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陶正轩都没有回来吃过饭,她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连续几天她都是一个默默对着冰冷的客厅冰冷的床伤心。后来她找到了陶正轩的公司,冰先生把她带到了会客厅,说是陶先生正在开会,过一会再过来见莫离。冰先生走后,莫离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又一次在报纸上看到韩邵熙,于是她特别关注了一下。报纸头条大篇幅报道了韩邵熙最近新交的女友,报纸上刊登了两人被偷拍到的亲密照片,其中还着重指出了韩邵熙神秘女友的近照。
那个女人是李真儿,紧接着李秋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气呼呼地说,“莫离,你看报纸了没?”
“嗯。”莫离应了声。
“韩邵熙已经跟媒体公开承认李真儿女友的身份了吗?”李秋水问。
还没等莫离开口,李秋水就又说,“其实我就不太明白韩邵熙怎么和李真儿好上了,李真儿家境很糟糕的,难道他不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他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当着李真儿的面我不太方便问。”
“妞,李真儿挺好的,配得起韩邵熙。”莫离说。
李秋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有些东西真是猜不明白,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你一点也不比李真儿差,当年韩邵熙居然放着你这个美女不要,他脑子有毛病。”李秋水所有的不满都是因为莫离,一年前莫离那么苦苦哀求韩邵熙救濠迩公司一命,甚至是提出把自己卖给他他都不要。
莫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过精神她笑了笑说,“妞,有些东西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就怪当初我是那么作践自己好了。”
李秋水怕过多地勾起莫离的伤心往事,于是转移了话题说,“你和陶正轩先生还好吧?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过几天去看你。”
“好。”挂了电话,莫离编了条短信给她发过去,一会功夫李秋水给她回了一个短信“亲爱的,一定要幸福哦。”
李秋水这个爽朗的女孩,从来都是站在莫离的身后支持着她鼓励她。莫离看着短信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也许很多人都可以抛弃她,但她坚信,李秋水是一定会陪着她走下去的人。
莫离抬起头正好看见陶正轩站在门口,他看了一眼手表,走进来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有事吗?”
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是那么的陌生,让莫离觉得害怕,“正轩,你已经好久没过去陪我了。”
“是吗?”他淡淡地笑了起来,“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
“是什么时候,你已经忙得忘记了我?”莫离忧伤地看着他。
他有意避开了她的眼睛,“你先回去吧,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回去。”
“是回我那吗?”她确定地问一遍。
他点点头,让办公室的秘书小姐送她下了楼。天气寒冷,头顶的太阳淡淡的似乎没有一丝温度。莫离想着去超市买点做晚餐的材料,然后正好去濠迩公司看看父亲。濠迩公司再一次做了大调整,朱经理担任的依旧是副总经理一职,在公司里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头上司。李洁被莫振华调到了销售部做小组组长,每天为了销售组的业绩拼死拼活。莫离是在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李洁的,几个月不见她消瘦了很多。莫离拉着李洁的手聊了一会,李洁说,“销售组也不错,让我知道一个公司真正作战的战场,其实销售职员就是商场上冲在最前头的战士。”
听到李洁这么一说,莫离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刚进公司就听说李洁被调的事还伤心了一阵,自以为无脸去见李洁的,她也找父亲谈了李洁的事,可莫振华的说法是李洁太过年轻,还是调到销售部去历练历练更好,莫离自知已经无法说动父亲把李洁重新调回来,只能黯然离去,却没想到在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她。
李洁很忙,没和莫离说几句话就被部门的同事催着回组里。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莫离的脸上泛着无能为力的忧伤。
莫离去商场买了很多做食物的材料,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学习着做菜,今天终于能有机会把学到的东西在陶正轩面前展示。离开濠迩公司后,莫离的生活圈仅仅在这些日常的小事里安足。
一回到家,她的小狗大狗都朝她欣喜地扑了上去,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她一下子找回了那种遗失了的幸福感觉,动作麻利地进了厨房,洗菜择菜样样做得顺手。
莫离很快就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正以为给陶正轩打个电话问他到哪了,此时院子照进来的车灯光洒得满地银黄,莫离忙出去迎他。他下了车,脸上依旧没有笑容。她却含笑着上前帮他脱下外套,他把包扔到了沙发上,径直去了洗手间。
“正轩,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冰糖雪梨汤,饭后喝一点对胃好。”她一边准备着碗筷一边说。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拉了椅子坐在桌前,提起筷子吃了饭。莫离说,“都是我最近新学的菜,你看这几样是我自己发明的。”她兴奋地跟他介绍着她新创的菜式。
他没有作声,闷头吃了几口,发现她还站着,于是说“坐下吃饭吧。”声音是轻的,也是温柔的,但同样也是疲劳的。
她坐在他面前,拾起筷子却不知道做什么,见他碗里空有白饭,于是夹着她新创的菜式给他。他来者不拒地吃着,一声不响。她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酸,他到底是怎么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想原因,可是当她看到陶正轩鬓角白了的头发的时候才猛然觉悟。
“莫离,你还是搬回家去住吧。”陶正轩突然停下了手里的碗筷说。
莫离拿着筷子的手悬着半空,装作没有听到,她继续吃饭。
“人一旦老了,就越发想念自己结发的妻子。”陶正轩看着莫离说。
“继续说。”莫离拿着大勺舀了几勺汤进碗里。
“这栋别墅我是以你的名义买的,就留给你了。”陶正轩一字一句说得那么清晰,让莫离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她优雅地端起汤喝了一口,似乎觉得汤咸了,她摇摇头站起身,将挂在椅背上的围裙又系上,端着汤去了厨房。
她背对着他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明明是汤咸了,她却不停地往里面放盐。细细的盐沫子在汤里沸腾起来,她以为好了,汤的味道应该合口,于是她拿着勺子舀了一点尝了尝,嘴巴一下子在火勺之中,齁得难受,眼泪不停地流却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仰头叹着气,却要故作镇静地不去安慰她。晚上陶正轩搬到了书房去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简单地收拾了行李然后打电话让司机过去接。
临走的时候他敲了敲莫离的房门,站在门外说了句,“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她歪在床上落泪,静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静,最后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像一阵风划走的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来不及穿鞋就追了上去,赤着脚追了他的车跑了好长一段路,他的车终究是没有停下来。
这栋别墅是陶正轩留给莫离的财产,随着陶正轩的离开,莫离觉得继续住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意义。搬离这里的那一天,接她的不是父亲莫振华,而是她的好朋友李秋水。莫振华一心忙于事业已经无暇顾及到她,纵使孤独,她从来不会在莫振华面前表现,也许是从某个时候开始,父女之间的某种感情已经淡然远去。
“莫离,你怎么打算的?公司你已经还给了莫伯伯,好不容易有个疼你的人吧,最终还是离开了。”李秋水咬着手指头问她。
莫离对着蓝天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灿烂地笑道,“我要……我要去读书。”
“去读书?”李秋水吃了一惊。
莫离朝她笑着点点头,“对,我要把失去的大学时光补回来,我莫离要自食其力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牵制我了,感觉真的很轻松很轻松。”莫离像插上了翅膀要飞起来一样,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种植的花园别墅里最清新的空气和阳光。
“那你还爱他吗?”李秋水试探地问。
她的脸上依旧绽放着最轻松干净的笑容,不给李秋水最明确的回答,莫离要把这份异样的情感藏在心底最深处。此时此刻,李秋水看到一个单纯得像天使一样的莫离。
李秋水将莫离的行李一起送到了莫家大宅,傍晚约好去安庆最大的西餐厅吃饭。李秋水一心想找个高富帅式的男朋友,莫离提议的这家餐厅也正合她搜寻猎物的意愿。整个下午李秋水都在对着镜子化妆试衣服,李秋水找到全餐厅最好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眼观八方耳闻四面的。和莫离面对面地坐在一起,李秋水眼睛一直扫视着周边位置上形形色色的男人。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