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买了两块雪糕，婆媳两个一人一块，小丽似乎不为解渴，只为吸允那点儿凉气，她感觉心里热得难受。大太阳下，她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头皮被阳光晒得伸手一摸，都感觉烫手。她吃着雪糕，喉咙内仍感觉干得难受，头晕乎乎的，没有一点儿精气神，走个路都耷拉着脑袋。老太太似乎比她有精神，犁沟般的皱纹内虽有些汗珠，但精气神挺足。她四下里的打量着，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衣服，她想着买两件给宝宝捎回家去，小丽懒懒地跟在她的后面。她移目看了看一件配套的夏季里的短裤短褂，用手指了指问小丽，“你看那套衣服好看不？宝宝穿上凉快，也耐脏，小孩子土里爬，泥里滚得，也不趁很鲜亮的。”
“近去看看，他能穿不？”小丽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无精打采地说，“尺寸得合适，别买回去不能穿，再跑回来换，多麻烦。”
“嗯！”老太太点着头说，“那是，衣服不贵，还没来回的车票贵来，再说，也耽误工夫。”婆媳二人说话间，来到了衣服前，小丽伸手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先摸了摸布料，然后又从上至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她看着花纹颜色都不错，做工也挺细致，就开始和老板谈起了价钱。
“老板！”她看着面前站着的个大高个，问，“这套衣服最低多少钱卖？”
大高个用手摸着怀里挎着的钱包，思索着说，“你要真想买的话，这套衣服给你算批发价，五十。”小丽没言语。老太太接茬问，“单买一件那？”
“单买一件，我这儿不卖。”店老板说，“卖给你一件，就不成套了，剩下的一件就不好卖了。”
“那要买一套你再便宜点儿，我买两身。”老太太说，“除了这一套，其它款式的我再买一身。”
“你出几个钱吧？”店老板看着老太太问。
“三十块！”
“太少了，不行。”店老板说，“三十块，我进货都进不来，要不你再打听打听，问问，没有这样的价格，货买三家不吃亏，不信你到其他摊位上再看看，问问价格？”
“那你也得活动一点儿，不能说几个就是几个。”老太太说，“薄利多销嘛，卖出去一件，多少都赚点儿钱，光想一嘴吃个大胖子，一件卖不出去，你一分钱也赚不到。”
“我看你也是真心想买。”店老板说，“我再给你降十块，四十，你看能买你就能着，不能买就算了，这是最低价，不能再降了，再降我就真的得亏本了。”
“三十五，我也不少给你。”老太太笑着说，“我再给你加五块，你看行我就拿着。”
店老板犹豫着说，“大娘，你是真会谈价钱，讲价都讲到骨头里去，好吧！给你一件，这套衣服我一分钱也没赚你的，还得搭个运费。”
“哪个做生意的说他赚钱了。”老太太笑着说，“嘴上都吆喝着赔本，生意还都在做着，不赚钱还都干那么起劲，说给谁，谁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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