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节
节日的气息越来越浓了,到处都张灯结彩,商场和超市都开始打折了,就连药店也开始派送了,买三盒感冒药送一板牛黄解毒片。商人真是够黑心的,谁他妈喜欢生病啊?可是看着店里慢慢装修的差不多了,我自己也快成个商人了,真是搞笑,我黑心吗?陈相曾经说我很贪心,但不黑心。
今天借着去三星送货的当,我到店里转了半天,还买了三包金南京分别塞给那三位装修师傅,他们接过烟后笑脸如花的干着活,说还有三五个灯没安装,一安装好就完事了。我乐呵呵的说:“真是辛苦你们了!”然后给老黄打电话,让他赶紧派人把货架和成套的收银设备弄过来,搞好后赶紧上货,晚上咱们出去吃饭!
老黄笑嘻嘻的说:“你急什么嘛?那个很快的,一个半小时就搞定了,我马上就派人过去。”
我笑着说:“我能不急吗?我着急着赶紧搞好了,好晚上出去喝酒!”
他嘿嘿的笑着问:“晚上吃过饭后有节目没?”老黄每天都西装革履的,没想到也是头禽兽,竟然还说的这么直接,真的怀疑这年头到底还有没有纯洁的人?
晚上八点半,老黄、吴国瑞、贾兵、陈相、赵婷婷、一曼、老哥和我一共八个人,齐聚香雪海饭店,一顿饭吃了四千五,打完折后四千三,把我心疼的心里直发抖,我现在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就差不多这个数了,一顿饭就吃没了,就这样消费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没开始吃饭的时候,我就悄悄叮嘱老哥,我们一定要在席间灌醉老黄,不然的话他吃过饭要去桑拿搓背,再来个特殊服务什么的,我的银子就不够了。在我的记忆里老哥很少喝酒,他一直说酒闻着很香,但很难喝,在苏州这么长时间了,他只喝过两次酒,一次是我买轩尼诗那次,另一次是在喜来登吃饭那次。不过今晚老哥的表现却很不错,一杯接一杯的和老黄干,我也尽我的全力和老黄拼,后来陈相和贾兵,以及那个酒量最差的吴国瑞也都和老黄碰杯。我之所以在饭前没劝他们几个替我劝酒的目的是因为我怕他们抱怨,抱怨说我不是请他们吃饭,而是让他们来陪酒。没想到老黄的酒量大的惊人!后来当我们都喝的摇摇晃晃的时候,他却依然坐的稳如泰山。正应了叶继说的那句话————社交能力、社交时间以及酒量,这三者是成正比的。
十点半的时候我们从酒店出来了,把吴国瑞他们送上车后,我打着酒嗝问老黄要不要来点儿节目?地方由你选。他也满嘴酒气的说:“算了算了,开玩笑的,家里还有个搓衣板等着我呢!呵呵!”
真不知道他是说他老婆身材不好?还是说他老婆是只母老虎要让他跪搓衣板?我说:“黄哥真会说笑!走走走!我知道有一家不错,梦里水乡的姑娘又年轻又靓!”梦里水乡是我在仓库上班的时候听王小亮说的,我连地址都不知道在哪。老黄肯定知道梦里水乡在哪,可是他喝了那么多,满嘴酒气,连他自己的奥迪都停在饭店的停车场里。我顺手拦了一辆的士,反正的士是活地图,见的士停稳后我打开车门让老黄坐进去。
他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车里,然后向我挥手再见,笑嘻嘻的说:“韩老板!老哥我先走了,你们也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开业呢!”说完的士就走了。
老哥含含糊糊的对我说:“你,赶紧打车追他去。”
“干嘛?”
老哥训我:“猪头,你以为他真老老实实的回家啊?去给他买单,我们明天开业还得靠他呢。”还是老哥见多识广。我赶紧拦了一辆的士追了过去,果然,二十多分钟后老黄坐的那辆车停在了英皇娱乐会所,见他下车后也是摇摇晃晃的,看来老黄也喝高了。替老黄买单出来我恶心的吐了一口唾沫,这他妈什么勾当嘛?别人嫖娼,我给他买单?这社会真他娘的混蛋。
坐车返回酒店门口的时候,看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辉煌,心里突然难过起来,现在的我每个月接二连三的饭局,时不时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常常三更半夜回家,思雨!我向你发誓,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我最向往的就是和你一起漫步在海边或小河边,一起看朝霞和日落。”
回到酒店门前我招招手示意老哥和一曼都上车,然后我们一块去了店里,看着店里崭新的收银台和货架上整齐的鞋子,我拿过一双鞋子在条码枪上刷了一下,只听“滴”的一声,电脑上显示388!我的天!这鞋真是贵啊!一曼开玩笑的说:“交钱!交钱!”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感觉变化太快了,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一点方向和目标都没有,身无分文;两年后的今天我却成了一家专卖店的老板,除去开专卖店花去的14万(开店总共花了24万,老哥出10万,我出14万。)和老哥借去的两万,现在手里还有存款差不多13万。同样,两年前有两个女孩喜欢我,一个是思雨,一个是一曼;两年后的今天,思雨和我绝交了,一曼成了我的嫂子。别人都说有钱就有一切,可是我现在却感觉特别孤独,正如别人所说,上帝创造了男人,怕男人孤独,就创造了女人,可是却让男人倍感到孤独。孤独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如果说生命只是轮回的话,那么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今生上帝竟如此惩罚我?我愿意用下地狱来赎回我曾经犯下的错。混蛋的上帝,睁开你那瞎了的狗眼吧,看看我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难过,我向你认输,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难道你的菩萨心肠喂狗了吗?
回家的路上我把头枕在的士车窗上,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过发梢,让我感觉特别清醒。老哥坐在后排扶着车窗呕了好几次,想吐,却没吐出来,他今晚喝了差不多有半斤白酒,我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对老哥说:“老哥啊,你得练练酒量了,你现在也是个老板了,那是酒,又不是毒药,多喝点,把酒量连起来对社交有好处。”
他痛苦的说:“我练喝酒?除非我有神经病。多吃两碗饭都比喝酒强。”
我和他辩驳,我说:“难道你吃的饭菜、喝的牛奶就没有毒了?相反酒才是无毒无污染的。”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老哥“哇”的一声吐了,一曼赶紧掏出纸巾给老哥擦嘴。
晚上到家后我和一曼两个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哥进了房间,刚走到床边他就两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床上,一曼赶紧去厨房倒了一杯凉茶过来,我把老哥扶起来后他咕咚咕咚把水喝下就躺床上了,懒懒的像一堆石头,然后一曼就开始为他脱鞋脱衣,真羡慕老哥,他真幸福。
我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点睡意也没有,裹了毛毯起身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无聊的广告让我心里更加烦乱,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斗地主,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稍有困意。
天刚亮的时候,我睡的正香,老哥却开始咣咣当当的敲门喊我起床,我实在太困了,实在还想在睡一会儿,央求老哥:“让我再睡一会儿行吗?就一会儿!”
“少废话,快起床,今天店里开业。”
06年秋在武汉的时候,因为我那时候常常感冒发烧,思雨就为我定制了锻炼计划,每个礼拜六和礼拜天的早上起来跑步,开始我还蛮有激情的,每到礼拜六礼拜天都早早的起床跑步,后来慢慢就不想跑了,找借口说锻炼效果不明显,该感冒的时候照样感冒,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躲在被窝里更是不想起床,天天都是思雨强行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有一天早上思雨趁我睡熟之际,拿起彩笔在我脸上涂鸦,画了个骷髅头,还吐着长长的红舌头,然后把我叫醒催我去洗脸,说洗过脸后送我一个吻,我高兴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跑到卫生间洗脸,刚看见镜子里的鬼脸就把我吓的哇呀乱叫从卫生间逃了出来,顿时睡意全无,思雨站在门口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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