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好大的名头!”
山上的女子似乎并不卖账,冷笑着说道。
“名头大不大姑奶奶我并不知道,可是想来吓唬吓唬那些穷乡僻壤的井底之蛙应该还是可以的。”屋内的姬茹月无情的奚落道。
“大胆!”
山上女子一声呵斥,一道红光从山峰直扑下来。
居然还真敢动手?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九洞主真是名不虚传的豹子胆啊!
——李老寨主吃惊的望着从山上直扑下来的红光,好歹动手之前也要再探探底呀,万一真是哪个金丹真人的亲传弟子,还真不怕事后寻来把你给灭了?
红光瞬间飘移下来,化作一道弧线冲向院落。
李老寨主朝着旁边动了动,准备搬凳子嗑瓜子看一场好戏。
“不对!”
李老寨主心头猛然一凛: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子可以是修炼到筑基期的天才,可天才又不能当饭吃。
明国三宗之一的千机洞前八位洞主均是金丹真人,下面还有着几位金丹真人,筑基修士更是数百;没有一定道行手段,仅仅凭着天才和千机老祖关门弟子身份的光环,她沈红叶一个筑基一段,又何德何能,当上这个领导着第九洞的上千下属的九洞主?
这样的一个位高权重的女子会是一个一言不合,就对上门弟子大打出手的蠢人么!
——难道她想杀我?
——难道她敢杀我?
——一个初入筑基一段的小毛孩难道敢对我这样一个在筑基二段盘横了八年的老牌修士动手,她在找死?
李老寨主脸色大变,丹田真元暮然而起,双手猛地朝前一推;挽在手臂上的土色大袍的宽大长袖就倏然向前荡起,双手在袖袍内掐了一个大佛印,嘴里大喝一声:“封!”
两只袍袖兀地金光烁烁,双袖流云般的朝着中间合拢而去。
一道红线在袖袍合拢前的那一刹那,倏地闯了进去,然后红光一闪而没;红影轻飘飘的跃到一边,竟是一个身着大红霓纱,一张婴儿肥的苹果脸蛋,露着一脸莹莹微笑的可爱少女。
“你——为什么?”李寨主颤抖着艰难的举起右手,点着少女说道。
“不为什么,我喜欢。”
“你不怕——”
“噗!”的一声,李老寨主猛然炸碎成一团纷飞的血雨。
“筑基二段,”少女换漫不经心的把那柄握在小手中,通体赤红的血刀‘铛’一声插进刀鞘,“谁说越级很难杀!”
“啊!”人群一片惊呼,纷纷丢下火把,拼命的朝着满山逃去,显然被这少女暴烈的手段给吓的斗志全无。
“哼!”李猫儿正想趁乱拉着江流偷偷溜走,耳边清晰的传来一声闷雷似的哼声,瞬间被震的气机大乱七窍流血,一屁股敦坐在地上,一条命眨眼就去了大半条。
这时候,满山传来一声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毫无疑问,每一声惨叫就代表又死了一个山民。
白羽张开洁白的大翅膀落在庙前,满脸敬仰的望着少女,恭敬的说道:“启禀九洞主,寨在里的也杀完了,还发现了一个小型传送阵,不过那些山民都不是修真者,应该没有消息传出去。”
“传送阵?好大的手笔,不过这么个小型传送阵又能传多远?”
少女微笑着望着惨白着脸孔,低头沉默不语的江流;又望着敦坐在地上的李猫子一眼:“凝气三阶,呵呵,刚好可以触发;看来这个也是主持阵法运转的其中一个正主吧,说说怎么回事。”
“九洞主饶命,小的愿意给九洞主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九洞主。”李猫子慌忙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对着少女拼命的叩头求饶。
“刷。”然后是一声闷哼,红光闪过,李猫子的一只耳朵溅着血珠离开身体。
“猪猡,没听清楚洞主的话?”
白羽上前就对着李猫子的背部挠了一把,背上衣衫纷纷撕裂,抓出四道深深的血沟。
“哼!”李猫子又一声闷哼,忍着巨疼颤抖着嘴唇说道:“启禀洞主,这个传送阵平时是由小人和李世奇轮流把守,一旦有变就启动阵法;要么把江先生送过去,要么那边就会有人过来。具体那边是哪里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今天因为庙里的那两位姑娘敲门,李世奇担心江先生的安全,我们才一起过来。”
“江先生?”
九洞主圆圆的苹果脸似乎这时才看到傻子一般站在那里的江流,笑眯眯的问道:“我说你藏哪里去了,原来是躲在这里练字呀;听说以前东华弄了很多秀才过来当和尚,写了六百多年也没见写出了个什么好东西。”
“怎么样江先生,你是日月城有名的书法大家,又负着毁家灭门之恨,想来一定是会写的出来的呢?”“喂,傻小子又见面啦,上次在庙里没冻死啊?我们九洞主问你话哩。”白羽一个跳跃,一只翅膀“噗”的一声,敲在江流的脑袋上。沈红叶瞪了白羽一眼,显然嫌他话多。
江流被白羽一个翅膀给扑醒,慢慢抬起头,望着这个苹果脸少女:“找我就找我,想杀你只管来杀,何必连累这些无辜的山民。”
“咯咯,江先生你也太能自作多情了,我还千里迢迢的追杀你来着,你以为你是谁呀?无辜的山民,哼哼,很无辜么?”
苹果脸少女伸出肉嘟嘟的白嫩小手远远的对着李猫子的脖子比划着一捏。
“救——”
只听的‘咔啪’一声,李猫子的话戛然而止,然后软软的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传送阵?这么大的手笔,想想都是头疼啊,难道真要交给青云宗来处理?”沈红叶低声自语,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搜查干净,鸡犬不留,然后暂时维持现状。”沈红叶笑着说道。
“是!”白羽恭敬的行了个躬礼,张开翅膀朝着山间继续搜寻而去。
九洞主没再搭理气呼呼望着她的江流,莲步轻摇,跨进院门,走到文圣庙门前,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扣动门板:
“咚咚咚,屋里有人没有,千机洞千机老祖坐下沈红叶前来拜访青云宗上门高足。”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然后轻轻合上。
山间的惨呼声渐渐停歇下来,文圣庙前落了一地的松脂火把也渐渐被雨水浇灭,漫天细丝雨里,只余江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门外,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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