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里佳,周末有空吗?”
第二天早上,和昨天的精神状态没差的里佳一坐到座位上,千昼便若无其事地问道。
“……诶?”
友人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又失措地别开目光,发出僵硬的笑声。“呃,怎么啦?爱莉你有什么计划……吗?”
“看来是有空啊。”千昼微微笑着说,“周末一起去教堂吧?我有熟人在唱诗班里。”
“……教堂……吗。”
“嗯。相信一定是非常棒的圣歌。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周末早上七点半,你知道那里吧?”
“当然……你以前也带我去过嘛。”
无法拒绝的里佳勉强地笑了笑。
——这样就行了。
原本应该是和逸树单独两人去,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处理里佳的事情更重要些。
——四枫院临……
虽然明显看得出里佳喜欢他,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邀请他同去不太妥当。
而且……
*
「万福,真实的肉身,
生于的玛利亚童贞,
饱受苦难,
成为牺牲,
十字架上为人舍身,
肋旁被刺伤
水和血流淌:
为我们先尝
死亡的刑场……」
礼拜天的祝福礼时,教堂的唱诗班演唱着由莫扎特谱曲、以德语演唱的《圣体颂(Ave verum corpus)》。氛围肃穆而安详,予人救赎般的温柔。
千昼静静倾听,有时看向身边的里佳,她稍微侧着头凝视着前方,认真听着圣诗,同时又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一样。
尽管心怀疑惑,但这一次的邀请的确起到了作用。
至少从这天之后,里佳渐渐恢复正常。
***
——苏珂把一张纸夹进一本厚书中。
捕捉到那一瞬间,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因为她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藏东西一般,我不愿用“鬼鬼祟祟”之类的词,我觉得这些词和她一点儿也不搭。
可是,为什么苏珂要这么做呢?
那一张纸,也许是一封信,为了保存起来,大可以放进柜子里,有什么必要放进书中呢?
苏珂一如既往地和我生活着。读书,弹琴,干家务——这样的日常虽然平淡,却令我无比幸福和满足。在家里弹的是无法表现强弱的拨弦古钢琴,音乐教室里的则是华丽大气的三角平台式现代钢琴。
……嗯,我的确是对钢琴印象太深刻了。
当苏珂出门工作,而我一个人待在家中,和往常一样打扫房间,站在了书房里那摆满厚重书本的巨大书架前时,我的内心正处于挣扎之中。
脑海里反复回放起苏珂藏东西的画面。我犹豫着要不要翻开那本书一窥究竟。
连续好多天过去,终于在某一天,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本书的位置。
当取下来时,我深受震撼。
那是英国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代表作,《呼啸山庄》。
和逐渐成长的自己现在的看法不同——尽管这部小说在全世界享有盛誉,但当时年幼的我对它完全欣赏不起来。
作于英国社会动荡时期的《呼啸山庄》反应着时代的特征,阅读这部作品,我总会感到大脑混乱不安,为剧情的错综复杂和字里行间的狂乱情感而反感地皱眉。
苏珂了解我的脾气,因此好好地把它收了起来,不再让它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然而,为什么苏珂要把那张纸放进了这本如此特殊的书本当中?
我无法抑制好奇与激动的心情,又像是预感将要被我触摸到的真相的可怕之处一般,内心充满了沉重。
那是一封回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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