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鸢姐儿,本就身子骨弱,哪儿还经得起这般从早哭到晚啊”,三夫人忙上前呵斥众丫鬟道:“还不快将姐儿扶回院里去,请大夫来瞧瞧,若是有个好歹有你们好果子吃……”
众人立时手忙脚乱地忙开了,三夫人这才上前给老夫人请安,今溦她们也忙跪着。 ( . )
“都起来吧”,樊老夫人精神头不太好,眼角隐隐带了泪痕,瞧着像是一夜老了许多。
“母亲,二嫂她……”,三夫人刚想问下情况,就见愈哥儿掀了帘子进来请安。
“祖母,太医说照这般情形,只怕……”,愈哥儿说着就啜泣起来,哽咽着说道:“怕也就是这几天了,爹的意思是让孩儿来问问祖母,是否开始让大伯母准备着了……”
“愈哥儿”,樊老夫人拉着愈哥儿也跟着掉泪珠子,“你才入了好书院,连秀才都尚未中了,你那老子娘咋那般狠心啊,扔下你一个人可如何是好……”
樊老夫人一拉开嗓子哀泣,众人也皆抽泣的抽泣,擦眼角的擦眼角,一时间乌云惨淡。
“孙儿在书院定会好好用功,将来中了进士,就让人烧给……”,愈哥儿已是泣不成声。
众人听到这话,都知晓二夫人大概撑不了多久了,三夫人眼里闪过一两丝异样亮光。
“你老子娘平时,最最看重的就是你了,时常羡慕别的夫人凤冠霞帔的,她若是知道你有这般孝心,必定会硬撑下来的,不会让那些个狠毒没良心贱蹄子逞心的……听祖母的话,你且去与你爹说,再等上一等。”说这话时,樊老夫人眼神如利剑般扫了眼屋里众人。
听了这话,愈哥儿忙下去回话去了,屋里一时鸦雀无声,静悄悄地死寂一般。
“母亲,都这样子了,二嫂估计也不好受,为何……”,三夫人欲言又止地说道。
“你是想说我偏向着老二媳妇”,樊老夫人眼似鹰隼般紧盯着三夫人,声如寒泉般说道:“平常你们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是嫉恨的吧,觉着我对二房偏心些,但凡得了好吃好用的皆会给二房备下些。可是你们也都瞧见了,老二媳妇对我这老婆子那是没话说,样样考虑得细心周到。自她掌管了绣房,下头抱怨的丫鬟们也没了,这样媳妇子怎能不让人偏着些……”
一席话说得三夫人脸如火烧,一脸讪讪地说道:“母亲说的是,是儿媳平常伺候不用心。”
“夫人,老夫人那番话你切莫放心上,她也是哀伤过了头,一时气急了攻心,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般寒心的话了,若是平常她老人家断不会如此。”籉嬷嬷忙劝慰道。
冷眼扫着路上的景致,出了松鹤院有一段路了,三夫人才轻舒一口气,满脸嘲讽地说道:“嬷嬷你无需劝我,她老人家那些个小心思,我和大嫂未必平常没瞧出了,何止好吃好用的皆给二房备着,就是她库房里的那些个压箱底,也不知被二房搜刮了多少。如今说起来,二嫂样样皆好,以后倒要看看,那般心狠手毒的二嫂指不指望的上……”
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人影一闪,三夫人向峇嬷嬷使了个眼神,峇嬷嬷心领神会地忙上前揪住那人喝道:“小贱蹄子见着夫人,竟然也敢不好好上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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