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七个人组成的考古探险队在历经长达三天两夜的颠簸之后终于安全抵达云南境内,在车站遇到塔克玛依窘境一行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作为最高掌握指挥权的领队龚疯子当机立断调整了方案,于是确定歇夜的终点为距离塔克玛依村落还有四十公里山路的神木镇。
最后我们以交付多出十倍的车费才好不容易找到两辆前往的出租车,本来以为这次还算是相当顺利,心里想着是抵达神木镇最先就是找到一所客栈饱餐一顿然后冲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夜。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汽车行驶到还不到一半路程的无人深山中的时候却发生了一起离奇的事故。就是我所乘走在最前面的出租车因为司机疏忽以及路况复杂的多重原因干扰下将站在路中间的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撞到车后,给我们这次准备地万无一失的探险路程迎来了第一次惊心动魄的诡异事件。
季文文看到我在勘察趴到地上女尸被惊得立刻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走过来拉住我还在颤抖的手忐忑地说:“许道一,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她是不是已经……”
当然这个时候其他的人包括见惯了各种出土后干尸的龚疯子也不敢靠到近前观看,大家都带着期望和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听到季文文说话还在全身瑟抖如筛糠凑到我的近前沙哑着嗓音询问我:“小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啊,她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我知道现在这位成为交通事故的肇事者的司机师傅已经惊吓到极点,我估计他现在就连事后赔偿问题都想到了,毕竟他认为是出了人命。他见我们都不说话眼睛不怀好意地转了两圈带有哀求的口气对我们每一个当事人说:“你们看这里方圆几十公里都不见个鬼影,不如众位大哥大姐帮我一个忙,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趁着没有人把尸体扔到山涧里吧!”
听到司机师傅想要毁尸灭迹逃避责任一身刚正不阿的龚疯子插口训斥着司机师傅说:“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那个人不是父母生养的,现在你开车把人给撞死了还要逃避责任,就算没有人追究你,可是你良心上过的去吗?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报警吧!”
司机师傅眼见龚疯子说不通要拿出手机来报警更是惊慌失措,马上握住龚疯子的手无奈地说:“这位老哥求求你不要报警,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看我这辛辛苦苦跑车一天也挣不到几个钱,万一这位姑娘的家人索赔起来我不是要倾家荡产吗!各位行行好,这次我权当免费拉你们过去,行行好吧!”
龚疯子开始被说的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我从刚才看到的诡异一幕中反应过来一把抢过龚疯子的手机说:“没有必要报警,现在我们处于深山中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再者说这个女人被撞之前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在场的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不敢相信地惊呼。
我看着趴到地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尸体艰难地点点头表示肯定,她的肌肤被汽车大灯强光照射下展现出来的是异样的惨白,根本就是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她的尸体下面被撞击后流出大量绿色的液体,我完全不能想象有流动着绿色血液的人。
司机师傅听到我说这个女人在被撞之前就已经死了手舞足蹈地雀跃起来,同时还兴奋地冲着每一个惊讶到无表情的人说:“你们听到了吧,你们听到了吧,这个人不是被我撞死的,她在我被撞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么说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没有为司机师傅没有责任而感到兴奋,因为包括我在内每个人都在思索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伫立在这条无人的山路上。司机师傅见到大家都阴沉着脸也明白过来,再次害怕地脸都变得煞白说:“不对啊,不对啊,这不对啊,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跑到我的车前面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季雨晴一直躲到我们几个男生的身后,在这个气氛都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她突然说:“我们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季文文也使劲攥着我的手,她长长的指甲都深陷进我的肉中,带有沮丧地口气说:“许道一哥哥,我害怕……”
“文文别害怕,有我们这么多的男生在呢,我答应过季三爷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我安慰着手心冒着冷汗的季文文,心想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女尸也不是办法,这样下去恐怕每个人都会神经绷紧而崩溃,于是我故作镇定地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在猜测了,眼下我们身处在深山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赶紧把这具诡异的尸体处理了,然后继续前往神木镇,就当没有发生过。”
司机师傅木讷地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小兄弟说的对啊,咱们还是赶快走吧,我总感觉这山里有着什么,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处理了赶紧走吧。”
季雨晴说:“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你看这个女人的装束不像是当地的山民啊,还有在川滇交界这种村子很散落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的尸体突然就出现在山路上,你们快看他身体下面流出的绿色液体,是血吗?这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个人!”
稍稍被缓和的气氛又被季雨晴的一番话推到了恐怖的最高峰,她说的没有错,即使死了很久的人血也是红色的,而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尸体却流淌着绿色的液体,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伴随着更多绿色的液体流出扩散空气里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这种味道比尸体腐烂发出的臭味还让人作呕,每个人都忍不住抬起手堵住自己的口鼻。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我看了看手腕上适应于野外生存多功能荧光手表,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钟了,我怕继续这样无谓地耽搁下去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长幼尊卑只能越权行使作为副队长第二指挥的权力了,现在龚疯子被诡异的事件早就乱了方寸。
于 是我招呼其他三个男同学把女尸扔到山涧中继续向神木镇开拔,当我们几个人抬起笨重的女尸一瞬间,更加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再次发生。猛然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更多绿色的液体从女尸身上涌出,就像是被灌满了水的气球爆裂一样洒了一地的绿色液体,有不少都溅到我们的身上,恶臭熏天差点让我昏厥过去。他们三个人害怕地退到汽车后面去,只有我拎着仅剩一张人皮头部的我痴呆地站在原地。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女尸从丰满的一具完整的身体刹那间变成了一张扁到衣服般的人皮,原来所谓的女尸竟然是被人皮包裹起来的绿色液体,别说是骨头就连肉都没有几分,只剩下一张轻盈飘逸的人皮。本来好好的尸体又怎么会变成了液体呢,我瞪圆了眼睛也没有明白过来,但是还是下意识机械地把人皮扔到地上。
这时候大家显得更加慌乱,季文文和季雨晴两个女生都被吓哭了,蜷缩到汽车里面说着:“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活见鬼了,我们是不是见鬼了?!”
真是没有想到还没有到达葬王山迷城就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如果不迅速解决探险队的人心注定是要散了,恐怕现在已经就有人打起了退堂鼓。另外一辆出租车的司机在仔细看过地上的人皮和绿色液体之后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害怕了,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根本就不是遇到鬼了,我以前听老人说过,这是在当地很常见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原本以为是这位司机师傅用来安慰我们的,于是便带着疑惑问道:“老哥,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这么恐怖的事你能给我们合理地解释吗?”
只见那位司机师傅咯咯地笑起来,不紧不慢地说:“大家不用害怕,这种事真的在当地很常见的,经常走这条路的人都知道,有时候会从山顶掉下人来,而且只是尸体,被人皮包裹着绿色液体的尸体,在南坪山顶上有好多这种悬挂在上面的尸体,所以这块地方又叫做落尸崖,有人说过这些尸体都是好几千年前就在那里了,好像是以前巫师用来炼蛊用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大家听完了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有了合理的解释后大家的情绪好了很多,龚疯子哭笑不得地说:“骇死人了,可骇死人了,你说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呢……”
那位司机师傅很难为情地说:“我也是才刚刚想起来的……”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种说法的,原先苗疆确实有巫师把蛊种在尸体里面喂养的,而且还要把尸体悬挂在山中接受日月精华和山川灵气,炼制最毒的蛊术就是让种下的蛊把尸体完全啃食到只剩下皮肤,巫师管这样的尸体叫做尸蛹,一般用来……”
“许道一,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龚疯子还没有等我说完便产生了异样的眼神,犀利的目光看的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摸摸头低下头说:“我……我……我也是曾经听老人说的……”
龚疯子没有再理会我,只是召集大家说:“好了,好了,既然是个荒诞的意外,那么谁也不要在心存顾虑了,我们还是继续向神木镇进发吧,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
我们继续按照事先预定好的计划进行,我总感觉还有一些不解的细节,我向大家解释尸蛹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龚疯子插口打断。我还想继续说尸蛹的出现在《上策》中记载源自我们正想前往的夜郎国,是夜郎王座下最高地位的巫师借用活人或者死人炼制一种叫做傀儡虫的毒蛊。这种蛊虫不仅可以用来操控死人行动,而且还有一种没有被记载过的特殊功效,我想被出租车撞击的那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被傀儡虫所操控跑到山路上,可是除了那滩绿色的液体并没有发现已经养成的蛊虫,它在尸体破裂之后逃到哪里去了呢?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