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女儿才哽咽着小声说：“我再也不做她的女儿了！我再也不做她的女儿了！总是走了又走！总是走了又走！”
一直过了三天，女儿才完全接受妈妈离开自己的现实。但是又开始变得容易发脾气！
在夫妻团圆的刹那间，万事成夫妻两人均感觉仿若隔世重逢！
久别胜新婚！夫妻两人的激情仿若压抑太久的火山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地夜夜春风几度，教无边春色绿透玉门关！
那一夜，在老婆安全期临界的日子，万事成感觉在拔出来之前似乎射了一下，但由于感觉过于舒畅，整个人彷佛腾云驾雾似的飘在半空中，侧身射空之后，便后闭眼休息的老婆相拥而眠，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万事成第二天起得很晚，一直睡到七点四十五才起床，眼看要迟到，便急匆匆洗刷了一番赶去上班。不料当天要处理的问题非常多，忙忙碌碌之下，便将昨晚好像在老婆体之中射了精的感觉忘得一干二净。待到万事成回忆起那晚的感觉时，已经为时太晚！
几十天以后，金玉娇又开始出现孕妊反应：呕吐、口中无味、关节酸疼……
金玉娇对万事成说：“我感觉又怀上了。这次孕妊反应跟前几次有些不同。我想是怀上儿子了，我们要不要留下？你家很想要一个儿子的！”
“你有没有检验过？不会是感冒了吧！”万事成半点喜悦的表情都没有。
“我早上用早孕试纸检验过，真是怀孕了。”金玉娇满脸期待：“我想是个儿子。我们要不要留下来？女儿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我们田无半亩地无半分房屋无半间，父母又都是在土里刨食，兄弟姐妹里没有一个有钱人，真正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生下来怎么办？再生一个的话，要是以后拖累了女儿怎么办？可是不要的话，你都动过三次手术了，又怎么吃得消！唉！”万事成长叹一口气，抱头往床上一倒！内心无比纠结、愧疚和痛苦！感觉自己就是行走在干涸沙漠里的雏鸟！
金玉娇满脸落寞的无声地走进卫生间，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对万事成柔声说道：“我明天去医院挂号排队，你星期天陪我去做人流手术吧。”
“宝贝，你怎么吃得消？实在不行就留下吧！”万事成很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金玉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那有那么娇气！我明天去医院。”
万事成满脸愧疚，默然不做声。夫妻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房间内一时充满“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的悲凉气氛！
第二天万事成下班回家后，金玉娇对他说：“我今天上午去医院办好了手续，星期天上午动手术。还要等几天。”
“要不留下吧，我真的很担心你吃不消。”万事成心如刀绞。
“没关系，反正在医院，就是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及时得到处理。”
一连几天，万事成只要有空就想孩子的事，内心一直万分纠结：心底不时冒出一丝将孩子留下的念头，但理智又大声告诉他不能留下孩子，同时担心老婆手术大出血的恐惧又像压城城欲摧的黑云一般以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势压向万事成！
差不多一个星期，夫妻两人各想各的心思。一到晚上便相拥而眠，连恩爱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家里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和浓浓的忧虑！
金玉娇去医院那天穿了一身很差的衣服，一看就是个穷人！
万事成一见边说：“宝贝，穷家富路，稍微穿好一点的衣服吧。”
“就穿这样的好！省得医生认为你有钱而拿斧头看你，狠狠地开药！”金玉娇说。
第四个孩子流产时虽然比较顺利，但却在夫妻两人心头刻下了深深的伤痕！
此后许多年，只要一见到可爱的小孩子，万事成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四个被流产的孩子，特别是第三个和第四个被流产的孩子！
后来，金玉娇的妹妹生了一个三斤二两的足月小样儿。小家伙一生下来便转到南昌市妇幼保健医院幼儿保养箱住院观察。小家伙出院后没有母乳吃，只能吃奶粉，可是胃太小，一次只能吃10毫升奶，而且每个一个小时就要吃一次。
虽然外婆、姨妈、妈妈三个人带一个小样儿，可还是每个人都累得白天走路都瞌睡！
好不容易将小样儿养胖了一点，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婴儿。小家伙却又得了肺炎，在县城设施最好最大的人民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后，表情没有半点好转；再转送南昌市妇幼保健医院治疗，不料遇到的还是庸医，只会给小孩打消炎药和葡萄糖，治了二十多天，钱花了很多，病情却没有半分好转，反倒将小孩又治疗成了皮包骨头的大头娃娃！
庸医往往披着合法的外衣杀人！家人一看太危险了，于是听信亲友，将小孩转到县城关镇一个小医院治疗。本来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病急多投医，不料竟然遇见了有真本事的医生！
不到一个星期，小孩的病情眼看着一天天好转，饮食也正常起来！一个月后，小孩康复！
后来一打听，那个医生毕业于江西中医学院，只因不会钻营拍马，被人排挤至小医院！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中国社会几千年来一直如此！
除了暴动革命时期及天下初定时期，寒门子弟能有一个比较公平的上升环境之外，其余时段，基本上是拼爹时代！以前封建社会还有个科举制度，寒门子弟还可以凭借个人奋斗挣脱社会底层贫苦的命运，但自从小平同志始作俑搞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并且“教育产业化”以后，中国社会就完全进入拼爹时代，阶级固化趋势越来越明显，社会活力越来越弱！
中国社会几千年一直如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小样儿为生存奋斗之时，金玉娇就像抚育亲生女儿一样含辛茹苦！
万事成也是天天打电话问小样儿的健康状况，电话费都花了不少！
后来，万事成想，自己夫妻两人为小样儿如此全心投入，固然有亲情因素，其中也应该存在一大部分移情的成分：自己的四个孩子流产了，往事不可追，只能将对那些孩子的愧疚、怀念等等情感的一部分转移到小样儿身上，借以慰藉自己的心灵！
等闲离别易**，不如怜取眼前人！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万事成很内疚：觉得自己很无能很不孝顺，工作了二十三年都不能让父母和奶奶安享晚年，而且还不能满足老人们的心愿，为他们添个孙子，从而既不能养长辈身，又不能养长辈心，实在是不孝不仁之至，实在是无颜见父老乡亲！
万事成凌晨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山林里在薄雾里迷了路，找不到想去的地方，最后坐在悬崖上悲愤地大哭！
金玉娇把丈夫推醒后柔声问道：“又做噩梦了？”
万事成嗯了一声，转身抱紧老婆，整个人一下子无法摆脱梦魇带来的感觉！
金玉娇感觉老公情绪不太对劲，便想安慰安慰老公，于是说道：“讲个故事吧。”
万事成一边抚摸着老婆，一边讲起故事：
从前江西有两家中药铺联姻，男家姓龙，女家姓陈。
有一熟稔男女两家的落第书生，虽想说家中没钱，但不去赴宴，又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前去观礼。
然而，看着他人所送的贺礼，实在不好意思，想说就此拜别；但双方的家长冲着交情，硬是要这书生留下参加宴会。
耳热酒酣之际，家长就说话了：
“即然你满腹诗书，就写幅对联当贺礼好了！”
书生一听，就说：
“即然都是开药铺的，那就用两家的姓、药引、药性出对好了。”
书生写了对联、横批后，结果引得宾客哄堂大笑！闹着新人赶快入洞房——
上联是：陈皮两片，去痰消肿更解渴；
下联是：龙骨一根，退烧止痒又生津。
横批：进出得宜。
金玉娇感觉老公还是没进入状态，于是娇声说道：“再讲一个更好听的。”
万事成心知老婆体贴自己，不由得十分感激，手上的力道便不由自主加大起来！想了一下后，讲了一个小时候在放牛时听来的故事：
有一对亲家，男人在儿女联姻前关系亲密，经常在一起吃喝，算得上是朋友。
一次上山打猎时，其中一个男人由于心急跑得快，不小心摔下悬崖，虽然命大被树枝挂住保住了一条命，但却把他的蛋蛋给撞坏了，把他变成了太监而不能行人伦。
其时亲家母四十岁不到，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老公身强体健的时候，尚且埋怨老公不卖力缴纳公粮，现在老公完全不行了，更是煎熬得七窍生烟！每天骂鸡踢狗摔碗砸扫把的，一家老老少少和左邻右舍给她闹得不得安宁！
另外一家的亲家母，不知为何得了血漏病，每天淅淅沥沥的总是不得干，天天吃着中药养息着，男人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把他男人憋得经常喝酒吵架！
有一次有老婆不能用的男亲家去找废了武功不能安慰老婆男亲家喝酒。到了亲家家后看见门没关，便直接进了堂屋，一看没人便叫了几声，可是没人答应。
男亲家因为尿急，一看房间门没锁，便直接推开了房间门进去找尿桶小便。不料一走进房间，一眼便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女人，那女人两腿分开对着房间门，两腿之间的桃花坑里，赫然插着一根胡萝卜！
原来老公男根不能举的女亲家因欲火焚身，不得已之下求诸于己，拿了一根洗干净的胡萝卜一个人偷偷躲在家里自己解决问题。正在紧要关头时，男亲家闯进客厅大喊大叫的，让女亲家吃了一大惊，导致女亲家浑身虚脱一般摊在床上，连胡萝卜都没有拔出来。
男亲家一见，心头大喜，立刻拴紧房间门，用一股流里流气的口吻说道：“小心肝，哥来帮你换根肉萝卜！保管你吃了又想吃！一天到晚都想吃！”
见女亲家不吭声，男亲家便放心大胆地撒了一泡尿，冲得尿痛里的尿哗哗响，以致房间里顷刻间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尿完后，男亲家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爬上床，拔出胡萝卜，让后狠命地插进一根肉萝卜！插得女亲家大叫：“娘啊！娘啊！亲娘啊！用力啊！用力啊！”
鏖战了一阵，男亲家感觉进出阻力较大，似乎在摩擦着鱼皮，知道女亲家兴奋过久，下体内的体液早已流干，以致润滑不足。
男亲家正郁时，只见女亲家床头放着一个菜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个小南瓜和一个丝瓜，于是灵机一动，伸手拿起那个小南瓜，一拳砸破南瓜，然后用手掏出南瓜瓤，塞进女亲家的桃花坑口，再用卵将那些南瓜瓤一次次顶进女亲家的桃花坑里。
加了南瓜瓤后，两人动作时均觉得畅快许多，云里雾里的欲仙欲死！
可惜南瓜瓤不耐用，没过一会儿，两人又觉得干涩起来。男亲家再次拿起丝瓜，用牙齿快速刨完丝瓜皮后，将丝瓜折成几节，再用卵将一节丝瓜顶进女亲家桃花坑里，然后接着再战！丝瓜水多，两人再次感到畅美难言！
就这样，丝瓜用了一节又一节，在还剩最后一节没用时，男亲家一泄如注，女亲家软如一滩泥！两人大口喘着气，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怪味！
自此之后，两人便抓住一切机会偷情，如胶似漆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天，男亲家说：“亲家母，你家的南瓜真好！”
女亲家笑得像一只发情的猫一样说：“我家不仅南瓜好！丝瓜还要好！”
金玉娇听得嗤嗤地低声笑起来，扭着身子用屁股撞着老公挺翘着的小弟弟。
万事成轻车熟路地脱掉了老婆和自己的衣服，然后从后面抱紧老婆，用力一顶顶进老婆温润的温柔乡！一进去之后，万事成便感觉全身都被包裹在温润的江南三月的和风里，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十万八千个毛孔都透着无比的舒适！
万事成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抽动着，脑海中却突然又回忆起凌晨做的噩梦！
一想起噩梦，万事成便立刻变得兴致低落起来，身体虽然机械地抽动着，心里却云翻雾涌去快速掠过许许多多似有似无很不清晰的记忆片段，整个人都沉浸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彷佛梦游于无边的暗夜中！心中隐隐约约很迫切在寻找什么，但却什么都看不清！
难道，今生注定无论走在哪里都是走在雨里吗？
难道，今生注定无论走在哪里都是走在夜里吗？
万事成感觉有种难言的悲哀涌上心头，然后慢慢将自己吞没！
突然，一股强烈的感觉迅速由丹田冲进大脑，像两股电流一样刺向万事成两边的太阳穴，然后迅速蔓延开将整个头皮麻醉！
万事成一惊，迅速抽离老婆身体，然后快速用手捏住男根，但热乎乎的液体还是喷涌而出，射得万事成满手黏糊糊的！
金玉娇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万事成按摩，而是蜷起睡自己的觉。万事成知道，自己终于喂饱了老婆一次：老婆要是没吃饱，总是恩爱完后就立马穿上内裤，只有完全满足后，才不管不顾地光着身子睡自己的觉！
“听说事成夫妻俩回家了，我特地过来看看。”吃过早饭后，万事成的堂伯母来串门。
万事成夫妻俩陪着堂伯母聊天。爸爸妈妈有事忙去了，奶奶也在一旁陪着聊天。
“卫青现在是大官了，比伯父强多了！其他姊妹都很好吧？”万事成问堂伯母。
万事成虽说不会说话，说话艺术性不够，而且不会聊天，但在老婆多年的调教下，好歹也学会了一些找话头的艺术。果然，万事成话一出口，就准确命中了堂伯母的话题闸门，让堂伯母打开了话题的闸门。于是许多亲友的近况便如决堤之洪水从堂伯母的口中喷涌而出：
卫青调到一个大镇当镇长了，他老婆开的养猪场也越来越打了：小青跑运输出了车祸压了人，赔了一笔钱后索性卖掉了车，给他嫂子管养猪场去了；他哥卫青说给他几十万叫他今年在县城买套房子，说他小孩也长大了，租住别人的房子不是长久之计；
丽梅的老公在浙江一家内衣厂负责采购原料，每年光是回扣就有二十几万，已经在家建了一栋村里最好的三层小洋房，还说明年要在县城里买套房；
画梅的老公又买了一部更大的新货车跑运输，这几年听说生意很不错，几年前就在冰湖华城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
雪梅的两个儿子在东莞办厂，大前年说赚了五十多万，前年说赚了一百多万，去年赚多少他们没跟我说。两个外孙对我说：“外婆，舅舅买房子要是一时手头紧，给我们说一声就是了！”雪梅夫妻两个也年轻，一家人准备卖掉老家的房子后在东莞买几套房子；
我去年去南昌看病，你细姑姑细娇的儿子开车接我，跟我说：“舅妈，我今年跑到了两单生意，光是一张大一点的单就赚了三十多万。我已经拿了四十万给家里建房子，过年再拿二十万给家里装修。”
我说：“赚了钱存着点，不要大手大脚！”
细娇的儿子说：“舅妈，不要担心！没什么关系！我已经有几张稳定的大订单，每年赚一百来万没问题，我们夫妻两个准备明年买车，同时在南昌开发区附近买房。我要是明年再跑成几张大单就好了。舅妈你看病要钱的话，尽管跟我说！”
堂伯母讲了小半天，将大部分亲朋好友都讲了一边。总之大部分人都已经出人头地或过上小康生活，让万事成越听越感到汗颜，却又不得不强颜笑着答话。
“时候不早了，收拾收拾东西早点起身吧。现在公交车很挤！”奶奶也越听越没面子，看见万事成的父母回了家，于是便截断了堂伯母的话头。
大包小包的整理了一通：花生油、花生、芝麻片、米酒、豆豉、年糕、鸡蛋、没吃完的生猪排、生猪脚等终于包装好，然后被爸爸捆在电动车上，等待着送往车站。
“每次回家返程时都像搬家一样！可怜天下父母心！”万事成很感慨也很愧疚！
爸爸载着金玉娇先行一步。万事成步行者走向车站。
妈妈和奶奶照例送到村后的马路边。道别后，妈妈便转身回家忙自己的事；奶奶却一直要等到万事成走进马路旁边的村子，等待看不见孙子后，才呆呆地望着孙子身影消失之处站一两分钟，才慢慢转身回家！
每次分别时，转过拐角后，万事成总要在一棵能看见奶奶身影的地方停留一会儿，直到看见奶奶转身回家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为止！
奶奶那时候心中想什么，奶奶从没说过！但万事成心中清楚。每次离别时，看见奶奶瘦小的身影呆呆地望着远方的拐角处，万事成便感觉满腹辛酸！心中充满了愧疚！
万事成家的祖坟在万事成老家至车站的半中腰的马路旁。有万事成家族的七位先祖长眠于斯地，其中有四位在万事成小时候疼过他的先祖：曾祖父、堂曾祖母、堂祖父、祖父。特别是堂曾祖母给过万事成姐弟四个无尽无私且毫无保留的爱！
万事成从未见过亲曾祖母，就连万事成的爸爸也没见过她！她老人家生于何方葬于何处？对万事成一家来说，已经是一个谜！由于先祖贫寒，很多人葬于何处至今是个谜。
万事成的父母跟万事成的爷爷奶奶不住在同一个村子。由于没人带小孩，万事成姐弟四人小时候都是由堂曾祖母和堂祖父带大的。在万事成姐弟四人心中，她们就是亲滴滴的亲的不能再亲的亲曾祖母和亲祖父！人间多有恩情在，不是直系亲人，胜似直系亲人！
堂曾祖母和堂祖父信奉上帝教。万事成一直梦想有朝一日发财后，将她们简陋的坟茔修成宏伟的教堂一般的墓室，修得像印度的泰姬陵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感恩之情！
可惜，无论万事成怎么努力奋斗和挣扎，依旧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为着简简单单的温饱而劳心劳力！为先祖修建宏伟墓室的梦想也随着岁月的流失而越来越暗淡越来越遥远！
万事成走进家族墓地，在先祖坟墓旁默哀了一阵，正想动身离开时，突然听见不远处草丛中传来急切而衰弱的“救命！救命！”的呼喊声。
万事成循着呼救声走去，走了不到十五米，只见一个年约60岁的瘦小精干的老头侧身蜷曲着躺在地上，靠在地上的左手的大拇指上紧紧咬着一条长约一尺半头长鸡冠一样的肉瘤的蛇样怪物！那怪物不知和老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抑或是胆大，竟然对万事成走近视而不见。
万事成一看老人命在旦夕，心知那怪物必然剧毒，可是救人心切，加上怪物除了生得丑陋一些外，个体不大，其貌不扬，便牙一咬心一横，对准怪物脖颈部位狠狠地一脚跺下！
那怪物或许真得没看见万事成，或许真得天生笨拙，由或许有其他原因，竟然被万事成一脚踩个正着，给万事成踩得怪叫一声！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万事成的意料！
万事成心中一喜，正想脚上用力时，不料那怪物竟然奋力扭过头，一口就咬中了万事成的皮鞋头部！万事成只觉得大脚趾一阵剧痛！心中不觉一凉，整个人彷佛一下子掉入寒澈骨髓的万丈深渊！万事成心想这下完了，说不定救人未成身先死！
好人不长寿，祸害或千年！或许真的如此！人世间往往好心无好报！
万事成心中无比懊悔和恐惧！十八层地狱、奶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以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艰难和凄凉等场景风驰电擎地一幕接一幕锥心似的撞击着万事成的脑海，令万事成感觉无比悲愤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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