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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叁拾 人心

本章节来自于 三国剑侠志 http://www.lishu123.com/137/137693/
    只见费观远远伸出木杖,将张千身子挑起,笑道:【师兄,在这里见着小弟,是否也曾觉得有点奇怪?】

    这一声【师兄】当真把刘新得吃了一惊,他再也想不到这两人竟是同门师兄弟,不禁暗忖道:【费观那手段用来对付仇家,已嫌太过残忍,如今他竟用来对付他同门,那真是畜牲不如了。】

    费观笑道:【我师兄只当这古墓中消息机关,天下再无人能破,却忘了他还有个师弟,也是此道老手。】

    张千咬牙切齿,骂道:【畜牲……畜牲,你怎地还不死?】

    费观道:【似小弟这样的好人,老天爷怎舍得让我死,但师兄你一见面就咒我死,也未免太不顾同门之情了。】

    张千怒道:【我爹爹收你为徒,养育成人,又传你一身武艺,哪知你却为了爹爹遗下的些许产业,就想出千方百计来陷害于我,将我迫得无处容身,流亡塞外,历经九死一生……】说到后来,他已气的声嘶力竭,无法继续。

    费观微微笑道:【你可知道如今我已是江湖中之仁义大侠,你却是那祸国殃民的阉党手下,为搜刮金银的奴才,你胡乱造些谣言来诬害我,江湖中又有谁相信?我纵然将你杀了,江湖中人也必定要赞我大义灭亲……哈哈,那时‘大义灭亲’费宾伯这名字被人唤将起来,便要更加响亮了。】居然越说越是高兴,索性仰天大笑起来。

    张千破口大骂,甄荣也忍不住骂道:【恶贼,畜牲……】

    刘新忽然道:【吴兰,李恢等人,可是被费兄放了?】

    费观道:【不错,小友你怎会猜到?】

    刘新微笑道:【费兄将那些人放了,尽快退出古墓,那些人非但要对费兄感激不尽,还要将费兄当做普天下最大的英雄,日后非要在各地为费兄宣扬侠名,而且费兄再去寻他们时,自也是要银子有银子,要人有人,那岂非比在此间勒索于他们强的多了……唉,只可惜那一位张兄身在阉党属下,纵然想到此点,也不能用,只好眼睁睁地瞧着被你这位费兄专用了。】心中非议:陈寿只评价费观为人善于交接,却没评价费观的品性,看来这里面的水还真是深,难怪这家伙能拉住刘璋的一帮故吏心安理得的投靠刘备,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

    费观仰大大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友也。】

    刘新拍掌道:【这出戏费兄你演的当真精彩已极,小弟委实叹为观止,但却不知费兄眼巴巴地要小弟来瞧这出精彩好戏,为的是什么?】

    费观道:【只因在下深知小友既然瞧得欢喜,少不得便要赏我这演戏的些小彩头,在下此刻正等着领赏哩。】

    刘新大笑道:【小弟早知道这出戏万万不是白看的,费兄有何吩附,但请说出来便是。】

    费观道:【小友端的是聪明人,只是……】咯咯一笑,接道:【却未免太聪明了些,是以在下一见小友之面,便对自己言道:‘既生费观,何生小友?’江湖中既有小友这样的人在,你费观还有什么好混的?】

    刘新道:【多蒙夸奖,感激感激。】

    费观道:【在下虽非恶人,但为了往后的日子,也不能不存下要害小友之心,只是赁在下这份德行,却又害不到小友。】

    刘新笑道:【费兄快人快语,端的可佩。】

    费观道:【但到了今日,在下却有个机会来了。】

    突然掠到甄荣身侧,微笑接道:【小友请看,这位甄姑娘既有百万的身家,又是这般的冰雪聪明,花容月貌,却偏偏又对小友如此倾心,这岂非小友你上一辈子修得来的,此刻甄姑娘若是有了个三长两短,岂非可惜得很。】

    刘新故意笑道:【甄姑娘好端端在这里坐着,又有白少侠这样的英雄在一旁保护,怎会有什么三长两短,费兄说笑了。】

    费观道:【不错,在下正在说笑。】

    身子突然一倒,撞在甄荣身上,甄荣下颊便撞着了白堂掌中剑尖,雪白粉脸的肌肤之上,立时划破了一道血淋淋的创口,甄荣咬呀不语。白堂有些失色,费观却大笑道:【原来在下方才不是在说笑,小友可看见了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下方才那一跤若是跌得再重些,甄姑娘这一副花容月貌,此后只怕就要变作抓破美人脸了。】

    刘新道:【好险好险,幸亏……】

    费观面色突地一沉,狞笑道:【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装糊涂了,你若要甄荣平平安安走出这里,便得乖乖的答应我三件事。】

    刘新仍然笑道:【费兄方才对小弟那般深情款款,此刻却翻脸便似无情,岂非要小弟难受的很。】

    费观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反手一掌,掴在甄荣脸上。

    甄荣大骂:【你个畜生敢打我!】

    刘新笑道:【其实费兄的吩咐,纵无甄姑娘这件事,小弟必定答应的,费兄又何苦如此来对付一个柔弱女子。】

    费观冷冷道:【你听着,第一件事,我要你立誓永不将今日所见所闻说出去。】

    刘新道:【这个容易,在下本就非长舌妇人。】

    费观道:【第二件事,我要你今世永不与我作对……这个也答应么。】

    【好!】

    面上突又兴起一丝诡秘的笑容,接道:【但你答应的却未免太容易了些,在下委实有些不放心,费某一生谨慎,这不放心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刘新道:【费兄要如何才能放心?】

    费观突然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抛在刘新面前,冷冷道:【你若死了,在下自然最是放心得过,但我与你无冤无仇,怎忍要你性命,自是宽大为怀。】

    语声微顿,目光凝注刘新,一字一字地缓缓道:【此刻我只要你一只手,你若将右臂齐时断下,我便将甄荣平平安安,毫发不伤地送出这古墓。】

    甄荣脸上鲜血淋漓,面颊也被打得青肿,但自始至终,都未曾皱一皱眉头,此刻却不禁骇极大呼道:【你……你千万莫要答应他……】

    话犹未了,费观又是一掌掴在她面上。

    甄荣嘶声喊道:【打死我……要他打死我……你千万不要管,快炔走吧……这些畜牲拦不住你的。】

    刘新腮旁肌肉,不住颤抖,心中苦笑【大小姐,我如今是骑虎难下,即使不答应他也未必能斗得过他。】口中却缓缓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岂可随意损伤,何况在下右臂若是断去,费兄岂非立时便可要了在下性命?这个在下还……】突然一跃而起。

    但他身子方动,费观左手已一把抓住甄荣头发,有手衣袋里一抖,掌中又多了柄匕首,匕首直逼甄荣咽喉,冷冷地道:【这位白老弟还有些怜香惜玉之心,但我却是个不解风情的莽汉,只要手一动,这活生生的美人儿,便要变成冷冰冰的死尸了。】

    刘新双拳紧握,但脚下却是一步也不敢逼近。

    只见甄荣身子已被扯得倒下,胸膛不住起伏,一双秀目中,也已痛得满是泪光,但口中却仍嘶声呼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你……你快走吧……】

    刘新但觉心头如被针刺,情不自禁,额上直冒冷汗。

    费观狞笑道:【你心也软了么?……甄荣曾救过你一条性命,你如今拿条手臂来换她性命,又有何不可?】刘新木然而坐,动也不动。

    费观道:【你若不答应,我自也无可奈何,只有请你在此坐着,再瞧一出好戏……】

    刀锋一落,甄荣胸前本已绷紧了的衣衫,突然两旁裂开,露出了她那晶莹如玉的胸膛,胸膛中央,一道红线,鲜血丝丝泌出,甄荣惨呼已变作呻吟,费观刀锋却仍在向下划动,冷冷道:【答应么?……】

    甄荣呻吟着嘶声道:【你……千万莫要答应,你……你手若断了……他们必定不会放过你性命的……走吧……】

    费观狞笑:【你忍心见着你这救命恩人,又是情人这般模样?你忍心……】

    口中说话,刀锋渐下,已划过甄荣莹白的胸膛,渐渐接近了她的玉腹香脐……那丝丝泌出的鲜血,流过了她丰满而颤抖的肌肤……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交织着一幅凄艳绝伦,惨绝人寰的图画。

    刘新突然咬一咬牙,俯身拾起了那柄匕首道:【好!】

    张千仰天大笑道:【你还是服了。】

    甄荣嘶声惨呼:【不要……不要……你的性命……】

    就连张千都已闭起眼睛不忍看,只因刘新手掌已抬起,五指紧捏着匕首,指节苍白,青筋暴现,手掌不住颤抖,额上亦自布满青筋,一粒粒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自青筋中迸出。

    忽然间刀光一闪,【当】的一声发出,甄荣放声嘶呼……惨呼声中,竟是费观掌中匕首被白堂一剑震脱了手。

    费观怒喝道:【你……疯了么?】

    白堂面色铁青,厉声道:【我先前只当你还是个人,哪知你却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我白堂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随你作这畜牲一般的事。】

    语声不绝,剑光如虹,刹那间已向费观攻出七剑。

    刘新这惊喜之情自是非同小可,只见费观已被那匹练般的剑光迫得手忙脚乱,当下一步窜到甄荣身侧,掩起她衣襟,甄荣惊魂初定,得入情人怀抱,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费观又惊又怒大骂道:【小畜牲,吃里爬外,莫非你忘了我们这次的雄图大计,莫非你忘了只要刘新一死,甄荣还是你的……住手,还不住手。】

    白堂紧咬牙关,一言不发,非但不住手,而且一剑快过一剑,他既有【天荡神剑】之名自非幸致,此番激怒之下,竟施展出他平时向不轻使之【天荡七十二剑】起来,顾名思意,这一种剑法自然招招式式俱是煞手,雪片般的剑光撒将开来,当有攫魂夺命之威。

    费观人虽奸猾,武功却也非徒有虚名之辈可比,方才虽在惊怒下失却先机,此刻将武艺一一施展开来,双掌罡气并发,周旋在白堂怒涛般的剑光中,居然犹可反举。

    但见剑光闪动,人影飞舞,壁上灯光,被那激荡的剑风震的飘荡闪烁,望之有如鬼火一般。

    甄荣忍住哭声,抽咽着道:【你……先莫管我,去将费观那恶贼拿下……我……我将他抽筋剥皮,才能出口气。】

    刘新道:【好,你等着……】方自飞身而起,意欲故技重施,但费观急攻三招,退后三步,大喝道:【住手,听我一言。】

    白堂道:【你已是瓮中之鳖,网中之鱼,还有什么话说?】

    费观笑道:【我告诉你,你总有一日,要后悔的……】

    身子忽然往石壁上一靠,只听【咯】的一声,石壁顿开,费观一翻身,便滚了出去,等到白堂一剑追击而出,石壁已阖,锋利的剑刃,徒在石壁上划出一道火花。

    刘新顿足道:【该死,我竟忘了他这一着。】

    白堂道:【咱们追……】

    忽听张千缓缓道:【这古墓秘道千变万化,你们追不到的。】

    白堂怒道:【你既然早知如此,方才为何不说出来?】

    张千冷冷道:【你是我的师弟,还是他是我的师弟?】

    刘新苦笑一声,道:【不错……这个白兄也不可怪他……】

    白堂仰天长叹,【当】的一声,长剑垂落在地。

    甄荣道:【都是你不好,你若不先来顾我,他怎逃得了。】

    刘新苦笑着帮她解开绳索,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将此人擒来,放在你脚下,任你处置,让你出一出今天受的气。】

    甄荣依偎在他怀中,眨了眨眼睛,忽道:【其实,我现在已不大怎么恨他了……非但不恨他,甚至……甚至还有些要感激于他。】

    刘新奇道:【这可连我也不懂了。】

    甄荣道:【若非他如此对我,我怎知你对我这么好,你平日对我那么冷冰冰的,但今日却肯为了我死……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算再吃些苦,也没关系。】

    缓缓合起眼帘,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微泛嫣红的娇靥上,却已露了仙子般的微笑。

    刘新暗道,刁禅徒儿呀,你媳妇移情别恋了,为师这算不算帮了你一个大忙?只是这甄小姐刁蛮无礼,若是被她纠缠上,自己恐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白堂见她才经那般险难屈辱,此刻便已似乎忘怀,显见她全心全意,都已放在刘新身上,只要刘新对她好,她便已心满意足,至于别人如何对她,对她是好是坏,是凶是恶,她根本全不在意。

    一念至此,白堂不禁更觉黯然,垂首走到刘新面前,长叹一声道:【兄弟一念之差,以致力奸人所愚,此刻心中实是……】

    刘新朗声一笑,截断他的话,道:【白兄知过能改,这勇气岂是常人能及,从今之后,必成江湖一代名侠,小弟今日能得白兄为友,实是不胜之喜。】

    白堂道:【既是如此,白某……】目光扫了甄荣一眼,突然住口不语,转过身子,大步快奔而出。

    刘新急呼道:【白兄留步。】

    白堂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但愿小友与甄姑娘白头偕老……】语声未了,人已走的瞧不见了。

    甄荣嫣然笑道:【这倒是个好人,将来我们要好好帮帮他的忙。】

    刘新苦笑道:【你不要别人来帮你,已算不错了。】

    张千忽然冷冷道:【别人都已走了,如今你无论要拿我怎样,是杀是剐,都请快快动手吧……】

    刘新微微一笑,右手拉起他左腕,左手却点开他的穴道。

    张千反而怔住,刘新微笑道:【在下从不愿失礼于天下豪杰,张兄既是英雄,在下自当以礼相待。】

    张千目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但口中地冷冷道:【我已是阶下之囚,还论什么英雄?刘新微笑不语,却连抓住他左腕的手也放开了。甄荣吃了一惊,失色道:【你…你……你不怕他跑了么?】

    这句话还未说出,便被刘新使了个眼色止住。但见张千木立当地,竟然毫无逃跑之意,只是面上神色,忽青忽白,阴晴不定,突然咬了咬牙,大声道:【我虽知你如此相待于我,必有所求,但你既以英雄之礼待我,我又怎能以小人之行径回报表于你,你要我怎样,只管说吧。】

    刘新含笑道:【相烦兄台带路出了这古墓再说。】

    张千不再说话,拍开旺财的穴道,取下壁间一盏铜灯,转身大步行去。

    刘新背起甄荣,甄荣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不怕他逃走?】

    刘新道:【此时此刻,他万万不会逃走的。】

    甄荣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的所作所为,有时是当真莫名其妙,就连我……我都有些越瞧越胡涂了。】

    刘新微笑道:【你们女子的心意,世上又有几个男人知道。】

    甄荣眨了眨眼睛,道:【一个也没有,连你在内,但……但我对你的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刘新仿佛没有听到,甄荣张开嘴,又想去咬他,但樱唇碰到他耳朵,却只是亲了亲,幽幽叹道:【快些走吧。】

    这句话说的虽比那句话轻得多,刘新却听到了,笑道:【还有个人在这里,你忘了么?】

    甄荣瞪住那张千点住穴道,晕卧在角落中的风萧萧一眼,恨声道:【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死在这里最好……】

    过了半晌,但见刘新身不动,突又推了一下:【发什么呆,还不抱起她?】

    刘新失笑道:【既然恨得她要死,却又要救她,有时爱得人发疯,却恨不得他快死……这就是你们女子的心意,谁能弄得懂?】托起风萧萧,大步而出,张千手持油灯,果然还在前面呆立相候。

    甄荣目光一转,瞧不到旺财,皱眉道:【那小鬼呢?】

    话犹未了,突听身后有人笑道:【小鬼在这里。】

    旺财自转角处急奔而出,手上已多了个似是十分沉重的青布包袱,背后斜着一张奇形的长弓,弓身几乎比他身子还长,那包袱也比他腰围粗得多多,但旺财行走起来,却仍然轻巧无比,显见得轻功也颇有根底。

    甄荣微笑忖道:【好个鬼精灵的孩子,五妹见到他必定欢喜得很……】

    一想到甄宓,心里不觉又是担心,又是气愤,恨恨道:【五妹若是有了三长两短,我不活活剥下风萧萧的皮才怪。】她一气愤起来,总是要剥别人的皮,其实真有人在她面前剥皮,她跑得比什么人都快。

    张千手持油灯,当先而行,对这古墓之间的秘道,自是熟得很,灯光照耀下,刘新这才看到古墓之中,建造的当真是气象恢宏,不输人间帝王的宫殿,那内部机关消息之巧妙,秘室地道之繁复,更是匪夷所思。

    刘新念及当初建造的古墓工程之浩大,喟然叹道:【这又不知是哪一位帝王的手笔?】

    甄荣道:【你怎知道这必定是帝王陵墓?】

    刘新叹道:【若要建起这样一座陵墓,不但耗费的财力物力必定十分惊人,而且还不知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且看这里一石一柱,甚至一盏油灯,有哪一件不是人类智慧劳力与血泪的结晶,除了人间至尊帝王之外,又有谁能动用这许多人力物力,又有谁下的如此狠心……】

    张千突然冷冷道:【你错了。】

    刘新怔了一怔,道:【莫非这不是帝王陵墓?】

    张千道:【非是人间帝王,而是方士……】

    语声微顿,沉声接道:【公孙卿这名字你可听过?】

    刘新道:【听……听过。】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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