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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逝芳华 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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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似烟出城不久,沈融便追了出来却被蒋驰以无司城调令为由拦下。沈融无法只得调转方向奔往燕宫,在殿外请求前来议事的司城给他出城的调令,却被站在一旁的右卿听到极力反对,二人争执不下惊动了正在肃政殿偏殿修整的燕王。

    沈似烟自那日退回燕令后果然如她所言十余日未再入宫,燕王开始只觉是女人使小性,终有一日会回来,听闻沈似烟出城不由得一惊,得知沈似烟自城南出城后,方走到肃政殿外。

    燕王在右卿面前从严通呈上的檀木盒中拿出重新编好佩环的紫玉燕令,并请右卿及司城鉴赏流苏佩环的工艺可配得上此令。右卿见到紫令,自是明白燕王不想再见他为难沈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将已经说出的话圆回来。燕王却在此时将紫令收入怀中,走到沈融身边,感慨沈老将军正直一生,从未违令,沈将军袭父爵必然也不会作出糊涂事。说到这里又道自己多年来得右卿尽心辅佐才有如此太平天下,右卿的女儿萦晚不日即将掌管燕宫内事成为自己的正妃,一切均是仰仗右卿。众议官原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了,燕王突然对右卿和司城说道,听说城外雪景甚美,自己已多年不曾出城赏雪了,有司城训练的近身侍卫陪伴必然不会有差错,主内有右卿,主外有司城,国事就烦劳二人商议,他只想在大婚前任性一次,两位重臣必然成全。在众官的一片愕然中已吩咐严通调今日回来述职的陌白一同出城。

    冬日晨起,出城的人不多,顺着蒋驰指明的方向循到破云的足迹,一路追至雾障笼罩的梨树林外,只有人的痕迹进入树林,马确去了另一个方向。坐下的战马畏缩不前,便知被雾障笼罩下的树林潜在的危险,燕王心下立时一沉,想到沈似烟平日的举动稳住心神命令百余侍卫以“沈似烟”三字齐声呐喊,直到沈似烟出现,放下一直旋着的心。凝视着雾障萦绕下的那抹青色,一个年头立现心中:“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逃了!”

    夜色深沉,弧月当空,繁星隐伴,林中竹堂四下静寂。

    房内的一切均在不知不觉的坠入迦南香带来的安逸中。

    燕王睡的并不深沉,几次睁开眼睛,沈似烟都是坐在窗口的玄丝琥珀凳上,垂头背对着他。

    透窗而入的月光给临窗而坐的少女罩上淡淡的月白色光晕,一切美好的近乎虚无。燕王头枕手臂静静的享受着眼前如画的静谧,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居王位越久,身边的人越是小心谨慎,冲笼入耳的叩拜日复一日,发生任何事情都已经提不起兴致,直到……

    想起二人被煮饭做菜搞得狼狈不堪的下午,想起饭后沈似烟看着他洗碗,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看到沈似烟小心的站起身,燕王慌忙的闭上眼睛,微弱的脚步在他身边挺住,马上又离开,竹门开阖声后,燕王再次睁开眼睛,身旁多了自己的外袍,下午添柴时被飞溅的火星烧出的破洞已经补好。披上补好的外袍,燕王起身跟了出去。

    冷风扫过将竹堂前的薄雪扬起后纷飞旋落。沈似烟此时正裹着斗篷坐在竹堂的台阶上,一手杵着下巴出神的想着什么。燕王走到沈似烟的身旁与她一起并肩坐了下来。

    “是你?”沈似烟问道

    燕王一愣,笑道:“应该是谁呢?沈融吗?你不知道驻京武官非令不得离京吗?”

    沈似烟沉默不语,燕王继续说道:“沈融的确一早便入宫了,也确实不便破例让他出城。”

    “因此惊动了陛下?带着百人在林外高呼?”

    燕王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沈似烟的话,而是柔声说道:“不要叫我陛下,只有我们二人,叫我锦。”

    “锦?”沈似烟一愣。

    “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唤过我的名字了,好吗?似烟?”燕王的脸上虽然挂着笑,眼睛多了分渴求。

    沈似烟干巴巴的说道:“太晚了,回去睡吧。”站起身刚要转身,发现裙摆被燕王拉住。

    “我今天做饭又洗碗,很累,你拉我起来。”

    “难道会比你每天处理的政事还要累?”沈似烟冷冷的说道,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燕王拉着自己的裙摆。

    “是。”燕王依旧坐在原地诚恳的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做饭洗碗。”

    沈似烟无奈的伸手拉起燕王往竹堂里,边走边说:“明天就是第二次,早点睡,我早上要喝粥。”

    “为什么又是我?”

    沈似烟冲燕王扬了扬唇角:“你自己说的,厨艺精进。”

    “……”

    第二日,燕王果然早早的起床煮粥,从灶间端出的一盆半粥半饭的东西,以色、香、味的要求点评,只能说依稀可以看出是白米做出的。自然,燕王的外袍上又多了几处被火星烫出的洞。

    用过勉强可以咽下的早饭,燕王从善如流的去后院修行洗碗这项民间人人都驾轻就熟的技艺。

    沈似烟按照母亲藏酒腌肉的记录在午后与燕王一起在后院的树下挖出几坛酒,而后二人对悬在灶间梁上的腊肉面面相觑。

    燕王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觉得和米一起煮应该可以吃。”

    沈似烟看着梁上的腊肉由衷的说道:“你厨艺精进,我不参与意见。”

    燕王噙着笑意继续道:“身为医者刮骨剜肉做多了,切肉应是轻而易举!”

    沈似烟将视线从腊肉转移道燕王身上说道:“我不记得剜过你的肉。”

    “……”

    “原来你说青侯?他是我第一个剜肉的病人。活着的我还忍心下手,死了的我头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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