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一下,满是茧子的手拽起木蓝,喝道:“原来你是会说话的,就算你们洛家再厉害又怎么样,天下还是姓乔,如今你害的是王爷嫡亲的骨肉。”
木蓝不知自己在这里关了几日了,只感觉被人一路拖拽了出去,身后听着霞蕊无力地哭叫声。
眼前是怎样的场景,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是那样,就算是虚弱的光亮也让木蓝的眼镜生疼,木蓝忍着疼痛看着审问室的摆设,后面是铁链还有碳上烧红的刑具,难不成乔陌尘要对她动用私刑。
说到乔陌尘,木蓝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同那日在庭院里见到嘴角带笑风华绝代的样貌不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素服,紧闭着眼睛,厚重的眼圈压着他,一股肃杀的气氛。
“素云的孩子没了。”
这是乔陌尘的第一句话,依旧闭着眼睛。
“那日李管家也在那,清韵也在那,你孩子没了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你果然好本事,赖得一干二净,云儿在病榻上为你求情,说你不是故意的,就连李管家也求我宽宏大量,你到底是皇兄赐婚的,不能让你太没面子,可是本王亲眼所见又岂容你作假。”
“你明明不在,若我做了我一定承认,我是皇帝亲赐的王妃,我有什么怕的,她胡素云就算一年生几个也威胁不到我的地位,我何必为了那些个小子连累自己。”
乔陌尘睁眼,三个月前大婚到现在,他对这位王妃的了解甚少,就是拜堂也因为那日她突然发了傻到处乱跑,两家都担心她丢脸,便直接送了洞房。
从大帅府来的花轿一路喜庆,进了正门然后直接送入了洞房。
他虽然厌恶这个傻女,但是碍着她哥哥的面子还是去了洞房掀了她的红盖头,许是怕她乱动,她的手脚被绑着,满脸的泪水,妆容早就已经花掉了,他来不及细看,只觉得厌恶,然后去了胡素云的房中。
之后他派在她身边观察的人隔几日就会送来关于他的消息,不过是今天又摔了一跤,吃饭又把米粒掉在了地上,总之一切的一切他都厌恶,终于有一天,皇兄告诉他时机成熟了。
时机成熟,他们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个时机成熟,洛景卿已经去平湖北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叛乱了,总之是不会再回来的,而他终于不用让那个傻女人占着本属于素云的王妃之位。
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却没想到当中出了差错,原本素云只需不小心装一下就能将善妒,残害子嗣的罪名落实,却没想到一个意外让他的孩子都没了。
这些日子他在自责,终于等到全一询问他如何处理关在地牢里的那个女人,他才终于找到理由,一切都是这个姓洛的女人害的,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嫁入王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素云的孩子也不会没有。
最可怕的是不肯认错的人。
良久,乔陌尘站了起来,打量眼前的女人,曾经她痴傻的时候,两眼无光,看什么都是呆呆愣愣的模样,可是如今饿了这么多天,却是不屑地看着他。
没了洛景卿,他们洛家这颗大树就倒了,你还以为自己能怎样。
“本王告诉你,你害的本王没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本王不会那么算的,洛家人丁不多,可你那位母亲是你生母,本王没了血肉至亲,你至少也得受相同的苦。”
乔陌尘猩红的眼镜让木蓝恶心,明明就不是她的错。
“洛景玉,你装聋作哑这么些年,你哥哥死了,你就会讲话了,你说你们洛家到底有什么阴谋。”
“如果有阴谋那又怎么样,精明如你,早就在我阴谋还没成型的时候就扼杀了,王爷,如今我在你手中,该如何处置相信王爷自有判断,只是嫔妾刚死了一位了不起的哥哥,天下皆知嫔妾热热闹闹的嫁给了王爷,朝廷这般对待功臣之后着实让人心寒,王爷大可回想一下,当年王爷和陛下果断斩杀太后党,并且在慈宁宫赐死那位的影响有多大,不然我哥哥也不会如此得民心了。死一个洛景玉不要紧,死的是民心,洛景玉死了,皇上和王爷就别想再有民心了。”
她到底是谁,怎么如此明白,乔陌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虚弱的女子,明明什么也没有,竟然还敢威胁他。
“来人,给王妃上刑,本王的王妃,做错事就该罚对不对。”乔陌尘轻巧的说着,好笑地退后了几步。
木蓝看见刚才将自己拽出来的那人发出阴狠的笑声,那烫红的烙铁抵到木蓝面前,为了增加效果,那侍卫吐了口口水,顿时听到”滋”的一声。
“王爷,求你,我错了,妾身错了,求王爷不要责罚奴婢。”木蓝叫唤,眼泪早就流了下来,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木蓝不想再疼了,就是被清韵打一顿就能疼成那样,这样下去还不得少一块皮,木蓝只能不停地喊着,求着,乞求他能饶过她。
那红透的烙铁却一步步像木蓝靠近,曾经她做饭被油溅到就起了一个水泡,父母担心还送她去了医院,这么红的铁,这个刑罚下去木蓝怀疑自己能不能撑过来了。
原来死亡,疼痛会是那般可怕。
“啊,救我。”木蓝长喊一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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