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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蝴蝶妖宫 第四章 土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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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刀刃刺激着我的肌肤上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让我陷入到岌岌可危的境地,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我进行的他们所说的“考验”。我定睛一看持刀劫持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一直推着季三爷的文文,这个身材娇小纤细的女孩子此时面部冰冷,凶恶中还不时透出点点滴滴的冷艳。

    我侧着头躲避着他手中匕首锋利的刀刃说:“喂喂喂,不要见面总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吧,有事说事,怎么老是弄得跟黑社会性质一样啊!”

    这时候已经被推进房间最里面的季三爷开口说话了:“文文,把刀收起来,我说过他是故人之后,不得无礼。”

    房间里面收拾地很干净,不管是家具还是墙面地板都是崭新的,空调吹着凉风,季三爷坐着轮椅就在空调下面的茶几跟前。屋内整洁的格局与小院里血腥的屠宰场几乎是无法达到协调的状态,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店老板的起居室。

    文文把匕首塞进刀鞘里,然后蹲下身撩起裤腿插进筒袜之中跑到季三爷的身边撒娇地说:“爷爷,我只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嘛。”

    我想就连季三爷的孙女都随身携带着防身武器,可见他的来头着实不小,很有可能是什么黑帮老大。季三爷见我还在迟疑抬起仅存的另一条胳膊招呼我说:“来,来,孩子,快到我的身边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你了,变化可真是不小啊!”

    我走到季三爷的身边坐到松软的沙发中说:“季三爷,您刚才说我是什么故人之后,请问您跟我家里什么人有过交情吗?”

    季三爷听过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孩子,你那时候还小肯定不会记得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你叫许道一,父亲是许昌黎,你的祖父许闵昊可是我多年的朋友。”

    我见眼前的这位老者对我家可谓是知根知底也就平静下心来,但是对于季三爷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我爷爷讲起过。我疑惑地问:“季三爷既然是我爷爷的好朋友,那么我怎么丝毫没有任何印象呢?”其实在我的印象中我爷爷那些常来常往的朋友无非都是那些参加过淮海战役同一个战壕里生死与共的战友,除此之外丝毫就没有任何外界社会的友人。我们家是天师道布衣术士传承的一脉,说白了就是封建社会时期为人驱鬼捉妖的风水师,而且有一本祖传的《上策》一直流传下来,后来抗战期间社会动荡每天都会死好多人,这个行当也就萧条了,那时候活人都吃不饱饭,哪有人还顾忌得了死人呢,后来我爷爷就参加了解放军转战南北,那一套风水秘术也就由此失传了。

    我继续询问着说:“季三爷不是我多疑,如果您真的是我爷爷的好朋友那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到他老人家提起过您呢?”

    季三爷笑着说:“你爷爷当然不会跟你提起过我啦,怕你这小孩子嘴不牢说出去,像干我们这个行当的人都是怎么可能满大街乱说的啊,社会这么复杂,很容易招祸的。”

    我想不敢正大光明说出来的都不是干什么好事,于是我故意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那么季三爷您是……?”

    季三爷倒是爽快,可能是因为我是故人之后压根儿就没有想藏掖,直接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土夫子这个行当?”

    我恍然大悟地说:“盗墓贼啊!”

    话音未落只见另一边的文文很是气愤地拍了一下茶几,放在上面的几个茶杯都震动起来。她故意调大了嗓门对着我说:“喂!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没事,没事,土夫子不过是行内同行的称呼,盗墓的人本来就是贼。”季三爷安抚着暴躁的文文,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想你肯定听过盗墓的四个门派之分吧?”

    “摸金校尉,发丘将军,搬山道人,卸岭力士,敢问季三爷这是属于其中的哪一个啊!”我脱口而出,因为这些都是小说中最为常见的盗墓人。

    只听季三爷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说:“不对不对,这些都是你们看小说得来吧,差的远,差的远……孩子,我告诉你,历史上真正存在过的盗墓门派确实是分为四类,但不是小说虚构塑造出来的摸金发丘和搬山卸岭,而是分为东南西北四大盗,东盗摸金校尉,西盗发丘将军,南盗土行太保,以及以淘沙天官自称的北盗河南淘沙官,原本其祖上都是某个朝代皇权特批的掘墓扩军的官方职位,后来随着皇朝的灭亡而遗落民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盗墓行当里面正宗的嫡属关系。”

    摸金校尉是中国古代一个盗墓者的一个门派,据史书记载,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魏军的领袖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用。摸金校尉盗墓主要依靠观风水、辨气象,以《易经》为宗旨,以定位古墓的穴位。为了解决自己的粮饷问题,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盗墓这个古老的行当上。众所周知,西汉中期,经历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之后,社会生产力得到充分发挥,经济的繁荣使得当时厚葬成风。这也就为曹操偷坟掘墓,盗取金银财宝以充军饷提供了条件。“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这类专司盗墓的官职在曹操的军队里便应运而生。鲁迅曾经说,“曹操设了‘摸金校尉’之类的职员,专门盗墓”。更为确切的记录是,当时袁绍手下的名士、列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在为袁绍攻伐曹操前发布的檄文中说:“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曹操之时,摸金校尉乃从正规的军事编制。曹操之后,盗墓者皆各自为政,同行之间并无师徒之分,凡以摸金之法盗墓,均为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多以个人行动为主。

    北宋末年傀儡皇帝刘豫所置“淘沙官”,这也是中国盗墓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明确文字记载的“官方盗墓机构”。金在自然界中是以游离态存在的单质金,一般混杂在沙粒中。只要将其从沙子中分离出来即可。古人常采用“沉淀法”进行生产,最常见的是将金沙放在专用筛子里过滤出金粒,即所谓“淘金”,或“淘沙”。专门从事金子生产的人,便叫“淘金者”,或“淘沙者”。将自己负责盗墓的官员命名为“淘沙官”,是相当形象和准确的。绍兴二年(1132年)四月,河、淮、陕西、山东都驻满了北方的军队,刘豫的儿子刘麟征召登记乡兵十多万,组成“皇子府十三军”。在军队,他分别设置河南淘沙官、汴京淘沙官,将开封、洛阳这些当年北宋东西两京的荒坟古冢,盗掘得一干二净。

    土行太保应该是四大门派中最晚成立的官方从事盗墓的机构,据史料记载始于明代中叶, 明史载“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正一品………掌佐天子,理阴阳,经邦弘化,其职至重。”直接听命于皇帝一人调遣,为皇家开掘墓葬盗取各种丹药文物的特设机构。

    听到从季三爷口中所描述过的盗墓发展历史我还真是大开眼界,季三爷属于南盗土行太保的第十七代掌柜,在北京老琉璃厂倒腾各种古物件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人,凡是经过他手里的东西一眼便知是哪朝哪代的,在墓里面呆了多少年,人称“金眼三老板”。而在盗墓这个行当里面他也是被称为鼻祖的人,凡是土行太保季三爷盯上的墓它就没得跑,而且只要季三爷出马开掘,别的同行见到他的插草标志都会绕着走。

    还在我沉浸在季三爷所述的盗墓门派真实发展历史的时候文文插口说:“怎么样?傻小子开眼了吧,自古以来盗墓就分为兵盗匪盗和民盗三种,唯独我们土行太保属于天盗,祖法历代都严禁破坏墓中格局与尸体,而且所盗之物都不能贩卖境外,你说我们是贼,我们的作为哪里有贼的性质?!”

    我想这位盗墓行业中占有龙头地位的季三爷把我请到这个地方来肯定不是让我来听他们的正义言辞的,于是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关于你们的历史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可是我想季三爷虽然是我爷爷的朋友也不会有闲暇来找我这个隔了两辈的后生叙旧的吧,恐怕还是另有原因吧?”

    季三爷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水说:“爽快,孩子你可是跟你爷爷一样的直爽脾气啊,的确我找你来还是有原因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爷爷的身体状况,我们老哥俩儿可是有半个世纪没有谋面啦!”

    我低下头说:“我爷爷他……他一年前就去世了。”

    季三爷听到后突然顿足捶胸地哭了起来:“哎呀!老许啊!你说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咱们老哥俩儿还有半壶酒没有喝完呢,你爷爷是个好人,为我保守了一辈子的秘密,抽空我一定要去他的坟前好生祭奠。”

    我安慰着面前老泪纵横的季三爷说:“季三爷,你别太过于伤心了,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看到会知道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老羊汤馆的老板推门而入,把一碗热腾腾的羊汤放在我的跟前说:“小伙子,尝尝俺们清真的羊汤吧,算是给你赔不是压压惊啦!”

    我吃惊地看着冒着油花香喷喷地羊汤,回想起络腮胡子恐吓我说的话来,再加上羊汤的颜色忍不住竟然想呕吐起来。老板仿佛看出了我的反常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这是纯羊肉,绝对不是什么人肉汤。”随后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看得我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着。

    老板因为店里生意忙随后就出去招呼客人了,最后季三爷恢复了平静开始与我谈起了正事说:“我也是在网上看到你的一篇论文才找到你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故人之后,还有就是看到你所阐述关于夜郎古国的问题,我想关于这颗避尘珠的秘密也只有你才能揭开来了。”于是季三爷从轮椅后面拿出一个锦盒出来,我敢断定这个古香古色的锦盒也一定是个很有年头的老物件。

    还在我为锦盒上的图案所吸引的时候季三爷便把锦盒打开了,然后从里面释放出来刺眼的强光,让我的眼睛瞬间便模糊了起来,白花花地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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