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陪着众人走进宴会厅,大家分别落座,子龙则坐在渡边的身旁。闲话了几句,便摆上酒菜来,侍从过来给众人斟满了酒。张有财举起酒杯,冲渡边讨好地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两眼阴晴不定的望子龙,接着说道,“来,让我们为这位小英雄干杯!”
众人端起杯,都说:“干杯!”各自一饮而尽。
小孩子听到别人当众夸奖自己,总是很高兴的。
子龙道:“等我长大了,我也当兵,打海盗。”
渡边望着众人说道:“看看,这就是我们民族的希望!有了他们,何愁海盗不被消灭干净?何愁天下不太平?”
张有财道:“那是,那是。真是后生可畏矣。”话虽这样说,内心却是异常的恼怒。
义熊没有得到爸爸的允许,只好与一群孩子待在宴会厅门外,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压低声音,不住地喊道:“子龙~子龙~”
渡边对子龙说道:“他们叫你呐,出去玩吧。”
子龙正觉得与大人坐在一起不舒服,闻言如遇大赦,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当日,渡边便命副手领了一支奇兵小队,护送张有财一行去东京。
这时太阳已经西垂,天地间一片宁静。渡边走出军营,晚风中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想了一想,便回转军营,牵出自己的战马,骑上马往子龙家跑去。只要不出长崎,他总是喜欢骑马。现在,他要去做一件事。前些天,义熊曾经和他说起上军校的事,他没有答应,以为孩子的年纪尚小,出门在外不合适。但子龙今天的表现,不仅是赞许,而且还非常赏识,以为男孩子就应该这样。他改变了原先的想法,认为小孩子自幼就应该接受锻炼,否则,是没有出息的。想找子龙的母亲谈谈,如果可能的话,就尽快的送两个孩子去军校。
渡边骑着马,很快便来到了大村湾。
吕瑛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听得马蹄声在自家门前停住了,心里一惊,急忙扭头向外一望,却见渡边已经走进了院子。她赶忙用围裙擦擦手,走出厨房。
渡边笑道:“你好,夫人。”
吕瑛道:“你好,渡边先生。”她疑惑地望着渡边,问道:“你这时候来,有什么事吗?”
渡边道:“这个时候来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啦。可是,这件事很重要,我等不及了,所以就冒昧地赶来了。”
吕瑛在长崎已经生活了多年,早已熟悉日本人的风俗与礼节,说道:“渡边先生,你太客气啦。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好了。”
渡边道:“义熊与子龙要上军校,不知子龙和你说过吗?”
吕瑛道:“哦,说过了。我还以为他说着玩呢。”
渡边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吕瑛道:“宁茨不在家,我一时还没有拿定主意。”
渡边道:“我今天来,就是和你商量两个孩子的事。子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应该让他去。男孩子嚒,让他多历练历练是有好处的。”
吕瑛道:“上军校,将来做什么呀?当兵吗?”
渡边道:“不完全是,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吕瑛心想:“子龙是中国人,他爹爹一生为人本分,不料却被恶人陷害,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待他长大成人,学有所成,自是要回到老家去,祭奠他爹爹在天之灵,找出陷害他爹爹的凶手,报仇雪恨,也好让左邻右舍知道,天不灭老姜家,姜家还有后人!”她爹爹是天津卫著名的汉儒,自是非常注重传统的汉文化传承。她把自己知道的历史人物故事,诸如什么薛刚反唐,三国演义,千里走单骑等,时常说给儿子听,无非是希望有一日,儿子能像古人一样,为民除害,为父报仇,光宗耀祖。她想:“真的到那一天,纵然死了,也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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