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愚说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你们一家了。”
谢胖子眯着笑眼说道:“说什么打搅,我和你这位知青姐姐都是老夫老妻了。哪有这么多的缠绵,倒是你和甄军医就要新婚燕尔,那甄军医是从没有作案机会的,一旦有了施展的机会,那还不是猛虎下山,势如破竹的。”
焦艳下了床说道:“老谢,你真是个文痞,文人要幽默起来可是出语深奥着呢!吴愚,你听出什么来了吗?”
吴愚其实真的是似懂非懂,说道;“谢书记是位大文豪,一语双关的话我这个新时代的文盲哪里听得明白?我真是和白痴一样,不理解谢书记的话呢。”
谢书记说道:“听覃院长说你那位甄军医才是江南真正的大才子,你可以在今后做你夫君的学生了。”
吴愚不好意思地说道:“什么江南大才子,不过比我高一眉就是了。哪能和大文豪谢书记相比呀。”
谢书记笑道:“后生可畏,甄军医的年龄足比我小上二十岁,他若到了我这般年纪那还了得。那时就要称为学富十车,才高百斗了。”
焦艳说道:“吴愚,你现在开结婚证明是否不够标准?你在我们的北京知青中年龄最小,应该还不到晚婚年龄二十三岁吧?”
吴愚笑道:“按婚姻法男二十,女十八我自然是超了,但按晚婚规定的二十三岁,的确还差半年左右,甄军医说凡事都要先做准备,他的年龄比我大五岁,已是超过再说这时才四月份,婚期定在九月,这结婚证明是先寄到部队还要有一段时间申请,到那时我就完全符合政策了。”
谢胖子说道:“即是做了决定,就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千里姻缘。想好了吗?在古城结婚,我就替你主持一个热闹的婚礼。”
吴愚说道:“谢书记,真的感谢您的心意。我的意思是我要他满足我下江南的愿望,我活了二十二年,除了北京就是古城,还没见过其他的地方。我们就是结婚了也是不能安家的,所以我就要求旅行结婚。行程甄军医都定好了,从古城到部队,在军营举行婚礼。再从部队到北京,从北京拜见我的长辈亲友,然后到南京拜见公婆哥嫂,就要把金陵这个六朝古都走马观花一遍,再到大上海去看黄浦江,当然还要下苏杭,既然我上不了天堂,我就要下苏杭欣赏人间美景。”
谢胖子说道:“好啊,如果能够旅行结婚,我倒是羡慕你了,我如今生活了将近五十年,除了到省城读大学,就窝在古城寸步未行了。大男人应该周游世界,四海为家,如今我别说做一个世界公民,就是中国公民也未做成,都没有条件到北京拜见岳父岳母呢。”
焦艳说道:“不拜见我父母又不是你的错,你哪里有假期?也没资格进北京呀。”
谢胖子说道:“真的是没资格,首都哪里是随便谁都能去的?就是你们不也失去了做北京人的资格了嘛。依我看进北京比登天还难。”
焦艳说道:“别再罗嗦了,还是书归正传给吴愚开结婚证明吧。”
吴愚万分感谢拿着结婚证明离开了上房内院,见天已黑,医院也不像白天那般人来人往了,她想到医院外的大门口透透气,于是穿过亮着灯但静悄悄的门诊大厅,来到医院门口。站在门口,见古城这两条十字大街竟无一人踪影,寂静极了。仿佛古城居民晚上都统一不出门,抬腕看看手表才晚上六点,不由想到北京的夜景,大街上人来人往,灯火辉煌,尤其记得各家理发店门前的标志性旋转式霓虹灯,不论走到哪家理发店那灯的模样都是一样的。北京白天黑夜都是人流如织,晚上**点自己还在逛西单商场,王府井百货商店。可这古城下午四点各家店铺就关门大吉,大街小巷就无人再走动了,唯一灯火通明处就是古城这家人民医院。正想着心事,忽见从城外大街约十几个人拥着着一副担架一路小跑朝医院赶来,不消片刻就到了医院门口,灯光下一名军人在前开道,见了吴愚问道:“请问,妇产科在哪里?”
吴愚心知又是妇产科急诊,就说道:“你们随我来。”
吴愚敲开妇产科门诊的门,门开了见是邢医生,就说道:“邢大夫,你的患者。”
邢医生说道:“是小吴,正好我没有助手,你就跟着进来吧。”
吴愚跟着担架进了妇产科外间,邢医生蹲到担架前粗略地检查了一遍,问道:“你们谁是患者家属?我要了解病情。”
周围的人都是村民,唯有一位是现役军人,那军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向医生说。”
那些抬担架的村民知趣地退出了妇产科,在门外等候。那位现役军人小心地关上了门,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医生是不好隐瞒的,是这样,今天是我们新婚,晚上同房后,新娘子出血不止,我就害怕了,村里派了人帮着把新娘子抬到医院抢救,求求医生千万要救救她。”
这位军人穿着两个兜的军装,年龄二十几岁的样貌。自然是战士。如果是新郎,要按照国家规定晚婚的,那起码是二十五周岁了。新郎显然很羞涩,也许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意外,说话打颤,又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眼睛盯着邢医生的脸,那种眼光是把新娘子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位中年女医生身上。
新娘子因为大出血不能做内诊,邢医生让把新娘子放在普通检查床上,先做腹部检查。邢医生掀开新娘子的衣裤,看到腹高如身怀六甲,就听胎心,果然是一位快要生产的孕妇,就说道:“你们真是年轻不懂事,孩子都要出生了,怎可以行房事呢?真是要闹出人命来了。”
新郎一听顿时如五雷轰顶,激愤地说道:“大夫,怎好出恶言冤枉我们,我们这是新婚第一夜,我也是昨天刚从部队回到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同房,以前相亲时连手都没有碰过。”
邢医生知道这可能就是新娘子婚前与不是新郎的男人有了染,并且没有避孕的知识,身怀六甲了还敢再嫁给新郎,任新郎猛虎下山势如破竹的欢爱,自己也不懂,这样不但不能掩盖自己的历史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就说道:“新郎官,你还是把她的娘家人叫来吧,你是负不了这个责任的。再说你难道看不出新娘子的肚子如小山高了吗?”
新郎尴尬地摇了摇头,又羞又气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她吃的胖了,怎会想到她会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不是变成了白痴大傻瓜了?这事自然要找到她父母,让他们看着如何解决?”
邢医生说道:“这段悬案我也不是判官,无权作出公正的判决。作为医生先不问谁对谁错?救人是第一责任。先办入院手续,随后进手术室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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