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拿了一个藤萝饼掰开,浓郁的花朵清香味儿扑面而来,尝了一口酥松甘甜,配着那清淡软糯的花粥刚刚好,眨眼睛一个饼儿就下肚了,“果然还是蝶衣的手艺好些……”
彩衣也拎了食盒回了院里,打开来一瞧,雪汁鱼肚,火腿笋汤,炸鹌鹑和一碟小菜,“都这时辰了,厨房的嬷嬷还在喝酒呐,也就这几个菜还能入口”,蝶衣忙拉了她入座。
“这酥脆的鹌鹑,配这热粥倒也下饭”,蕖叶夹了几块给蝶衣尝尝。
“其它的不是油腻了,就是生冷的,还好我赶早去了,溦姐儿的丫鬟瞧着那些菜嘴都瘪了”,彩衣喝了口热粥笑道:“若是她知道咱有添菜,不知会不会哭了起来……”
“听说绣姐儿院里也个小厨房,要是咱们……”,蝶衣滴溜着眼珠望向今夕。
“可是也不常用,平常也就熬个药熬个汤”,蕖叶一眼就瞧出她那点小心思,随口几句话就灭了她心里的想法,“你什么时候瞧见绣姐儿和溦姐儿身旁的丫鬟,让嬷嬷婆子们去置办新鲜菜的,没有过去吧,可见她们也没开灶烧火,小厨房也就寒冬腊月烧个热水罢了。”
“这倒是”,彩衣笑着点头道:“溦姐儿那般挑剔的性子,也没见到老夫人跟前哭着要开小厨房,绣姐儿的丫鬟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去厨房拿菜都拧着鼻子的……”
“偶尔蒸煮下,倒也无妨,久了那些婆子们自然嚷开了”,今夕吃饱喝足才说道。
“还有这菜钱饭钱啊,姐儿每月才多少月钱啊,若是上面的嬷嬷问起来,哪来的银子捣鼓这些?咱们就说是从蝶衣月钱里扣下的,看不把你老子娘气病了去……”,蕖叶笑道。
想来也是无望了,蝶衣只得气鼓鼓地往嘴里塞饼儿,逗得蕖叶和彩衣又是一阵戏谑。
用过午饭后,今夕和她们逛了一阵园子消食,回院里后闲来无事,今夕就让蕖叶将以前的画笔画纸翻出来,一一摆好在临窗的檀香书案上。
朱窗外的蔷薇在午后阳光下悄然绽放,红花翠枝爬满了半面粉墙,似铺在蔚蓝天空下绚烂夺目的锦缎,温暖和煦的春风夹杂着阵阵花香飘来,熏得人眼皮沉沉的渐入梦境。
今夕一边调配着颜色,一边构思着画图,旁边的蝶衣已经流着口水打起轻鼾了。
“这偷懒的蹄子”,璆嬷嬷进来瞧着了,不由轻声笑道,“看待会怎么吓她一吓……”
“嬷嬷用过午饭没?厨房的锅里应该还蒸着藤萝饼,是蕖叶留给嬷嬷的”,今夕笑道。
“一入院里,就闻到那股子香味儿了,不过婆子已经饱腹,待晚膳时再尝蕖叶的手艺。听说三夫人听到二夫人醒来的消息后,气得划花了花姨娘哥儿的脸面……”,璆嬷嬷说道。
“有意还是无意,就不可知了,不过早上请安时,祖母说了她一通,正在气头上是肯定的。花姨娘那哥儿,远远瞧着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不点,母亲还半真半假地说,想让她自个来带这哥儿,不过花姨娘终是不舍,没有点头应承下来,琬姐儿脸都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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