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幕降临我们初到云南境内却不能赶往预先规划好的秘密坐标地点,因为我们探险队在车站几乎把所有经过车站的出租车拦下询问了一遍,只要司机师傅听到“塔克玛依村落”这个地点都无语地摇摇头,不管你出多大的价钱甚至高出原价的十几倍都表现出望而却步的状态,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丢下便离开。
恰好这个时候遇到在火车站做清洁工而且能用流利汉语交谈的布依苗族老者,见我们七个人迟迟不能打到一辆出租车而有过来询问其中的原因。龚疯子借地质勘探的理由向老者诉说了我们一行人将要赶到塔克玛依村落落脚,这时候原本和蔼客气的他居然说我们先前规划的这个秘密坐标地点竟然是在当地苗人盛行流传的“死亡之地”。提起这个地方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谈之色变,唯独我们初来乍到不懂当地风土的人还在心中谩骂着蛮荒之地自古以来不习王化,直到老者说只要进入塔克玛依村落就不能活着走出来,我才暗暗觉得其中必定有着天大的隐情。
我赶紧好声好气地询问着老者说:“老大爷,塔克玛依村落不就是当地的一个布依苗族村落吗?怎么听您老的意思像是个极其恐怖的地方啊!”
老者把清洁工具放置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小声地说:“你们这些从外地来的汉民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其实只要在当地生活一段时间都会渐渐知道关于塔克玛依村落的故事,那个村子现在已经没有活人了,除了挨家挨户停放在大堂中间的几具装满尸体的棺材几乎是没有任何活物了。”
季文文感觉是在听一段惊悚的鬼故事,村子里面原本住人的房屋竟然停放在装死人的棺材,这种事情不仅是我,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是只有在鬼故事和惊悚电影中看到。于是季文文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说原来村子里面的人都搬走了是吗?”
老者咯咯地笑着而且用一种极其低沉的语调说:“不是所有人都搬走了,那个村子里世代居住的山民还留在村子里面,不过都已经成了干尸,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短短几天的光景都死绝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再愿意踏进那个村落一步,就算靠近都不会想,因为传言那是个被死亡诅咒了的村落。”
龚疯子听过后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他以为这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所开的一个玩笑,于是反问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死亡殆尽呢?这肯定是老哥在讲的一个玩笑吧!”
老者吭了一声说:“这还不是十五年前那个村子闹过尸妖,把村子里所有的原始山民都给咬死了,一个活人都没有从大山里面跑出来,反正我好心提醒过你们了,腿又没有长在我的身上,去与不去也不是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能够阻止的,反正是那些山民亵渎了索格里王,真神降下诅咒来惩罚他们的!”
尸妖?这两个字刺激着我的脑细胞,我想其他的人绝对不知道是老者说的是什么,因为关于尸肯定指的是已死之人留下的骸骨,妖的覆盖范围是一些动植物成精所指邪恶的东西,这两字组成的词语就算是翻烂了词典也不会找到。但是我却在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上策》中看到过,其中是这样记载的。“尸者,死而不僵谓之煞,吸人精血而存;然有尸者诈起伤人而不避光,怨力所致谓之妖。”尸妖这种特殊的生物跟僵尸的性质差不多,但是它们游离于自然状态只是伤害活人为目的,不会传播尸毒导致被其所伤的人也变成行尸走肉,多为巫师操控死人而形成,具有较强的攻击性。
我仿佛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赶紧询问:“大爷,您是说塔克玛依村落曾经被尸妖袭击,而且全村的人都被尸妖杀死了吗?不过这件事是不是人力所为啊,可能不像是你们所传言的那么邪性吧。”
老者听我这样说赶紧双手合十做出祷告的样子说:“索格里王啊,这些年轻人只是不了解巫月大神的民风,如果亵渎了神明还望高抬贵手,不知者莫怪,不知者莫怪……”最后他在嘴里嘟囔着我们分辨不出来的苗族语言,当着我们的面竟然对着天空膜拜了起来。
我继续质疑地问道:“怎么一会儿索格里王一会儿巫月大神的,这两个奇怪的名字是布依苗族所崇拜的什么神灵吗?不过我听说苗疆山民一直以蝴蝶为图腾,而且一直信奉着曾经蝴蝶渡人的传说啊!”
老者对于我这样亵渎他心中尊奉的神灵也是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干脆老者直接不再理会我们信不离开消失在人海中。龚疯子板着脸训斥我说:“不知道就别妄自猜测,你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通晓汉语的人被气跑了吧!索格里在古时候川滇地区的山民的表达意思就是夜郎,索格里王也就是指的夜郎王,还有他说的什么巫月大神,肯定跟夜郎王有着关系。”
我默默地点着头说:“既然老头说塔克玛依村落是因为亵渎了索格里王才招来灭顶之灾,那么就是说那个现在变成无人村的地方肯定跟夜郎王的墓葬有着联系,看来我们寻找的方向的确是没有错。”
龚疯子同意我的观点点点头,然后拿出地图来看了看说:“既然我们现在只要提及塔克玛依村落就没有人肯拉我们去,不如我们先抵达离秘密坐标最近的神木镇吧,我想这里有不少茶商经常来收茶叶,这些在大山中的村落里面肯定都有客店,我们可以先在那里歇几天,等到赵教授押运过设备来正式科考葬王山迷城。”
龚疯子是我们这一队人马的总队长,他下达的命令我们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不过看样子也只好如此了,不然即使在车站商量到明天早晨也不会有个结果。决定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后我们拦下两辆出租车请求将我们送抵神木镇,因为神木镇处于川滇交界处的深山,交通状况相当不好,通往村落的山路还是那种山民开凿出来的简易公路,我看司机师傅甚是犹豫便狠下心来出到原价的十倍他们才肯冒险走这一趟。
路上颠簸地很厉害,司机师傅是个很爱说笑的人,不过一会儿便像是老熟人一般和我们唠起了家常。他询问坐在副驾驶座的我说:“看你们绝对不是前来做生意的吧,出手能这么大方的人肯定是政府里的人吧?”
我风趣地说:“司机大哥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啊,你难道凭借这么一点就能肯定我们是单位上的人吗?”
司机师傅笑着说:“国家的钱不叫钱,呵呵!”
龚疯子在后面插口说:“师傅真是好眼力啊,我们的确不是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做生意的,我们是地质勘探所的,来葬王山这一带勘探研究地下资源的。”
司机师傅满意地说:“我就说嘛,山区里那些穷的叮当响的村子里有什么钱可以赚,还是哪位老哥实在,不像这位小兄弟鬼灵鬼灵的!不过你们要去葬王山是吗?不过可是要做好了心理准备啊,那片山区还是不好去的啊!”
“哎呀,看来司机师傅对这一带还是很熟悉嘛,你看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进山,劳烦你能不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当地的情况啊!”龚疯子听到这里于是套着近乎地说,我知道他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收集些可靠有利的资料。
司机师傅也没有多想直接说:“葬王山为什么叫做葬王山啊,因为那片山里好像是埋葬着一座大墓,而且还是个国君级别的大墓,所以后来就叫做葬王山。不过传说那座山里面邪乎的很,经常闹鬼的样子,远的不说,就说十几年前山底下塔克玛依村子就是被从葬王山里跑出来的尸妖祸害的。”
这是通往神木镇的唯一一条能够通车的简陋公路,而且也只能一次通行一辆车,山路蜿蜒曲折时而爬升时而滑行,完全是顺着山势走向开凿的。更不用说有照明的设备了,只有汽车发出的灯光游走在这座陌生的大山里面,夜幕很黑,除了能看到车头前方几米的距离其他地方全部是触摸不到的茫茫黑暗。山路越往前方越是难走,所以司机师傅很吃力地转动着方向盘,只要稍稍不慎便会脱离公路坠入深渊中。
我吃惊地问道:“你是说袭击塔克玛依村子的尸妖是从葬王山中跑出来的?”
司机师傅一边吃力地掌握着方向一边说:“我也是听老人说,好像是村子里有人经常去葬王山采药,时间久了就有人发现了那座大墓的入口,我估计啊肯定是因为那个人动了墓里的东西被诅咒成了尸妖,返回村子里就祸害了整个村子。”
一路上默默无言的季文文这时候插口问道:“这么说是有人前去盗墓被诅咒了,然后回到村子之后便成了丧失人性的尸妖,才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残杀了吗?”
“传说本来就是传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我说的这个可信度还是很大的,反正葬王山里邪乎的很,后来连想要靠近那里的人都没有了,不过你们如果真的想去葬王山勘察地质毕经之路就是塔克玛依村落,因为也只有村子后面一条路才可以上山的。”司机师傅漫不经心地说。
还在我想要询问着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白色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汽车远光灯的范围之内,可是因为山里能见度和路况复杂的多重原因下司机师傅刹车也来不及,汽车狠狠地便撞向那个白色衣服的女人,女人被撞起从我们眼前翻滚着便落到车后,惊得司机师傅采取紧急制动之后都发着呆。我们也是被吓得够呛,不过我随即便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在这个方圆几十公里都不见任何村子的大山里面怎么会有独自行走山路的女人呢?如果说白天看到还不足为奇,可是这大半夜的又有哪个女子敢一个人在茫茫大山里面行走呢?不对,不对,绝对不会是人,可是如果不是人那会是什么呢?我分明看到了她白色的裙子和披着黑色长发的脑袋。
那个女人被直接撞击到车后后面的一辆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他们看到飞起又落下的白色物体肯定是猜测到了出了什么事故,于是他们都走下车来观看。我们也跟着走下车来到车的后面,司机师傅全身颤抖着不敢过去看,嘴里还害怕地嘟囔着:“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我凑到跟前借着后面车辆的灯光蹲下身去查看女人的伤势,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伏在地上脸朝下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但是看她的装束又不像是当地的山民,白色的肌肤水嫩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像是从城市里来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汽车灯光照射的缘故,他的肌肤呈现出苍白没有血色的状态,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动未动。
我想司机师傅在这么难走的山路上开的也不算太快,被撞之后也不会瞬间导致死亡吧。于是我轻声呼唤着:“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我的手放在她肩头上的时候触及到的是比冰还冷的温度,这种温度只有死了很久的人才会存在。我心里一惊,就算是被撞之后当场死亡也尚有一丝体温的吧,可是现在我所触碰到的是如此地冰冷,这么也只有一种解释才能证明这一切,除非这个女人在被撞之前就已经是个死人。
我害怕地立刻站起身来,心想这绝对不可能,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明明看到她就站在山路的中间,死人怎么会直立地长时间站立在那里呢?季文文见我的脸色不对劲赶紧问我:“许道一,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这个人没有呼吸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其他人也是迷茫地看着我,我颤动着声音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我还没有从恐怖中反应过来,所有人也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都表现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表情。
只见大量的绿色液体从女人身体下面淌出,绿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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