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推着蓉林国往外走,可蓉林国却忽地一下子转身,然后整个向她扑了过来!
月光下,蓉林国双眼泛红,像极了某种发疯的野兽!
孙太后大骇,心下顿时明白,他们这是被人算计了!
“哟,没想都这个点了,太后这里还有客人啊!”
果然,下一刻,整个院子瞬间亮如白昼,而陈云翔,就那么施施然地越过人群,站在内室门前的空地上,斜眼睨着仍旧纠缠着的两人:“虽说这是太后的寝宫,可太后是不是也太不注意了些?”
“陈云翔!”孙太后咬牙,“你故意的!”
故意陷害她,故意给设这么个圈套给她!
“那又如何?”陈云翔挑眉,面上尽是一片邪气,“太后可还记得当年的如烟,那个被你看不起,而后又被你逼死的如烟?”
“你看不起如烟的出身,说她低贱,可她再是低贱也懂洁身自好,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条发疯的母狗有什么区别!”
“你放肆!”孙太后面色扭曲,“哀家是太后,你怎么敢……”
“太后?”陈云翔不屑冷笑,“你觉得,今日之后,你还会是太后么?我大鲁臣民,还会忍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太后么!”
他说过,终有一天,他会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他会将她赋予如烟的侮辱原封不动地全部还给她!
“太后……”蓉林国晃神,抚着像是要炸开一般的脑袋盯着眼前的一切,仍旧有些泛红的眼底布满了错愕,“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陈云翔勾唇,眼底嘲讽更盛,“朕也想知道呢。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下一瞬,陈云翔忽然沉脸,面色森寒地盯着仍旧立在内殿门口的两人,厉声道:“蓉林国夜闯后宫,罔顾人伦法纪与太后苟且,杀,无赦!”
“你敢!”孙太后面色惨白,明知阻拦不住,却还是伸手将蓉林国护在了身后。
“呵,看来,此事也不全是太傅大人一头热啊。”陈云翔掀唇冷笑,犹如暗夜里地恶鬼一般,定定地盯着孙太后,一字一顿道,“把蓉林国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孙太后声嘶力竭,可事到如今,即便她再是反对,也再无人会理会于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蓉林国从她身边拖走,然后当着她的面,按在她宁寿宫的地上,乱棍打死!
只是,即便是这样,陈云翔仍旧觉得不满足!
“蓉家上下,不分嫡庶,三族之内除外嫁之女外,男的全部腰斩,女的全部绞杀!”
“蓉家所有奴仆,男子十三岁以上发配边疆,十三岁以下没入官奴,女子十二岁以下没入官奴,十二岁以上发卖教坊!”
一条又一条的命令自陈云翔口中吐出,换来的,是荣光百年的蓉府顷刻间毁于一旦!
孙太后跌坐在地上,随着陈云翔的话,脑中不自觉地浮出蓉府众人的悲惨下场。不远处,蓉林国还在受刑,一声声惨叫,更是不断地冲击着孙太后心神。
“哇!”终于,孙太后支撑不住,直接吐了口血,而后整个趴在了地上。
“陈云翔,你不得好死!”
“朕会不会好死,不劳你担心。”陈云翔嘴角噙笑,居高临下地望着孙太后,“倒是你,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就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得好死么?”
“不过,虽然你坏事做尽,可这次,你却的确是被人陷害的呢。”陈云翔笑意渐浓,像是得了新鲜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么?想知道是谁设了个这么精妙的圈套给你么?”
“朕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心底骂朕,认为是朕害了你对不对?可惜啊,虽然这事也确是有朕的手笔,可真要算起来,似乎也跟朕没多大关系呢。”
多年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陈云翔心情大好,就连话也跟着变得多了起来:“你不知道吧,为你备下这样一份大礼的,可是凤鸣宫里的那个,从来不被你放在眼里的皇后呢。”
顿了下,陈云翔又道:“不过你更想不到吧,公孙芷云虽然设计了你,目的却在于蓉林国,她想要害的,根本就只是蓉林国呢。”
“你说什么!”孙太后面色苍白,脑中忽然划过一个连自己也无法相信地念头。
“哈哈,你已经想到了吧?”陈云翔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已经想到了吧,蓉林国的不正常,是因为中了你房里的香。你绝对想不到,那香是谁点的,哈哈!”
“不!不会的!”孙太后的确想不到,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太后,您还记得宁妃么?”
崔媛至暗处站出来,神情淡淡地盯着孙太后,那模样,竟是那样的陌生!
“您还记得,当年宁妃身边,那个叫锦绣的宫女么?”
当年,锦绣初入宫时,因不小心冲撞了正是盛宠的孙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孙太后,被孙贵妃杖责,若不是被恰好路过的宁妃所救,锦绣很可能就被当场打死了。
之后,锦绣为了报恩而跟了宁妃,可没过多久,宁妃就病死了。
可是,说是病死了,可锦绣却分明看到她是被人活活毒杀的!
而且,若不是孙贵妃装病拖着太医,宁妃分明还可以救得回来!
“你……是锦绣!”事到如今,孙太后终于明白了。
崔媛,就是锦绣。
她没死,她只是换了个身份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奴婢锦绣,参见太后娘娘。”崔媛,不,是锦绣,欠身行礼,直接认了孙太后的话。
“噗!”终于,孙太后隐忍不住,一口鲜血再次吐了出来。
陈云翔皱眉,有些嫌恶地瞥了孙太后一眼,寒声道:“太后孙氏,有失妇德,有损皇威,即日起,幽禁宁寿宫,永世不得踏出宁寿宫一步!”
语落,陈云翔头也不回,直接出了宁寿宫。
是夜,一道道圣旨自雍章宫发出,沉睡中的京城也被禁卫军的铁蹄踏醒。
蓉府被抄,蓉家上下除免于责罚的外嫁女悉数被抓,完全没有过堂,便直接被推上了刑场。
得知这个被陈云翔故意透露进来的消息,孙太后又再气得吐血,只是,现下已经没人再去关注她了。
“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废了那老妖妇?”雍章宫内,锦绣颇为不解地问道。
自那晚之后,锦绣便用回了本名,人也跟着陈云翔回了雍章宫。
因是先前宁妃跟前伺候的人,所以陈云翔对她还算客气:“现下还不是时候。”
孙氏好歹也是一国太后,若是轻易废黜或者处死,势必要有足够的理由,并且诏告天下。尽管现下理由已经足够,可那些理由,都是不能公开。
至少,现在不能……
“美人,您还是让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碧云阁,莺儿望着榻上病恹恹地芸娘,心下暗自焦急。
因着皇后公孙芷云滑胎一事,芸娘被打入冷宫,可没几日,便又被放出来。
此后,无论宫中如何风云变换,她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再无人问津。
“不要!”芸娘想也不想就出声阻拦,若是太医来了,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再等等,我听说初时都是这样的,等熬过这段时间就没事了。”芸娘抚着肚子,眼底一片柔光、
事到如今,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确实有了身孕,有了陈云翔的孩子。
虽然就那一次,虽然她还被逼着喝了避子汤,可这个孩子,还是落到了她的肚子里。
算起来,这孩子,比公孙芷云没了的那个,还要更早怀上。
也不知是不是她喝了避子汤的缘故,尽管已经四月了,可这肚子还是不是很明显,即便细看,也只会觉得她稍稍有些胖了点而已。
若不是这两日吐得厉害,可能就是她自己,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可是……”
莺儿还想劝说,可才刚开口便被芸娘冷着脸截了话头:“你若真为了我好,便听我的!”
“这两日外间闹得厉害,可是出什么事了?”顿了下,芸娘如是问道。
“嗯,是宁寿宫出事了。”莺儿点头,也没多想,直接将孙太后及蓉府一事悉数全说了出来。
末了,还小声地补了一句:“这事儿皇上发了话,说不许给冷宫里的那位知道,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那位。”
“不许给她知道么?”芸娘怔神,是怕她知道了会难过么?
原来,他也是会为别人考虑的呢。可惜啊,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
“莺儿,我听说,你有个远房的哥哥,也在这宫里当差?”沉吟半晌,芸娘忽然如此问道。
“啊,是,是的。”莺儿有些发愣,不明白芸娘怎的忽然问起了这个。
“这宫里不比外边,虽然你那哥哥也在宫里当差,不过你应该很久没见过她了吧?”芸娘扯了扯嘴角,扶着肚子起身,望着不远处有些阴沉的天,低声道,“明儿个得空了去看看你那哥哥吧。”
“是。”莺儿傻乎乎地应了一句,却是没明白主子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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