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少爷才出门,别惊着了……”,一旁的丫鬟忙劝道。
“他是你哪门子的少爷啊,都还没入族谱啊”,峇嬷嬷狠狠将那丫鬟扇倒在地,啐了一口道:“不长眼的东西,在夫人面前也敢乱喊,还不带姨娘去见夫人……”
峇嬷嬷指使着众仆妇一把抢过哥儿,拖拽着花姨娘往前,扔在三夫人脚边上。
“哟,瞧瞧这是谁啊”,三夫人好整以暇地上前,眼尾扫了一下那些仆妇们。
婆子们便一把拉扯着花姨娘的头发,将她的头拽起来仰望着三夫人,手脚却被婆子们用脚踩着,丝毫也动弹不得,已是一幅披头散发嘴角带血渍的模样。
“这不是霂府的红人儿,花姨娘嘛,平常在松鹤院哄得老夫人多开心啊”,三夫人眼冷如冰霜地盯着花姨娘,都打压成这样了,那张脸在晨光下依然是吹弹可破的样儿。
“你以为你平常躲在松鹤院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下作的东西”,三夫人眼神似淬了毒般,恨不得能将花姨娘生吞活剥一般,“花姨娘言语不敬,给我好好掌嘴……”
话音一落,众仆妇生怕错过了表现的机会,立时蜂拥而上对花姨娘一顿拳打脚踢,眼见着花姨娘一动不动进气少了,籉嬷嬷连忙喝道:“好了,夫人只说掌下嘴罢了。”
“瞧这眼珠儿提溜转的小样儿”,三夫人从仆妇手里抱过哥儿,笑容春风满面,“都说是个俊俏的哥儿,平常母亲都舍不得让冻着饿着,那可是捧在手心里疼啊。若是这张小脸上留下一道疤,不知母亲还会不会在意这小家伙啊……”
三夫人笑得一脸恶毒,平常用凤仙花染得绯红的指甲,不时划过哥儿小小的嫩脸。
“咯咯”,那哥儿却是笑得一脸,浑然不知眼前的一切,今夕心里隐隐打了个冷颤。
“呀,笑得这般开心,这小鼻子小眼果然生得俊”,三夫人不由笑道,眼底却是寒冰。
“求……夫人……求夫人放过”,花姨娘被打得鼻青脸肿,花容月貌再没了影子,一点点匍匐爬到三夫人前,低声哀求道:“平常都是我的过错,没有好好服侍夫人,求夫人放了哥儿吧,他还那么小什么也不知也不晓……夫人,他毕竟是三房的子嗣血脉啊……”
“嗯,说起来三房也是冷清了点”,三夫人嘴角似淬了毒般,冷冷地笑望着花姨娘道:“不如就交给我来教养吧,也是能讨人开心的小玩意啊,花姨娘你说呐……”
“这……”,花姨娘一时怔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望向哥儿的眼里是深深地不舍,最后只得不断地磕头砸地道:“求夫人……求夫人……求夫人放过……”
“下作的东西,我母亲肯纡尊降贵开口说教养他,已是天大的恩德了,没长眼的贱蹄子,完全不知好歹的东西”,一旁的今琬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今绣嘴角微微含笑冷眼瞧着,今夕则手心里直冒冷汗,面上什么神情也无。
“看来姨娘还是舍不得啊”,三夫人素手轻轻拂过那小脸,眼底冰冷如深渊寒潭,“是啊,哪个舍得这般爱笑的俊脸儿……”
“三夫人,老夫人让你去一趟,二夫人醒了……”,素馨忽然领了丫鬟们上前说道。
“哎呀,人老了就是眼神不好,指甲差点断裂都不知道啊”,在听到二夫人醒来了时,三夫人地指甲一下划破了哥儿的脸,将哥儿递予籉嬷嬷,接过峇嬷嬷递上来的绢帕,将指甲擦拭干净后,才领了众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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