往厉行元婴扑去。
枪杆穿透了梼杌的身体,停留在躯体内,梼杌与厉行元婴的距离并不远,这时也已经靠近了厉行的元婴,带着血光凝成的枪撞在了厉行的元婴上。
“啊!”
厉行的元婴在无声中瞬间消失了一半,凄厉的声音在仅余上半身的嘴里凄厉地喊出。
阴晦之气所化的梼杌也并不好过,枪杆中所蕴含的震荡之力爆发,瞬间就将它的半边躯体化为虚无,回归到了天地间。梼杌剩下的半边躯体开始变化,变为了小一号的梼杌,体积只有原先的一半,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厉行的紫府内。
厉行面带绝望之色的看着梼杌的出现,看似他们受了差不多的伤势,可是厉行的元婴毁灭一半,其实已经陷入了更多的麻烦之中,厉行只感觉一阵阵的虚弱感传来,几乎忍不住就要陷入昏迷中了。
“看来只有选择最后一招了!”
厉行目含冷厉地往梼杌看去,自动拖着残碎的元婴往梼杌接近着。本已散去的血光渐渐凝聚,虽然只有比原来少了一半,终究是凝聚了起来,厉行边接近小一号的梼杌,变化这手中的印诀,使剩余的血光化为一柄大刀想梼杌头上劈去。
梼杌四足狂奔,往厉行处冲去,似乎早已预料到血光所化的大刀出现,身子在半空一折,躲过大刀,继续往厉行元婴飞去。
“嘭!”
还没等梼杌反应过来,厉行已经自爆了他的元婴,梼杌的眼睛中人性化的出现了一丝惊骇,它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厉行会这么果决、这么心狠。
它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在厉行的嘲讽眼神中,爆炸的威力瞬间就将梼杌的躯体撕得粉碎,回归到了天地。
化为大刀的血光飞到元婴自爆的上空,往下过去,似乎裹着了一个光团。
“迷天大阵,现!”
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厉行的紫府内响起,裹着一个光团的血光开始了不为人知的变化,不断地蠕动着,快速演化着。说来迟其实快,转眼间就演化完毕。
拿眼仔细看,外面一层血光所化的膜包裹着组成一个标准的圆,里面是无数的血红光团按照某种规则排列着,若有人熟悉星辰的排列轨迹,想必他会十分惊讶的。
因为这完全是一样的。
小山厉行躯体所在的空间内,一阵莫名的气机散发,在厉行的躯体上不断地扫着。
厉行的躯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心跳停止,脉搏不再跳动,体温也变得冰凉。
气机似乎还不罢休,往厉行的紫府内扫去,在血光所化的微型星空中略微地停顿,不甘地来回扫了几次,终究没有发现什么,才罢休,缓缓退去。
南峰上,唐源的脸色一片苍白,他听到了一声闷响。虽然厉行是在紫府内自爆,但是声响还是传到了小山外。
唐源瘫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浊劫所化的小山,阴晦之气从小山不断地剥离,往天边散去。随着阴晦之气的散去,小山这时开始不断地虚化,威压也开始不断地减弱。
唐源看着虚化的小山内有人影飘落,伴随着威压的减弱,往人影飘落处跑去。
小山完全虚化,再也看不出任何存在的痕迹,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唐源搂着厉行的身体,跪在地上,眼泪不断流下,为这已冰凉的躯体。
欧阳遮已散去了护宗大阵,往南峰处赶来。而另外三峰的长老也在天劫结束后逐渐靠近这南峰。
忽然,唐源怀中的身体有了一丝动静,眼睛陡然间睁开,身体机能恢复,转眼间站在唐源的旁边。
“武儿?”
厉行眼神复杂的看着跪着哭泣的唐源,唐源并没有感觉出厉行话语中的感情,他只顾这高兴了。
没等唐源回答,天劫的气息又在南峰上弥漫,且似乎被激怒般,来得更加猛烈。
“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是欧阳遮还是另外三个长老感觉到天劫的气息重新弥漫,惊恐地停住身,转身往外围跑去。
厉行冷漠地看着欧阳遮一群人来而复返,又看着正在快速凝聚的小山,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厉行复杂地看了唐源一眼,躯体崩溃,一股真元在原地出现,往唐源脚下弥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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