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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湾的女人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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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梨花忙了一天,已近夜里九点,天又冷打电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她想着回租房前还得去胡兵家一趟。因为双喜他俩来上海是奔着人家胡兵来的,现在胡兵的老婆生了孩子,在坐月子,咱得勤去看看人家,不管咋说,人家是帮了咱。想了这些,她把店门打了烊,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向胡兵家走去。

    寒冬腊月的夜晚,天冷得要命,路上无风,四下里却发着寒气,路被积雪覆盖着,走在路上仿佛踏入了冰窑,天阴沉着脸,好像有什么心事,电线杆杵在路边也像冻干了的死鱼一样直挺挺的,街上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被冻麻木了。梨花走在这寒气逼人的街上,抱着膀,打着哆嗦。她边走边四下里打量着,好多店都打烊,关了门。微黄的路灯像害眼病似的照着她移动的影子,脚下鞋踩在雪上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声,她搓着猫咬似的双手,用嘴里吐出的一点儿热气温暖着它。胡兵家的门离她越来越近 ,她顺着门牌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一直数到了八,她抬起一只手在门板上轻轻地敲击,嘴里还小声喊着,“小丽,小丽,开门!”

    隔着门板从屋里传出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门闩的响声门开了。

    “耶呀!” 老太太像镶在门框里的陈年老画一样一动不动,她今天穿了件肥大的黑色棉袄,保暖裤是灰色的,外面没穿外套,因为天已经晚了,也许是已经睡过,她白净的脸上一双大眼,看了一会儿梨花,她惊奇地问,“天那么冷,你现在咋过来了?”

    “白天不得闲,今天天冷,店里打电话的人也少,这不关了门,拐这儿来看看。”梨花边往屋里走边问,“小丽吃饭了吗?”

    躺在床上的小丽,听到梨花说话的声音,慌忙坐起。

    “别起猛了,起猛了头晕,你躺那儿就行了。”梨花看见小丽正要坐起,忙阻止说。

    “没事,哪那么娇贵了!”说着小丽披了件红色的羽绒服坐了起来,她倚在床头上。

    “丫头睡着了?”梨花看着脸色有些发黄的小丽问。

    “没有,刚才还闹人来,这会又不哭了。”小丽话刚落音,丫头好像知道说她似的,又哭了起来。“你看这孩子,刚说她乖来,这又闹人了。”说着小丽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嘴里还在不停地说,“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妈妈抱!妈妈抱着就不哭了!”刚抱起丫头,她感觉包子有点湿,于是她回头,“妈!丫头的褯子又湿了?”

    “洗的还没干来,这就没褯子换了。”老太太嘟噜着说,“吃得多屙的多屁股眼子受啰嗦。”

    “梨花,你坐,别站着!”小丽看着梨花笑着说。

    “没事!”梨花站在床前看着孩子的脸笑着说,“还怪胖来,你看胖的连眼都显着小了。”

    “吃得多,几天就一包奶粉,现在拉扯个孩子真不容易。一包奶粉一百多,一包尿布一百多,跟中国移动样还是双向收费,就她这功率一会儿一泡一会儿一泡,连洗的尿布都跟不上了。”

    “吃得多,长得快,长大了好替你妈妈干活。”说着梨花伸手把孩子从小丽怀里托了过来,她抱在怀里,低着头笑嘻嘻地俯视着孩子那毛茸茸的脸,小家伙眯缝着眼,白白的脸颊像刚出锅的馒头,皮肤显得嫩嫩的,一对莲藕般肥胖的小手像踩水似得在胸前乱抓乱挠,小脑袋还不时地晃动着,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哼唧,哼唧,”的哭声。寒冷的天气并没压倒她的哭声,她嘴里不停地哭着,仿佛在抗议寒冷似的。

    “小丽,丫头是不是饿了?”梨花看着孩子,说,“你看她总是把手往嘴里填,还老哭。”

    “刚吃了,没事,哭两声就哭两声,全当消化消化食。”

    “该换褯子了是吧,来我给她换褯子。”

    “不用,不用!”小丽看着梨花笑着说,“还是让我妈给她换吧,臭气熏天的别弄脏你的衣服了,再说你也没换过。”

    “那行,大娘,你来给丫头换褯子,我去洗尿布。”说着梨花把孩子转身递给了一旁站着的老太太,胡兵妈伸双手接过孩子,笑着说,“不用、不用,你坐那儿歇会,过会我洗就行了。”

    梨花也不言语,顺手从地上捡起两块尿布,刚要去洗,就听小丽咋咋呼呼地说,“放那儿,放那儿!这两块不能洗。”小丽坐在床上伸着头看着梨花笑着说,“再洗了就没得换了”

    “你看,我这差点儿帮了倒忙!”梨花慌忙把尿布丢在地上,有些自责地说。

    “没事,没事,不用你洗。给我妈留个疼孙子的机会。”小丽话音没落就听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她抓起话机,听筒对着耳朵,“喂!”就听话筒里传来胡兵的声音,“小丽,梨花在咱家了呗?”

    “在,她刚来一会儿,你咋知道她在咱家里?”

    “双喜说得她晚上到咱家去看看你和孩子。”

    “哦!那你打电话有事?”

    “你让她快点儿来梨乡情餐馆吃饭,我们几个都在,让她快点。”

    “嗯,知道了!”小丽挂了电话,看着梨花笑着说,“梨花,打电话让你快点儿去梨乡情吃饭来?”

    “谁?”

    “胡兵。”

    “不去。”

    “晚上没事,去呗,又不是你自己,多一个人也就是多双筷子,添筷子不添碗的,他几个都在那儿啦!”小丽笑着说,“回去省得一个人还得麻烦做饭?”

    “天冷的很,去了还不够受罪的来,还不如回去早点儿睡在被窝里暖和来,人家好说,十里地赶张嘴不如在家喝凉水,我不想去。”

    “就是”,老太太接茬说,“跑到饭馆里,不热不凉地吃一口,还不如自家回去做一点热汤热水的吃一口暖和来。”小丽边目视着老太太给丫头换着褯子,边说:

    “俺这几天吃饭也没个早晚,一天有时吃四顿,也有时吃五顿,我反正啥时饿我妈啥时给我做,饭点儿也早过了,要不等会给丫头换好尿布,让我妈再给你去做点儿?”

    “不用,不用!”梨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到忙没帮上,不能再帮倒忙了。”

    “看你说的,咱这是谁跟谁,说这话不外道了吗?”小丽笑着说,“都是自家人,赶上饭时就吃,撵上活就干。咱两家彼此之间不要分那么细,有些事情即使做错了,那也不是故意的,没有啥,以后别想那么多了?”

    梨花心里觉得是很不好意思,但表面上仍装做镇定,她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满脸的喜气,小嘴甜甜地说,“知道了。”她这句话裹着口水,像一块糖似得,在口中咂着味儿说出来。这声音传到小丽和老太太耳朵里就像肉汤里的热气,甜丝丝香喷喷而又温柔,简直像那回旋缭绕的琴音,又仿佛山泉那潺潺的流水。

    “梨花这孩子嘴就是甜,说出来的话是真好听。”老太太已给丫头换好褯子,她把丫头抱在怀里,笑着说,“就给吃了蜜似得。”

    “大娘”,梨花用以对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老太太谦虚地笑着说,“大娘,你别夸我了,我都给恁竖大拇指了。我说话深一句浅一句,有的时候说的不中听,你别生气就行啦!”

    “哪能,哪能?”老太太低着头俯视着怀里的孩子,她冲着丫头摇晃着脑袋,笑着说,“不会,不会,是吧?”仿佛她是在给怀里的丫头说话似的。

    “妈。”小丽看着高兴中的老太太,“你把宝宝给我,你去给梨花做点儿饭去吧?”

    “不用,不用!”听了小丽的话,梨花慌忙阻止说,“我这就回去了。”

    “你回去不还得吃?”老太太说。

    “你别麻烦了”,梨花说,“一个人的饭,回去也好做。”

    “我说你搁这儿吃点回去就省事了。”老太太看着梨花说。

    “不用,不用!”梨花看着小丽又移目看了看老太太,“小丽、大娘,家没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就回去了?”

    “行,天也不早了,又冷,我也不虚留你了。”说着小丽看着老太太,“妈,我就不下床了,你送送梨花。”

    “嗯!”老太太答应了一声,慌忙走去开开了房门。

    “大娘,你留步!外面冷。”梨花出了房门,回头看着老太太说。

    老太太目送着梨花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影里,她这才转身关了房门,回到了屋里。

    梨花走在大街上,街上依旧是冷冷清清,天寒地冻,街上的行人为了逃避寒冷早已躲到被窝里睡觉去了,路两边高楼上的窗子像四方的没有眼珠的眼睛一样瞪着她,她像个幽灵似的孤伶伶地走在这墓穴一般清冷的大街上。

    回到租房,梨花看看双喜还没回来,自己感觉也不饿,天又冷,就先钻进被窝睡觉去了。她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门响,知道是双喜回来了,她懒懒地问: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这几个家伙,又喝酒,又唱歌的,就这还不让我来了。”

    “你又喝酒了?”

    “没有!”

    “鬼才相信。”

    “真的,不信你闻闻。”说着双喜趴在了梨花脸上亲了起来,梨花闭着眼,像一团柔软的棉花,任他揉成什么样,就揉成什么样。不一会他感觉下身热乎乎的,下体那个东西像一把钥匙似得挺了起来,他慌忙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匆匆钻进了被窝。她用手握住他挺起的阴 茎,他感到热气上冲,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使劲地揉搓,这时,他挺起的阴 茎,直插入她的阴 户,他像端着一挺机枪扫射一般冲撞着,又仿佛一架被疯狂拉送的风箱,一来一往,那凶猛劲儿更像一辆跑欢了的火车头,他觉得他的下体像一只被点燃的烟花,一股股喷了出去,在黑夜里幻作灿烂的光芒,像无尽的河流,正汩汩地浇灌着女人的身体,冲击着她,温暖着她。女人的潮湿包裹着他的灵魂,他心满意足,像捧住一件容易被打碎的玻璃工艺品般阵阵拥住她的身体。良久,良久,他感觉疲惫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瘫软得如布娃娃。他搂着她,闭上了眼睛,不一会,睡意便如绵柔的巨浪从海湾打来,将他俩缓缓包拢。

    深夜,朦胧中双喜被尿液憋醒,他开了灯,披了梨花盖在被子上的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抱着膀哆嗦着赤 裸 裸的身子,从被窝里出来,慌慌张张奔向了洗手间,他双手把着像冻干了的萝卜似得阳 具放水,水从身上哗哗流出,他低着头,打着尿颤,身子哆嗦着,尿 液出来,他感觉舒服多了,忙慌慌张张回到卧室,钻进了被窝。

    “哇!你身上那么凉!”梨花惊叫了一声,翻了个身避开了双喜。

    “要你干嘛的?”双喜在床上打了个滚,伸手抱住了梨花,笑着说,“要你就是暖脚的!”

    “暖脚的,暖脚的,暖个屁!你看被窝里教你折腾的还有一点儿暖和气呗!”略停,梨花接着说,“快裹好被窝,要不到天亮也暖不热?”

    双喜侧着身子,两手抱住梨花,一条腿搁在梨花腿上,他笑着说,“两人一条心,无钱胜买金,一人一条心,有钱难买针。咱这是茶壶里烧水——心里热。”

    “哎!你别给我耍贫嘴了,我给你说点儿正事。”双喜把梨花搂得紧紧的,他把脸贴在梨花胸脯上,像有什么军事机密一样小声问,“啥事?”

    “今天我给村长打电话了,让他告诉我妈,说咱俩在这儿很好,不要让她担心。”

    “你给他说,别让你妈告诉你爸咱俩在啥地方了不?”

    “说了。”停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梨花接着说,“我还让他到你家给你爸说,也别让你爸担咱俩的心,让他告诉你爸说咱俩在这儿很好。”

    “你告诉他咱俩在上海了不?”

    “说了,他问我来。”

    “他咋说的?”

    “他问我地址,我不告诉他。他说,我妈要出来找我,我是怕我妈出来找不着咱俩,她自己再走丢了,我是没办法才告诉他的。”停了一会儿,梨花接着说,“他还说,我爸也在找咱俩,他说我爸正在气头上,非要把咱俩找回去都不行,说咱俩就是藏在花生里他剥了花生壳也得把咱俩找回去。”

    “你爸真是个瓷锤愣种——净抬死杠。做事一点也不活泛,脑子就是一根筋。” “别说了,一想起这事,我就睡不着觉,有时还偷着掉眼泪。”

    “凡事想开点儿,事摊倒身上,想干净也干净不了,我和你不也一样,一想起这事就头疼。”

    “唉!”梨花叹了口气,“这事啥时能过去就好了。”

    “看你爸啥时候能回心转意?”

    “你等他回心转意,还不知驴年马月来!”

    “那你不等他咋办?”

    “好好干,挣点儿钱给他,他不是喜欢钱吗?”听了梨花的话,双喜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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