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刘乐忐忑不安的见男子将楼月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总算松了口气。而刘盈在看到楼月眼角残余的泪水时,刚放下的心,居然狠狠纠在一起,闷闷的疼起来。
“我会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义父安置好熟睡的楼月,轻声对两个孩子道,见刘盈一直看着楼月,眼中有除却愧疚的情感,心一紧,续道:“回家后,忘记有关我们的一切,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
刘盈猛地抬头,再……也不会出现吗?她果然生气了。
义父目光如刀锋扫向刘盈,像在警告他,不准再看月儿一眼。
威慑于他的目光,刘盈乖乖的低下头,没有怨念,也没有眷恋。月儿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明日,他就会忘了,永远忘了……
这一夜,男子彻夜未眠,实在无聊,索性下车与呼延晟围着火堆喝酒聊起天来。
“你要去汉中?”呼延晟“咕隆”喝了一大口酒取暖,“我怎么感觉你没那么好心送刘盈姐弟回去?”
他盯着火焰轻笑:“我怎么就没那么好心了。”
“因为在此之前,你知道项羽许诺了月儿一件事。”
笑意渐渐淡下去,直到完全看不出,他拿出玉笛把玩,捻着玉笛的指,修长白皙:“天下太平甚好。”
“就冲项羽对其姑母的信任?”
“对。”很可笑,他却笑不出来,“在项羽的记忆里,他的姑母处事不惊、智能查微,现下他正处于迷茫时期,且谁不想休止战争,所以此事定成!”
呼延晟细细想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恍然大悟,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会是有预谋的来中原的罢!还借什么经商为由,都是幌子!太邪恶了你,连月儿都利用了!”
他鼻尖哼出一声笑,点头称是。
“做大事不拘小节,且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月儿不会受伤的。额……虽然让她孤身处于战场有点残忍,不过也算是让她长见识了。”
“长见识……”呼延晟无语,见识见识死人是什么样子的?有他这样照顾孩子的么!
火光照的玉笛熠熠生辉,男子回首看了一眼马车,若有所思。
战事休止,那只是暂时。就算项羽不愿再战,刘邦也不容许有人跟他争天下。一山不容二虎,楚汉之争,终会由一方死亡而了结。
第二日清晨。
楼月一醒,看了一眼刘盈,裹着义父的披风哼哼的掀帘出去,缩在披风里与呼延晟一起驾车。
刘盈一脸倦容,神情失落。
刘乐看在眼里,怯生生的问义父:“伯伯,月儿还在生气吗?”
“小孩子脾气,别理她。”话虽如此,他对刘盈还是很有成见的,即使刘盈眼巴巴守着爱踢被子的楼月一夜,他心头的怒火,还是未完全消退。“刘盈,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关中了,我有件事要嘱咐你。”怒气不消,但正事不可不办。
“伯伯何事吩咐?”刘盈哑着嗓子恭恭敬敬问道。
义父放下手中竹简,眼神肃然:“如若有一日楚军处于弱势,你便向你父王觐见,说以议和休战,借此从楚军那里换回你的母亲和爷爷。”
“楚军果然抓走了母亲和爷爷?!”刘乐满目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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