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个屁!”双喜看着胡兵谦虚地笑着说,“我脑袋管用还来找你?” “咋、咋、咋!”胡兵咋了咋响嘴,看着双喜,“千万不要轻易说谁没本事,关键得有个平台让他展示。” “展示不起来”,双喜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胡兵,有些伤心地说,“我在家捅了漏子,才来找的你。” “啊!”胡兵惊讶地问,“桶啥漏子了?啥事?你就直说?” “唉!”双喜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说,“我俩是偷跑出来的,他爸不同意我俩的婚事。” “嗯!”听了双喜的话,胡兵看着他同情地点着头说,“这事也不稀罕,现在都啥年代了?哪还有父母包办婚事的?”略停他又接着说,“你们这才是棒打不散的鸳鸯,这样你家才真是烧了高香了。” “我也是被逼的。”停了一下,双喜又继续说,“人不逼到份上就长不出心劲来,我如果不把梨花领到这儿来,我俩的婚事,就像看瓜的草棚---没门。”
“人己一出来,也别想那么多了,事情总是在变化,让它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吧!”胡兵看着双喜和梨花轻声安慰说,“坐了两天的车,也累了,走我带你们上楼休息去,啥事,以后再说。”
五
一本书的新的一章,就像一出戏的新的一场,亲爱的读者,这次拉开序幕已是梨花和双喜来到上海第十天的早晨。这十天,他们过的是快乐的日子,也是忙碌的日子,十天内梨花时常想起母亲,这不一大早,梨花看着仍躺在床上的双喜轻声商议说,“哎!双喜,你看咱俩也出来十来天了,今晚要不往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人也放心,现在家里人不知急成啥样来?”
“嗯!”双喜眨了眨眼,思索着问,“打给谁?是打到你家,还是打到俺家?你看”,双喜分析着说,“要打到俺家,你爸要知道了还不得到俺家闹翻?要打到你家,你爸要知道他会不会来上海把你找回去?”
“不行!”梨花肯定地说,“不能往俺家打?”
“就是,既不能往你家打,也不能往俺家打,哪咋办?”
“我想好了,打给村长。让村长给我妈说一声,免得我妈担心。”
“你爸要知道了咋办?”双喜担心地思索着问。
“不让村长和我妈告诉他。”
“这样行吗?他要万一知道了,咋办?”双喜看着梨花小声问。
“没有万一,你别说万一好不好?”梨花低着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双喜心事重重地说,“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总是琢磨来,琢磨去,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妈。今个这一大早,刚起来俺的眼皮就老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昨晚吧,我又做了个梦,梦见我妈在到处找我。”略停,她接着说,“梦里我倒是不躲她,可她就是找不到我。”说着梨花眼里已噙满泪水。
“别哭,别哭。”双喜看在眼里疼在心理,他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穿着睡衣抱住梨花同情地劝慰说,“花,别哭了,你说咋办就咋办,行了吧!”说着他抬起一只手给梨花抹去眼角的珠泪。
“唉!”梨花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往家里打电话,可我就是不放心我妈?要是没我妈,我这辈子不往家里打电话都不想得慌。”说着梨花抬头看着被冻得打着哆嗦的双喜,“快去穿衣服吧,别冻着了,马上就该去上班去了。”
“嗯!”双喜低下头在梨花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过身子在床头边的柜子上拿起了衣裳,边穿边说,“想打就打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只要咱俩做好最坏的打算,杀人不过头点地。再大的事不也得过去,是问题总得想办法解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给他来个瞎子放驴谁去。”听了双喜的话,梨花站在一边看着他也不言语,停了一会儿,双喜边蹲下身子提鞋边说,“事情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躲是躲不过去的。”
“就我爸那驴脾气,要万一找来咋办?”梨花一想起这事她脑子里就乱作一团,心里像揣着窝兔子蹦蹦乱跳。她对双喜的诚心就如同一颗灯光,只管放亮,而不索要报酬与夸赞。听了梨花的话,双喜表面上维持着镇定,心里也像有一群毒蜂刺蜇着他。他知道梨化爹是个老财迷,什么事在他那里没钱是过不去的,在别人家生米煮成熟饭就没办法更改了,在他家你就是把米煮成爆米花也不行。况且出来这十来天,整个村子里早把这事给传遍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原本不大的个村子,谁家已有点儿啥事,人们便往来奔走相互传告,整个村子马上便会骚动起来,就如同一河受惊的鸭子,半天不得平息。
“你半天没说话,啥意思?咋办,你总得拿个注意?”梨花看着双喜催促着说。
“我要是想出啥好主意还在这儿推磨?”
“那咋办?”
“不知道。”双喜移步来到梨花面前,搂住梨花得腰两人同时后退了两步一起坐在床沿上,双喜叹了口气说,“唉!现在我脑子里像走钢丝一样没法子平衡,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你是男人,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主意还得你拿,你不知道咋办也不行,你得想办法?”双喜知道梨花为了这件事,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看见了她伤心的样子,他心软了。
他看着她,心疼地说,“就按你说的给村长打个电话,让他告诉你妈吧!”略听,他又接着说,“事情也许不像咱俩考虑的那么简单,我看这事不像伏天的雨,闹腾一阵就完事?”
“那你说不完事,还能咋着?”
“你爸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是整天秃撸反帐,扭脸都不承认,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说他袖筒里有只胳膊,不摸摸也不相信,他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整天上云里一出,雾里一出,让人琢磨不透。”
“我爸是势利眼,嫌你家穷,可现在社会上就流行这种红眼病,你穷人家看不起。”双喜听着梨花的话,不再言语。稍停,梨花撒娇似的轻声说,“别说我爸了好不好,你说说眼下该咋办就行了?”
“你想你妈,就按你说的给村长打个电话吧!这样也好,让她老人家也放心了。”刚说完这句话,双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他看着梨花嘱咐说,“千万别让村长告诉你爸!”
“嗯!我知道!”
“晚上回来时,别忘了上胡兵那拐一趟看看小孩子。”双喜眼珠转了一圈,看着梨花安排说,“还有,你把电话亭收钱的帐目千万要记好,都是朋友、同学,星星点点的人家没法说,咱可一定把帐目记好,到时拿给他,让人家看看,挣钱多少的咱不能叫人家说闲话。”
“我知道!给你丢不了脸,你放心。”
“好吧!该上班去了!”双喜站在租房门口,看着屋内的梨花,催促着说,“快出来,我好锁门。”
“来了!来了!你看你催的,给催命鬼样!我总得拿着钱包。”说着梨花伸手从床头柜上拎起了钱包。
“你见过催命鬼是啥样的?”
“没见过。”梨花从屋里拿着钱包,便慌慌张张地往外走,便笑嘻嘻地回答。
“没见过,还说我像催命鬼。”双喜边锁门边笑着问。
“你看你催的,给下命令的样。”
“我敢给你下命令?”
“你谁不敢?别说我,在你家我看你爸都怕你?”
“瞎说!”
“谁瞎说?”
“快走吧!别东扯葫芦西扯瓢来,别忘了我刚才给你说的事就行了。”
“知道啦!你说的话还真有掌勺炉头操持宴席的味道。”
“是吗?咱做这些事,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心安,咱俩在这儿住着,吃着人家的穿着人家,人家有事啦,咱再不搭把手,人家不说咱做事不靠谱?”
“那是。”
说话之间,两人下了楼,来到街上。
“你想吃点儿什么?”双喜和梨花并排走着,他扭脸看着她问。
“我啥也不想吃?早上不好吃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问的?”
“长时间不吃早餐,就把胃饿坏了?”
“那也不吃,不饿,也不想吃,没胃口。”
“要不你还到那家卖早餐的地方吃点儿算了?”梨花指了指街边上的一家卖包子的早餐店说,“在那儿吃几个包子,喝碗粥,省事了?”
“你不吃,我自己也不想去了,先到店里看看吧,啥时饿,啥时出来买点儿吃算了,反正也有时间。”
“随你便喽!只要饿了知道吃就行!那我去电话亭了?”说完,梨花拐了弯向电话亭走去。双喜继续沿着路向前走。
梨花从钱包里掏出钥匙,按次序把电话亭的玻璃门一一打开,最后她来到电脑桌前坐了下来,把钱包放在桌子上,弓腰从桌子下面的水桶内拿出来一条毛巾,然后来到玻璃门前,用毛巾檫拭着玻璃。
“大姐,电话现在能打了吗?”梨花正忙着檫玻璃,外面来了两个挎着书包的女学生,其中一个看着她问。
“能!进来吧!”梨花笑着对两个学生说。一个学生站在门外等,一个学生进了电话亭。紧接着又有几个人也进了电话亭,不大会电话亭里就挤满了人,还有好多人在外面排队等着打电话。梨花坐在电脑桌前,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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