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跟我玩吗？”妞妞天真地说。
“给！”梨花娘笑着哄劝妞妞说，“你一上学和他们就是同学了，她们就跟你玩了。”
“嗯！”妞妞答应了一声，又说，“姥姥我还没书包呢？咋上学？”
“姥姥给你买！”
“给我买个好的，能装好多好多书，外边还能放个瓶子装饮料的那种。”
“行！”梨花娘笑着说，“妞妞要啥姥姥给买啥，让俺妞妞好好上学，长大了好考大学。”
“我还要铅笔盒，还有本子！”
“对！对！对！”梨花娘看着外孙笑着说，“还要买铅笔盒和本子，没本子俺妞妞咋写字？”
妞妞点了点头，问，“姥姥，你认识那里的老师吗？你告诉她，我会背唐诗，还会跳舞，还会唱儿歌，都是在上海的时候跟学前班的老师学的。”
“哇！妞妞会那么多，姥姥还不知道呢，啥时候跳个舞让姥姥看看？”
妞妞也不言语，冲着姥姥晃动腰肢、扭起屁股，双手虚托着脸颊，做出一种心字形的动作。
“妞妞跳那么好！”越夸赞妞妞是跳得越起劲，“俺妞妞长大了一定能成为一个舞蹈家，你看跳得有板有眼的。”
“妞妞！”站在一边的玉虎笑着说，“妞妞，你教舅舅跳舞好吗？”
“你学不会。”妞妞边跳边说，“人家跳舞的都是小孩，你大了。”
“教你跳舞的是大人，还是小孩？”玉虎故意问。
妞妞停了下来，也不言语，看着玉虎，脑子里思索着舅舅的话。
“妞妞，给舅舅说！”玉虎故意接着问，“是大人还是小孩？”
“是、是、是、大人。”妞妞结巴着嘴，思索着说，“是大人，人家是从小学的，你大了学不会。”
“哦！舅舅学不会啦？”
“嗯！”妞妞奶声奶气地说，“人家都是从小学的，你大了。”
“舅舅大了，学不会了。”玉虎看着妞妞笑着说。
“嗯！嗯！嗯！”妞妞连着点了几个头。
“妈！”玉虎扭脸看着母亲问，“俺爹今天还回来不？”
“看你说的。”梨花娘有些生气地说，“他不回来，住哪儿？”
“俺爸干啥去了？”梨花看着母亲问。
没等她妈回答，就听玉虎说，“上小寡妇家去了，给小寡妇家干活去了。”
“你这个熊孩子，那是咋说话？”梨花娘大声训斥说，“啥小寡妇、小寡妇的，那是你姨！”
“啥姨、姨、姨得，表姨，一表就不亲了。玉虎看着他的母亲笑着说。
“奶奶的！”梨花娘带着口头语说，“给你不亲，给我还亲来，在胡说，撕烂你的嘴！”
“不敢了！不敢了！”玉虎笑着看着母亲小声说，“以后不再说了。别骂了，别骂了。”
“梨花你不是好吃鱼吗？”梨花娘看着梨花说，“今天我买了一条五斤多重的花鲢鱼，你是好吃糖醋鱼还是好吃清炖鱼，豆腐也买了二斤，葱、姜、蒜也买齐了，咱家啥材料都有，你爱咋吃，你自己做，我怕我做喽再不和你的口味。”
“我打小就不偏食，你做啥样的我吃啥样的。”梨花笑着说，“还有一点，让玉虎自己搬，我去搭把手做饭，肚子还真有点儿饿了！”
狗剩边哄着妞妞玩，边帮玉虎打扫棚子下面，秀英、梨花和梨花娘三人做饭，再加上狗剩又买了那么多熟菜，不大会的功夫，饭菜完毕，开始吃饭。两家人处李老三没回来外，都围坐在饭桌前。玉虎和狗剩俩人你一来我一往的碰杯交盏，相互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玉虎的嘴有些不把门了，他嘴唇打着杓骨，脚下有些打晃，慢慢站起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狗剩结巴着嘴说，“剩哥，这、这个酒，你，必须得喝！知道，为什么吗？”
“你坐，你坐！”狗剩光喝的啤酒，没敢喝白酒，他知道玉虎是个酒晕子，喝多少都晕，于是接着说，“啥话，你坐下说。”
“我不坐下说！”玉虎大着声音，“就站着说！”
“好！好！好！你站着说！”
“我刚才说到哪儿啦？”玉虎红着眼看着狗剩问。
“说到”，狗剩想了想说，“说到，说到哪儿我也给忘了。”
“你也忘了。”玉虎站在那儿脚下不稳，身子像风刮动的一块挂在衣架上的布一样来回摆动，他双手端着一个盛满酒的酒杯，结巴着嘴说，“忘了，就忘了，咱从头咱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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