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夕丫头,躲这儿呐,一通好找啊”,一推开雅间门,夙素就大声嚷嚷着笑道。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呸,帖子里明明写得清楚,这会子却来怨别人,早知道就让你做东了。”
今夕说笑着,故意轻啐了她一口道,跟着进来的尚妤扫了扫衣裳的雪,摘了风帽叹道:
“就该多说说她,我去夙府寻她时,还再赖床呐,催了许久又紧赶慢赶地才过来了。”
“下这么大的雪,我昨儿打了一两场雪仗,竟是将这事儿忘了。”夙素一脸歉意地笑道。
“你瞧这话说的,合该别人就该受你的起床气啊,下次啊我来下帖子,然后就在府里等你来喊我起来,看不把你急得,还要让丫鬟多备下些靠枕,哼……”,尚妤撇了嘴哼声道。
“是,是,就是你事儿多”,夙素向她刮下脸颊,故意羞她道,“你的起床气还轻啊,要不要我说说,你上次是怎么揪着我头发骂的,还有上上次将我衣袖都扯坏了……”
听了到这儿,尚妤突然瞪大眼儿愣了回神,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来,扯了扯嘴角笑道:“这里的菜式,我最是熟悉了,看你们都喜欢些什么,一会儿好点了让人送菜啊。”
一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反倒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夙素不由也哼声笑道;“小蹄子,就知道埋怨人,你的那些糗事我可是都记着哦,以后等你相夫教子了,就拿出来好好羞羞你。”
“疯蹄子,又说什么疯话了,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尚妤说着就轻掐了她脸颊一把。
“小蹄子,掐坏本姐儿的脸,就让你到夙府当陪嫁丫鬟。”夙素啐了她一口笑骂道。
说说笑笑闹着,总算是将午膳用完了,几人的丫鬟也跟着饱餐了一顿,蕖叶又让小二上了壶好茶,给姐儿们斟好后,自己也倒了杯慢慢品起来,和彩衣闲聊着今儿菜式。
“刚刚那蟹腿,却不如夙府的味儿好,那鲜虾汤还好,姜汁鱼倒极入味”,蕖叶笑道。
“那是啊,我不是我夸口,我府里的糕点虽比不得尚府,可那蟹腿羊羹醋鱼,在别吃也是极难吃到的”,夙素扬起小脸不无得意道,“下次再让你们尝尝那醉虾醉蟹也极有趣。”
“上回尚府的什锦包子,我偷尝了个,那馅料大约能猜出七八来,有几样却还想不到。”
一聊到吃的,蕖叶眼里立时有了神采,也没什么顾忌随口说道,夙素也极认真附和道:
“哎呀,别说你了,我可是想那方子快想破脑壳了,每每写了材料,让厨房跟着蒸上一两笼,可是出来的味儿怎么也不对,也知是用了什么材料,不如你也想一两张方子来。”
真是物以类聚啊,今夕向尚妤是了个眼神,俩人笑望着对方摇了摇头,谁能想到霂府的小丫鬟,和夙府姐儿竟然因为吃的聊一块去了,还大有惺惺惜惺惺的架势啊。
“夕姐儿,你且来瞧瞧……”,闲来无事赏着窗外景致的淮漪忽然说道。
“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尚妤不由也跟来一瞧,“那是你庶姐啊,这大雪天的……”
“你庶姐也锦侯府的小姐,倒是极聊得来,这雪天的还一起逛书斋啊。”夙素也探头道。
“何止锦府姐儿,你们猜马车里的是谁……”,淮漪笑望了众人一眼说道。
听淮漪这么一说,今夕这才注意到,今绣和锦府姐儿说话时,偶尔会笑往马车一眼。
“哎呀,你这猴儿精倒是瞧得仔细,马车里可不是还有人呐”,尚妤轻呼一声道。
“听说锦府长房的锦公子不仅极孝顺,对他那妹妹也是颇为照顾,经常嫁马车接送她出入各世家宴会,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马车里的人应该就是他了”,淮漪略微得意地笑道。
“难得是世人常说的诗画双绝的锦衣公子,啧啧”,夙素轻轻吐了吐舌头说道。
“难怪那次赏月宴,洛芍有意惩戒她一番,却被你那庶姐轻易脱身了,想来这里边除了锦府姐儿的帮衬,只怕还有这锦檀的功劳”,淮漪笑望着今夕说道,眼里略带几分嘲讽。
“六姐本就出挑,何况她的琵琶可是弹得出神入化啊”,今夕轻声笑道。
“等你六姐及笄了,两人倒是极相配的”,尚妤轻叹一声道,“只是这锦府长房却是个庶出,这爵位定然是轮不到他,你喜欢掐尖的庶姐会愿意,不然还真是件可喜的事儿。”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们却担心这担心那的,没得让人笑话。”今夕笑叹道。
“怪只怪,你那庶姐啊,手脚太块了,这才来金陵多久啊,好事砸都让她碰上了。”
夙素鼓起嘴角气哼哼地说道,淮漪还嫌不够热闹似的,挑起眼角笑望着今夕跟着说道:
“可不是,这下子你好那庶姐,可是砸碎了金陵许多世家姐儿的美梦啊,听说以前洛府似乎和锦府示过意,想将洛芍许与锦檀,可是却被锦府一口回绝了,啧,这梁子结的。”
果然,夙素瞪大了眼儿,捂起嘴角偷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来。
“洛芍那蹄子一贯儿胆大,当年啊竟然偷跑去马场,瞧锦檀来着,没想到竟被锦檀察觉了,后来不久就回绝了洛府”,说着尚妤滴溜转着眼珠子,未语先笑道:“说啊,说芍姐儿不够……,这才回了这件事儿,洛府似乎也不在意,绝口不提这件事儿了。”
“哎呦”,众人听了这话,都笑得掉眼泪,肚子疼起来了。
“当时娘亲还笑话洛府终是皇商出身,行事上不得台面,又说锦府不过是瞧不上洛府是皇商罢了。”夙素边捂着肚子笑着,边随口说起往事道。
“可锦府长房也不过是庶出,又不能袭爵,与洛府这皇商相比,也未必就能好多少。”
淮漪笑着拭了拭眼角说道,一旁的尚妤听了这话,也跟着直点头,又想了想才笑道:
“可不是这理啊,当时是洛府老夫人瞧中了锦檀,这才偶尔提起来的,锦府的老夫人到觉得不错,似乎还帮着说了许多话来着,可是长房却死活不同意,还一口回绝了。洛府老夫人可能后来也想明白了,知道长房袭不了爵,那老夫人还和人说笑来着,说锦府长房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看能蹦达到几时。”
你一言我一语,几个人说起以前的趣事,倒是聊了大半天,直到嬷嬷们催促才散了。
今夕回府时,天际又开始飘起雪了,蝶衣早早的烧起了几个炭盆,屋里暖和如春。
“瞧,姐儿多惦记着你啊”,彩衣笑着拎了俩食盒递予蝶衣,喜得丫头只道谢。
“和她谢什么啊,要谢就该谢姐儿”,蕖叶笑戳着她额角道,又连忙帮着今夕更衣,换了家常的衣裳,拆了头上的金银玉钗,帮她散了发慢慢梳起来。
“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点好吃的”,今夕笑望着蝶衣说道。
“知道姐儿最好了,那我先去厨房拿晚膳了,等嬷嬷来再吃吧。”蝶衣笑着下去。
“还算是个有心的丫头,没枉费嬷嬷平常疼你”,璆嬷嬷笑着掀起帘子说道。
“是,望了谁也不能望了嬷嬷,不然平时谁给她捎点心啊。”彩衣笑着下去烧水冲茶了。
“一个个小蹄子,就知道挤对婆子”,璆嬷嬷笑骂道,才又上前和今夕说道:“姐儿,前些时候让婆子打听的事儿,婆子可是尽力了,可是府里的老人跟来金陵的太少了。根本没什么事儿可说,也就和峇嬷嬷还聊得上几句,不过啊……”
“她怎么说”,今夕不由心急地问道,“可有说什么有趣的事儿……”
“不过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话”,璆嬷嬷叹息一声道,“可是,今儿一坛十年陈酒,终是撬开了峇婆子一点嘴角,她的意思是这府里,能知晓那些的大概也就苘姨娘和籉嬷嬷。”
“哦,这样啊”,今夕忽然脸色沉了沉,眼底深入寒潭,许久才又笑道:“即使如此,嬷嬷也就不必再费心思了,想来也是找不出什么痕迹来,这是还是算了吧,许是我多想了。”
虽是如此说,可是今夕心里却全然不是这么想的,当年的事儿究竟如何啊。
转眼就近年节了,三夫人忙着府里的事宜,又要准备送回霂府的年礼,因此格外忙碌起来,今夕请安时十回也就见个四五回,苘姨娘也是脚不沾地的在一旁小心帮衬着。
为给樊老夫人多捎些图样,今夕和今绣也是手忙脚乱的,因今琬的跨院最是暖和,三夫人倒是格外开恩,让她俩在跨院里描绘花样,今琬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瞧着,偶尔帮画几张。
偶尔喝点热茶歇息时,仨人闲聊着就说到苘姨娘的娘家事来,今琬一脸义愤填膺地道:
“像那般的泼皮妇,就该送到衙门打几板子,犯了七出休了就是……”
“扑哧”,今夕今绣皆是轻笑一声,今绣摇头叹道:“她是当家主母,说姨娘服侍不周,还说什么她不过是训诫了姨娘几句,是姨娘自己不小心滑到的,总之怨不到她身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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