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早就不仅仅抓蛇了。当初练习抓蛇,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害怕,可是越害怕就越出错,好几回被蛇咬了。好在有亨利克的急救和解药,两个人都没什么大碍。
慢慢的,两个小孩儿胆子越来越肥,发现蛇这东西也没什么可怕的,除了看上去让人心里发毛,抓在手里凉飕飕,滑腻腻,实际上也没什么本事。只要抓住它的要害,它就没什么办法。不是大蟒蛇,力气也大不到哪去,小孩儿的力气也能对付它。所以后来抓蛇就越来越熟练,这附近的蛇几乎被两个小家伙抓光了。
不过有时过犹不及,犹豫大意还吃了几次亏,受了教训。这才认真学习观察,发现这蛇的隐藏能力真是一流,甚至能改变自身颜色适应环境,一个不小心就会吃亏。
亨利克因势利导,就教他们在树林中如何隐藏自己,比如用枯草树叶制作简单的伪装服,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何用其他动物的粪便或者有特殊刺激性气味的植物掩藏自己的气味,如何选择隐身的地点,让对方意想不到,如何辨别对手,不论是动物还是敌人的隐藏位置等等。
当汤姆的身体逐渐强壮起来后,亨利克就不仅仅要求他抓蛇和刺鱼了。他逐渐地把所有的森林里的动物都用来作为汤姆和肖恩的陪练和肉食来源。从兔子发展到野猪,下一步可能是森林的更深处的狼或者熊,谁知道呢。
抓兔子和野猪这些动物,开始亨利克训练的是两个小孩如何辨识动物的足迹,通过足迹辨识动物的大小,经过的时间。然后是如何用周围可以找到和简单制作的工具设置陷阱。
其实大家有时候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亨利克有如此丰富的知识和经验,而为什么他又如此耐心地在小石村这里教授这么两个没什么关系的小孩儿。汤姆也不止一次地缠着亨利克讲述当年他和自己爸爸的战斗的故事,亨利克总是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努力训练,努力学习,我相信那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汤姆从地上爬起来,和肖恩两个人一起向着树林深处跑去。在一株大树下,两个人昨天布了一个陷阱。快到大树下面的时候,汤姆突然停下了,肖恩也跟着停下
“看,那是什么?”
肖恩抬眼望过去
“那是什么,象是小狐狸啊。”
“它在那儿转来转去的,在干嘛。”
说着话,两个人轻手轻脚的靠过去。那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在陷阱边转来转去,不断地对着陷阱下面发出啾啾的叫声。等两个人走近了,小狐狸才一抬头发觉两个人,吓了一跳,向后面跑了几步,却又停下来,看着他们啾啾地叫。
两个人有些莫名其妙,走到陷阱边向下面一看,却发现陷阱里陷住了一只大狐狸,也是红色的,火红的皮毛非常漂亮。
“哇,这回发了。红狐狸啊,多漂亮。咱把它宰了,把皮剥了卖了,够给咱妈买件新衣服了吧。还有给大叔和师父买酒。”汤姆弯着腰看着陷阱里的狐狸,两眼放着光。
“嗯,要不咱去城里下顿馆子。听说馆子里的菜特别好吃。”
“切,有师父弄的好吃吗,要买糖,买哪种粘粘的麦芽糖,特好吃,买好多好多,村里的小孩每人一块。剩下的都是咱俩的。”
“行,那就买糖。”
“来,咱先把它弄死”
说着汤姆直起腰就要找家伙动手。这时小狐狸冲过来冲着两人啾啾的叫,大狐狸也扬起头啾啾地叫。
“喂,等等,汤姆,你看那小狐狸,它是不是哭了,那是流眼泪呢吗?”
“你眼花了吧,狐狸也会哭。”
“不是,真的,你看看啊。”
汤姆抬起头看过去,还真的发现小狐狸的眼睛里流出了两颗眼泪。
“嘿,神了,这动物也会哭啊。”
“这大狐狸肯定是小狐狸的妈,要不小狐狸怎么不跑呢。”
“应该是。要不咱把这小狐狸也抓回去,等养大了也宰了卖了?”
“行是行,不过看着怪可怜的。”
“可怜它们,你犯什么傻啊。它们懂什么啊,咱们哪天不宰几个活物啊。”
“可是动物也有区别吧,也有有灵性的吧。今天看这狐狸,我就是觉得它们也有灵性。要不咱别杀它们了,放了它们得了。”
“放了它们,咱不买糖了啊?你别后悔啊。”
“我。。。反正我觉的它们怪可怜的。我下不去手。要不我上一边去,你自己动手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行,你一边儿去吧,看我的。”
说着汤姆挽挽袖子,捡起一块大石头,
“用石头不毁皮子。”
作势就要动手,肖恩往后退了两步,苦着脸看着他。小狐狸又冲着汤姆叫起来,还把头点在地上,象是求人的样子。汤姆比划了两次,砰地把手里的石头举起扔了下去,肖恩吓的一闭眼,等睁开眼却发现汤姆把石头扔到了坑边上。
“算老子今天昏了头,罢了,放了你们吧。”
肖恩长舒一口气,嘿嘿傻笑着走上来说
“我就知道你吓唬它们的。”
说着话,汤姆直接顺了一根粗树枝下去,火狐狸抬头看了看汤姆和肖恩,就顺着这粗树枝跑了上来。它一上来,小狐狸就窜到妈妈身边,不住的跳着,转着,叫着。大狐狸又看了汤姆和肖恩两眼,就带着小狐狸向树林深处跑去。
“就这么跑了啊,唉,我的糖啊,我的肉啊,我的酒啊。”汤姆哀嚎着。
“算了,跑都跑了,咱还是看看下一个陷阱里有啥吧。”
很不幸,后面的几个陷阱里什么都没有,自从他们会用陷阱以来,这一块森林的野生动物也在飞速地减少着。看来野生动物也是有智慧的,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善地。汤姆肖恩于是开始商量下一步干什么。老师不在,难得的偷懒的时间,此时天色尚早,要是这会儿不趁机出去疯一回,那还叫汤姆和肖恩吗。可是去哪儿呢?这附近的树林,山头,水塘他们都转过了,没什么意思了。得找点什么刺激呢?
关于调皮捣蛋的事情,一如既往,还是汤姆拿主意。想了一阵,汤姆神神秘秘地说
“对了,要不咱们去禁地吧。”
所谓的禁地是在另一个方向,翻过一座山,有一处密林。自从十年前,村里的人就告诉自己的小孩,那里不能去。有些小孩子问为什么,大人的答案五花八门,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处神秘的禁区。如今汤姆自信心膨胀,颇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架势,觉得自己可以去禁地闯闯了。
“那地方俺爹不让去。说那里特别危险,有鬼。”
“鬼都是吓唬小孩的,你也信啊。你爹就是吓唬你呢。就凭现在咱俩这本事,就是碰上狼都不怕。”
“那要是碰上老虎呢?”
“那咱俩还跑不了啊。放心,这回我绝不自个儿跑。”
“那要不要和爹说一声,万一师父回来找咱们呢。”
“咱要和你爹说了,他肯定不让咱去。这样吧,咱告诉肉丸子,要是晚上咱们还没回来,就让他告诉你爹,让他告诉师父找咱们去。”
肉丸子是村子里的一个小孩儿,有点一根筋,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所以如果他答应下来,到不怕他泄露出去。两个人商量已定,就到村子里找到肉丸子,在汤姆用抓一只小黄雀的承诺下,肉丸子一口答应下来。然后,两个人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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