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苏浅刚刚得知他父亲的死讯,一时情绪失控才会如此,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他计较。”陈毅连忙上前,对着慕横志躬身施礼道。
“恩···”慕横志淡淡地看了陈毅一眼,旋即眼睛就再次回到苏浅的身上。
苏浅心里暗暗冷笑,面容粗犷的慕横志做起事来,还真是让人无可指摘,若自己今天不来闹他一闹,还满混不过去他呢,在这个老鬼面前,自己以后要万分小心了。
他正视着慕横志的眼睛,义正辞刚地道“我要知道我父亲死亡的真相,身为人子,对父亲的死亡我怎能不闻不问?”
“恩,好孩子,你说的没错。你父亲死于妖狼之口,这我可以用我慕家的名义保证。”慕横志言辞凿凿地说道,
随后继续道“当然了,我慕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弥补我慕家对你的愧疚···这样,以后你家就不用做工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来我慕家作个侍卫,而且我承诺,只要我慕家不倒,你和你的后代都可以不用做工,享有我慕家侍卫的权利”
“慕老爷无需引咎自责,既然事情和慕家没有关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苏浅与慕横志对视了一阵,仿佛在查勘他话的真伪,最后神情漠然地说道。
····
慕家院内,有着一池碧幽的荷塘,一座石拱桥从上跨过。此时正是荷花盛开之时,荷香馥郁弥漫在空气中。
“这苏浅是哪来的怪胎,是石头变的不成··哎呦,痛死我了···”陈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在慕家的住所走去。
四根手指被苏浅一拳震断,他可没敢和慕横志说,因为他丢不起那人。慕家侍卫中高级武者不多,仅有三人,若让另外两人知道,他和低他一重的苏浅战斗还输了。非得被笑话死不可。而且以他炼体八重的修为,加上丹药用不上多久就可以恢复如初。
“陈虎你的手怎么了?”陈虎正低头看着自己那肿胀如猪蹄的手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前面响起。
抬头看去,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从石桥上朝他盈盈走来。瓜子脸,双眸狭长,朱唇榴齿香娇玉嫩。神情中带着一股刁钻刻毒。身形纤秀,穿着华衣美服,平胸无臀,扎眼看去弱不禁风。可是在慕家算得上是老资格的陈虎,对这小女子反而有着发自心底的畏惧。
“大小姐”陈虎连忙低头说着,匆匆将手背于身后,遮掩道“没,没什么,自己不小心伤到了”
慕家的大小姐仅有一人,那就是慕浣溪了。十七岁的慕浣溪有着炼体八层的实力,与慕青风同父异母。可是相比之下慕青风简直不堪入目。这位大小姐不单单修炼极有天赋,智慧同样过人,性格诡谲难测,为鬼为蜮。
慕浣溪好像没有看到在意陈虎这掩耳盗铃的动作,浅笑道“刚刚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可发生了什么事?”
“额,苏浅的父亲被妖狼掳了去,他刚刚得知消息,情绪失控跑来闹事,已经被老爷赶跑了”陈虎斟酌了下用词后说道。
“狼是养不熟的,还是尽早除去的好···”慕浣溪说着转身欲走,仿佛对此事已经没了兴趣,可待她转身之际,极其随意的又说一句“面子固然重要,可是主人的话更为重要,不听话的狗···通常都要被勒死的!”
陈虎不等松口气,额头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
石墙草瓦,木窗木门,原本温馨的小窝,现在是如此的孤零冷寂。苏浅独自坐在屋内,内心凄冷。
“给你,没事研习···”邪离突然从苏浅的眉心飘出,将一本厚厚的古朴书籍,放在苏浅的旁边。
此时的她一身血色绢衣,赤着一双玲珑小脚,襟飘带舞邪气凌人,四根本是桎梏她的黑色锁链已经没了踪影。随意地打量了苏浅的家,并没有做出评价。
将谛皇鼎认主之后,苏浅就可以将它收入眉心,带了出来。
“药识药性?”苏浅看了眼那典籍上的名字,看了看邪离疑惑的道“你已经摆脱桎梏了?”
“没有,只是借助你我可以暂时脱离而已,不过不能离你太远。”邪离面色微煞地说了句,旋即别过头去,道“从今天开始你学习丹道,由我教导你,免的你意志低迷。”
“你还会炼丹?”苏浅错愕。
“不会···”邪离这次语气变的很冷,好像苏浅的问话很伤她似的。
“额···”
“谛皇鼎会!”邪离说了句,也不多解释,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谛皇鼎内好像兼收并蓄无所不有,简直就跟个百宝囊一样,或许邪离的意思,是说谛皇鼎内有相关炼丹的书籍。苏浅思量了一阵,摇了摇头,拿起这本厚厚的,年代久远,专门介绍灵草灵药,形状药性生长环境等信息的书籍看了起来。
自那一闹之后,仿佛苏牧死亡一事自此烟消云散了,苏浅在没去过慕家找麻烦。慕家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苏浅知道,以慕横志的阴诡,他定然安排了人暗中监视自己,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
陈毅和朱郎时辰会来看他,带给他一些慕家的消息。查不出暗中监视他的人是谁在那,也没必要多做掩饰,堂而皇之的见面,反不会让人怀疑。他们三人从小感情深厚,慕家人所共知。
····
两个月之后!
苏浅依然在家里研习着丹药方面的书籍,只是此时他手中的以不是药识药性,而是换了一本百家丹方。在这段时间里,苏浅每看完一本,邪离都会再给他另外一本,都是有关炼丹方面的书籍。然后将之前的这本收回,好像怕苏浅弄丢了似的。
这一天。朱郎和陈毅再次来看苏浅,在外面客套了几句。进屋后陈毅神色一变,郑重道“五天之后,是慕家去云霄阁进贡的日子。三车草药,由慕浣溪带十几侍卫护送,路线是···”
因为药材的成熟期不同,慕家一年中分两次去云霄阁进贡,为了安全起见,时间不限,路线不同。最主要的是防止与慕家镇毗邻的凌家暗中搞鬼。他们都是云霄阁的附属族。可是两家势同水火,各有各的长老,各有各的野心。都想吞食对方,扩充自己的地盘和资源。
此次慕家的所选的路线,不知道为何偏偏临近凌家的地界,也许是因为此次带队的算上慕浣溪,有着两名高级武者,所以有恃无恐。
“逐个暗杀,不失为一种报仇的方法,可也太过危险,难免被人察觉。而且这次也不是最佳时机,慕浣溪是炼体八重,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别妄想将这事引到凌家头上。一旦事情败露,慕横志必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陈毅道。
“是啊苏浅,就算你急着报仇,也可以再等等,等到慕家人落单,或者慕青风走出慕家镇的时候”朱郎也一同劝诫道。
“想让慕青风落单谈何容易,况且我的仇也不单单慕青风一人,而是整个慕家!”苏浅说了一句后,道“你们放心吧,两个月都过来了,我是不会轻易冒险的!”
送走了陈毅和杜衡,苏浅回到屋内再次拿起那本败家丹方,眼眸深邃地细细研读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嘴唇轻轻翕合,道“邪离,谛皇鼎内,应该是一方空间吧?”
····
慕家饭堂。
慕横志居中而坐,左手边的是他的大太太,也就是慕青风之母。右手边的是慕青风的二婶,虽然慕清风的二叔已死,也没有后嗣留下,但因这女人已无家人,所有一直留在慕家。当然你可以当她是慕横志的小姨太,这事慕家人皆知,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再加上慕浣溪和慕青风二人,五人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饭桌前共同进餐。而慕浣溪的母亲病几年前就以病故,早以不在。
“浣溪啊,你要多吃点肉,女孩子虽然秀气点好,可也要多补充营养,回头我让下人多炖点补品给你送过去”大姨太,也就是慕青风之母,对着慕浣溪一脸献媚地笑容。
慕浣溪并不是她所生,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处处讨好慕浣溪,原因无它,慕浣溪不会和她儿子争夺家主,而且慕家的今后还极有可能要依仗慕浣溪。看起来慕家还真一片家庭和睦的景象。
可惜慕浣溪根本就没正眼瞧她,全然没听到的样子,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碗里的鸡蛋羹。这也是她最爱的食物。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终依然是慕横志出言化解了尴尬“浣溪啊,这次去云霄阁,若你姑母留你,就多住些时日,正好可以感受些云霄阁的环境氛围”
慕浣溪并未直接理会这毫无营养的话题,眼见碗里的鸡蛋羹吃完,才意犹未尽地看着羹碗,道“苏浅留不得,越是有天赋越要尽早除掉,就算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父亲死于何人之手。一头狼,你还妄想他会顾念感恩么?”
慕浣溪说着已经缓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她只是提醒一下,至于怎么做还是看慕横志自己决定。
大太太何氏看到慕浣溪走了,也是气愤地起身离开,每次看到慕浣溪那不将她当人看的嘴脸,她就一顿子的火气。“你母亲都死几年了,就算我们年轻时候有过争吵,你还记一辈子了?这几年是谁时时刻刻惦记着你?我看你才是个白眼狼呢,真不知道慕家以后能不能指望上你!”
慕青风无心吃饭,却也没留意慕浣溪的话,他眼睛总是地他二婶的身上乱瞄。跟偷腥的猫一样。
看到人都几乎走净,这位年仅三十多岁的小寡妇也是缓缓起身,一个妩媚的眼波抛出,转身向外走。可是她媚眼的对象,却不是陷入沉思的慕横志,而是慕青风。如狼似虎的年纪,仅能偶尔过去偷腥的慕横志,早以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了。
慕横志知道对于苏牧之死,能瞒得过所有人,但绝对不会瞒得住自己这个诡谲的女儿。今天慕浣溪突然向他提起,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慕青风心领神会,不多时便喜上眉梢地悄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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