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丹丹和东海在超市门口看见玉虎，也没给他打招呼，就直奔县医院。挂了号，站在长长地走廊里排队，。
“你站着排队。”东海说，“我坐长椅上歇会，排到了我再过来。”
“去吧！去吧！”丹丹嘴像机关枪似的嘟噜着说，“排到队你过来干啥？是给你检查，还是给我检查？”
“你检查，你检查！”东海嬉皮笑脸地说，“公鸡要能下蛋，那母鸡还不都得下岗，还要母鸡干啥？”
“那么多人啥时候能排到？”丹丹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地嘟嚷着。时间像拄着拐杖的老人似的慢慢悠悠地行进着，大约十一点半的光景，丹丹从妇产科门诊室走里出来，她一脸的愁容，手里拿着一张尿液检查证明。
“是不是有了？”东海忙凑上去问。
“自己看！”丹丹立在过道里，扭头把化验单递给了东海。
“啥是阳性、阴性的，我看不懂，你给我说说？”东海看着丹丹问，“阴啦，阳啦，这代表啥意思？”
“阳，说明怀孕了；阴，说明没有怀孕。”
“这是怀孕，还是没怀孕？”东海仍是一头雾水。
“你看不见吗，阳性大于阴性，怀孕了。”丹丹解释说。
“那咋办？”东海看着丹丹犹豫着说，“要不趁现在小，流了。”
“我害怕。”丹丹小声说，“害怕闹出丑闻来。”
“那就流呗！”
“不在你身上。”丹丹生气地说，“说流就流，你知道流产有多危险吗，也不替我考虑考虑。”
“随便你”，东海小声说，“这总行了不。你想流就流，不想流就不流，我的话就当没说。”“我懒得理你。”丹丹气鼓鼓地小声说，“只图自己好受了，不管别人的死活。”
“看你说的。”东海陪着笑脸说，“啥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说不流，就不流，还说我不
管你的死活，你说你叫我咋办吧？”
丹丹没言语，她拉着东海的手顺着长长地走廊就往外走，东海也不敢再说啥，他怕丹丹再生气，就跟着她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出了医院，来到大街前，丹丹说，“走，咱上大花园转转去。”
大花园，这个在乡村般得砀山县城出了名地繁华地段，其实并不大，只是个大的十字路口，中间修了个大圆心，圆心直径大约有二百米左右，里面种了些花草，早晚有人在那里锻炼身体，偶尔也有青年男女坐在草层里谈笑。眼下天冷，又是中午，况且大花园又不是在市里，而是在郊区，所以那里的人现在应该很少。
两人紧挨着坐在了花园中间的一根粗水泥柱旁边，东海的手慢慢地搂住了丹丹的腰，轻柔地慢慢将她搂紧。丹丹将身子慢慢偎依在他宽大的胸怀里。
“哎！”丹丹轻声轻语地说，“这事咋办？你好好想想，这事得你拿主意。”
东海沉思者，良久良久，他说，“还是你拿主意吧，我拿主意，我说了也不算。”
“怎么不算了？”丹丹说，“只要你说得对就算。”
东海又不言语了，他沉思了半天，说，“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两人都静下心思索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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