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巧玲走后,俩个人议论起来。狗剩说,“巧玲现在也是七股肠子八下拧,回去不好,不
回去吧也不好,回去吧,怕大贵不改,还是那个**样,不回去吧,还怕大贵耽误了地里的梨树。”
“我没看出来。”老支书说,“我看巧玲现在是彻底的不想回去,她就是故意难为难为大贵,治治他的个坏毛病,看他能改不。”
“大贵也是的。”狗剩摇了摇头说,“三十多岁的人正领家过日子,可他就是不好好的干,搁谁身上这样也不行?”
“嗯!”老支书叹了口气,“你看他爹的话他听白,别人谁得罪他干啥?多好的一个媳妇让他整没了散伙,谁有啥法?”
“没那么严重吧?”狗剩看了老支书一眼问。
“还没那么严重吧!”老支书狠狠地抽了口烟,眯缝着眼,看着狗剩说,“你知道巧玲爸上次来咋说的白!人家说得清楚的很,说叫巧玲和大贵离婚,不跟他过了。”
“真这样说的?”狗剩问。
“这是大贵爹亲口给我说的,还能有假。”老支书说。
“咋能到了这步地?”狗剩说,“我以为吵架过去就完事了,谁料还那么严重。”
“是有点儿严重。”老支书说,“我正为这事犯愁呢?”
“大贵是咋想的?”狗剩看着老支书问。
“他能咋想。”老支书说,“他现在就盼着巧玲能回心转意,回家来跟他好好过日子。你想他现在还会有什么过高的奢望吗?他就怕巧玲不回去。”
“说的也是。”狗剩想了想说,“巧玲要真不回去,他一个人日子还真不好过。”
“那谁有啥法?”老支书说,“就叫他一个人作吧!这回踩啦啦咕上了,知道扎脚了,晚了,让他接着作,看他能作个啥样的?”
“得想办法给他撮合撮合。”狗剩说,“不能眼看着就这样散了。”
“现在别管他。”老支书看着狗剩问,“光顾说他的事,你娘的病情啥样?”
“老毛病不好看,这又摔了一下,还给在家时一样,没啥起色。”狗剩摇了摇头回答说,“要实在不行,住几天就回家,在医院还不如在家来,在家能热汤热水地喂她一口,在医院啥都不方便。”
“也是的,在家也可以省点儿钱,照顾也方便。”老支书也说,“要不回家赡养也行。”两人说着话,又回到了病房。老支书伸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狗剩的母亲,她双眼微闭,
喘气微弱,头发凌乱,她睡着了,睡得似乎很甜,他不想打扰她休息,就轻轻地对狗剩说,“人在这儿多了,也帮不上啥忙,我回去了。”说吧,他又扭头看着秀英,问,“你在这,还是回去?”
“给你一起回去。”秀英说,“不回去,家里的鸡、鸭、狗没人喂不行,还有俺家的母猪,上次没配上,这两天又跑圈子,还得重配。”
“那行,咱回去,叫狗剩在这里照顾你婆婆。”
“双喜他爹。”秀英嘱咐说,“我拿来的吃的,咱娘不能吃,你就吃了,别不舍得,想吃啥就买点儿啥吃,夜里冷,买个暖水瓶,打瓶开水,晚上恁娘儿俩好喝。”
“知道!”狗剩回答说,“我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别再唠叨了,你回去吧!”刚出了门,秀英又扭头大声说,“晚上天冷,你别忘了拿个盐水瓶子,灌瓶开水给咱娘暖暖脚。”
“知道了!知道了!”狗剩催促着,“走吧,走吧!别再嘟噜了。”
“你老婆对你多好。”对面坐着的个妇女看着狗剩说。
“还行吧!”狗剩笑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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